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聽著親生女兒明明是溫柔到極點的話在他看來卻如同惡魔般的低語,憤怒幾乎衝破了他的大腦想要猛地起身但可惜都失敗了。
顧知畫當年在國外求學在接到了自己母親最後的求救電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只覺得有些疲憊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雖然感情出現了問題但是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離婚就可以了。
母親生活的那個年代大概處於動盪的時期又加上思想並沒有那麼的開放所以在這個離婚方面整個人都很猶豫,大概是因為太猶豫的緣故,以至於讓他有一點不太敢離婚。
顧知畫那個時候非常共情自己的母親所以就一直在安慰著他,但是人在國外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加上繁重的學業以及各種各樣的事情,國內國外兩頭跑也讓他迅速的消瘦了下來。
可後來他發現自己的母親身體越來越瘦弱精神也越來越差,母女二人經常發生爭吵那個時候她在想自己的母親究竟在搞什麼東西,這個世界上難道一定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嗎?
兩代人的思想碰撞讓顧知畫想要逃避一段時間,然而就在他逃避的那短短的一個月,自己的母親突然間意外死亡,並且父親作為配偶的身份直接火化了母親。
好在,顧知音當時一直都在掌管著顧家,顧外公雖然身體大不如前需要一直在醫院裡接受治療,但是情況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所以當初直接留下了能夠讓他們安心的遺囑。
所以作為第一繼承人的顧知畫回國的時候,姦夫和淫婦兩個人壓根就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計劃就這樣落空了,這麼多年父親手中的財產其實也越來越多。
說實話他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父親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人,此時此刻顧建國不停的流淚聲音含糊不清嚮往著祈求自己女兒的原諒,然而他說了半天聲音都還混在了喉嚨里壓根說不出來。
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說是悔恨其實也陷入了無端的恐懼當中,死亡的威脅如影隨形,讓他有些害怕的同時也更加的憤怒。
然而顧知畫卻像是看垃圾一樣看著面前的顧建國,「當年我母親也曾經是這樣看著你的,但是你卻在趁我不在的時候直接將他火化,其實你也清楚戶外公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加上早些年的經歷導致了他只能夠長期的生活在醫院裡。」
「知音他從小生活在外公的身邊,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錯了的話那可能將會再也來不及了,所以你才千方百計地想要立刻火化我的母親就連我回國的時間都不願意等。」
顧知畫說實話怎麼能不恨呢他懷著所有的悔恨一直隱忍到了現在當年沒有證據人死如燈滅,加上家裡里里外外都被清理了一遍,想要調查也就難上加難。
要不是因為顧知音當年在察覺到了顧梅和周勇兩個人之間的不同尋常的關係他們甚至都被蒙在了鼓裡,要不是從顧梅那你下手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是一個這樣的人。
顧建國在恐懼中一點一點的加重了呼吸,監測儀器滴滴的響著但是卻不能夠打動在場的兩個人的內心,他們就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老男人作繭自縛最後一點點的把自己送入了深淵當中。
顧知畫有些嫌惡地拿著消毒紙巾擦乾淨了自己的手朝著外面走去,護工第一時間直接清理了顧建國臉上的淚水以及鼻涕,甚至將他收拾乾淨之後就迅速地離開了。
可是等死的滋味並不好受,說實話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藥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而且想要買相同的藥也很難,畢竟賀礪用的東西又狠又毒其實還找不到一些源頭。
這也就導致了母女二人當初給顧建國下藥的過程中,雖然將所有的藥全部用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在醫院還是成功地挽救了他的性命。
顧知音這邊走出醫院陽光照射在了他的面容上,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自由的味道,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愉悅也成功地感染到了站在旁邊的顧知畫。
「我們兩個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正好城東新開了一家餐廳咱們現在過去預約的話應該還有位置。」
顧知音聽到自己姐姐的提議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正好約了周錦書,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一起吃個飯,到時候商討的那家公司也要開起來了。」
聽到自己妹妹的話,顧知畫皺了皺眉頭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點頭,「周錦書他到底跟周勇是父女……」
顧知音嘴角微微的勾起,搖了搖手指笑著說,「當然不是,周錦書壓根就不應該姓周,當然他的親生父親姓什麼他自己其實也不清楚。」
顧知畫聽到這話突然就想起了當年圈子裡那個一直都處於頂級存在的王淑婷,幾乎他成為了所有名媛的噩夢,這樣一個有能力有手段還長相漂亮各方面優秀的女孩,最終選擇了嫁給周勇。
說實話當時圈子裡有很多人都有些不解甚至覺得有些可笑,畢竟這位大小姐是出了名的電腦就是因為是電腦所以被老爺子趕出了家門,看著自己妹妹現在這個表情總感覺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的簡單,但是顧知音很顯然沒有想要跟他仔細說一說的心情。
這麼多年都步步為營或者說自從他有了那一份記憶之後,才明白了自己其實在無數次的重置當中想要改變這一切,那本書就是他寫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某個人回到這個世界能夠第一時間選擇反擊。
餐廳里,周錦書聽著顧知音說今天在醫院的那些事情整個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我…真是無語到了極點,周勇當年並沒有銷毀那些藥而是給了顧梅。」
「哇!還真是……嘖嘖嘖……」周錦書臉上的驚訝表情也成動物的坐在對面顧知音忍不住笑彎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