天道有些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一個人類為什麼身上有著這樣的力量,但想到了他這個創世之神的身份一時間又有些呆愣愣的。
就在這時這個房間突然打開了,周錦書已經接到那個電話,原本打算去拿外賣的沒有想到南笙人家外賣拿了過來。
對方很明顯已經開動了,他們家裡突然多出了一個天道,很明顯對方是用非法的手段進來的。
賀錦川當然很厭惡對方,所以看向對方的時候毫不客氣地緩緩開口,「誰允許你進來的?」
天道其實對於人類的規則還是了解的所以這一刻他整個人都有些心虛不知道該如何去做甚至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而站在旁邊的南笙弱弱的開口,「他是跟著我進來的。」
賀錦川身上散發著低血壓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他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甚至也沒有任何的風度,「你知道的我不歡迎你們兩個,希望你們兩個儘快找到房子搬出去。」
天道有些不屑的開口,「我在這個世界上不需要這個房子,整個世界都是我的,我不需要這么小心翼翼。」
賀錦川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了一抹惡劣的笑容,「是嗎?那我們試試看,看看你究竟會不會得到特殊的優待。」
天道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直接告訴他不要跟瘋子有過多的接觸或者說和瘋子比較到底誰更瘋。
他沉默地坐在一邊沙發上沒有說話,扭頭看著外面的風景假裝沒有聽到對方的挑釁。
周錦書其實也不怎麼喜歡天道,兩個人當年的恩怨太多太多了,無數次的輪迴中天道在拿到了新機之後竟然干涉了王淑婷所有的命運。
大概人活的時間長了,已經變成了一個怪物,所以他一直都猜到了周錦書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有些不高興的開口,「我從來都沒有干涉過任何人的命運。」
「每個人的命運都像是一開始那個樣子,就算沒有我的干預,王淑婷也一定會去死,他有可能會被周勇強姦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想不開也會在得到了自己父母死亡的照片之後整個人精神都崩潰了。」
周錦書定定的看著說話的天道,死死咬著後槽牙,「人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
天道看著面前的周錦書,「你確實努力了也改變了一切,但其實和你早早的死亡的那個生命的軌跡也沒什麼不同,唯一有區別的大概就是你選擇了自殺而現在的你安然無恙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周錦書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這樣不算是最大的改變嗎?」
天道有些不解,「活著如果只是繼承了所有的苦難和痛苦的話那還不如死了,我不明白你們人類對於活著的執念為什麼這麼深,當我發現自己陷入了絕望之後最終的選擇也是離開這個世界。」
賀錦川聽到這話有些不屑一顧,似乎對於這個冠冕堂皇的人有些不齒,對方的所有態度都讓他覺得有些搞笑又有些無奈,他的眼神格外的危險,聲音是那麼的冰冷,「從一開始,你就應該清楚,你為了活下來做的那些事情其實已經證明了你和我們這些人類沒有任何的區別。」
「任何生物求生是本能,本能的在求生其實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你猜為什麼自己現在活在這個世界上變成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站在你對面的那個人類,總有一天會成為你最在乎的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失去了最在乎的人的感受是什麼。」
這話說得就有些詛咒的意味了,天道其實在看透了對方的生命軌跡之後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驚慌,他已經受夠了提心弔膽的日子當年如果不是為了活著他也不可能做了這麼多。
他一直以來都盡職盡責地守護著這個世界的平衡妄圖來讓這個世界像創世之神創造的那個樣子,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的平衡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沒有人會願意按照自己設定好的軌跡行走。
一個小問題會引發很多連鎖的反應而他此時此刻在經歷的就是這些連鎖反應,當然說這些已經來不及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
看著這一對兄妹二人臉上如出一轍的笑容以及默契的程度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抓狂,而看著對方這個樣子就像是自己曾經幻想的那樣被愛著的,南笙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其實幻想自己被愛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但是對於南笙來說一點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大概是能夠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並且有新的人生,這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此時此刻看著自己曾經最想要的生活已經完美的呈現他覺得幸福的同時又覺得非常的開心,他給對方或者說給所有人創造了一個家。
看著對方那這樣子,聽到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又有些生氣為什麼對方不站在自己的這一面。
果然就跟個小孩子一樣,南笙看著還想要繼續想要交鋒的幾個人,「你們差不多得了。」
說著他應景地打了個哈欠,「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
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間消失了就好像這裡從來都沒有過衝突一般,南笙看著在場的所有人緩緩的開口,「其實誰都沒有錯,求生是每個生物的本能,你在說他求生的時候其實你自己也在艱難的求生,不然的話你不會覺醒,你不會殺死周淺影那麼多次只是為了重新來過。」
聽到了這話,很明顯這兩撥人都有些不服氣,南笙看著這個由自己當初由自己人格分裂創造出來的人物此時此刻如此的默契又覺得有些欣慰,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轉身離開了。
天道默契地跟在了南笙的身後,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周錦書拿手輕輕地拍了拍賀錦川手背一下,整個人都有些溫柔的開口,「走吧!咱們也回房間休息。」
賀錦川還是有些不高興,這麼多次的輪迴以及無數次的掙扎哪有那麼快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