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做噩夢

  周錦書其實很少做噩夢甚至很少做夢,在他很早的時候已經接受了自己被拋棄這個事實,在接受了被拋棄這個事實之後對待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變得無比的淡然,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事情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讓人恐慌的地方。

  周錦書我今天做了這個噩夢,枕頭上似乎還殘留著昨天晚上哭泣的痕跡,究竟是怎麼回事,或者說為什麼又會想起過去的事情,自己好像一點一點的成為了這個世界上的人,也一點一點的開始變得在乎很多很多的事情。

  周錦書第二天難得曠課,主要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確實也讓他很傷神,於是他跟江祈年這個室友白天終於見了面,說實話自從江祈年住進來之後從來都沒有那麼多的花花心思。

  之前傳聞中對方是個花花公子也是假的,或者說是他用來掩蓋自己本身性格的一個方式。

  江祈年和周錦書關係也不是特別的好沉默的一起吃著晚餐,不經意間江祈年突然間看向了周錦書,「最近你身邊似乎出現了很多奇怪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

  周錦書先是一愣隨後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那些是用來保護我的人。」

  江祈年沉默的點頭,繼續吃飯,兩個人在吃完飯後就直接上樓,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與此同時,蔣逾白在國內瘋狂地給江祈年發消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直接跑路,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不應該對他威逼利誘,電話打了好幾個,終於江祈年那邊發來了一條消息,「我覺得我們兩個都應該冷靜一點,好好的考慮該如何面對以後。」

  「我們現在的相互糾纏其實沒有任何的意義,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們之間居然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呼吸都有些沉重,賀錦川這邊自從回到了周家,心情就有些不美麗的再次回來,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有的時候人越不想想起這些事情,往往就會再一次響起。

  賀錦川想起自己當年看的錄取通知書,後來他也曾經派人去學校附近查過,結果當年入學的並沒有周錦書,那個時候他出於被欺騙的憤怒,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後來仔細想一想,其實周錦書這麼做可能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與此同時,周淺影這邊在看著賀錦川再次離開,母親這麼多年將自己打造成名媛,時間是一個很好的東西,以至於很多人其實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情。

  而顧知畫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再回過家,顧建國對身體似乎越來越差,甚至直接住進了醫院,顧梅作為一個想要從老頭子手中摳出錢來的人,每天拎著阿姨煲的湯,大老頭子面前裝孝子賢孫。

  周淺影這邊也參加了幾個商業聚會,周勇帶著周淺影認識了很多的人,也讓周淺影意識到了自己和賀家最大的差距是什麼。

  在那些人口中自己就是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而賀家就是一個龐然大物,想到了當年周錦書瞬間有些嫉妒,但是夢裡的場景讓他分不清現實和夢中究竟有什麼區別。

  畢竟在夢中,賀錦川雖然對他的態度惡劣但是兩個人在學校中也一步一步的有了感情,可是現實卻讓周淺影感覺有些迷茫,因為周錦書沒有按照預想的那樣,一直刁難自己讓人心生憐愛。

  對方早早的出國留學,甚至擺脫了膚淺的掌控,將手中那些沒有用的股份賣給了母親,這麼多年他們母女二人也分到了不少的錢,但是周勇能力就擺在了那兒,沒有了賀錦川的幫助,公司這些年也一直走下坡路。

  臉上帶著笑容,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以後,他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總感覺父親就像是將他當成了一個代價而沽的商品,現如今他上高中,父親還不會將他賣出去,可是高中畢業上了大學,未來的日子幾乎一眼能看到頭。

  一家人回到餐廳,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溫馨,當年周錦書和賀錦川兩個外人在餐廳里,他們這一家人很樂意表演母慈子孝,很樂意表演這種溫馨的氛圍,可現如今沒有了外人加上,這麼多年公司掙的錢完全沒有買股票的錢多,公司甚至股票還一直往下跌,這讓顧梅感覺當年買周錦書手中的股票買虧了。

  所以顧梅開始記恨上了當年出國留學的周錦書,甚至覺得對方居心叵測就是為了將股票賣出去好早早的出國留學擺脫他們一家人。

  坐在餐廳里周勇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居然沒有解酒湯,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這女人這麼多年什麼能力都沒有,甚至連家都照顧不好,每天除了跟那些夫人和太太們出去喝茶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夫妻二人的心思各異,他們想的也只有自己,此時此刻看著對方的眼神也逐漸沒有了以往的溫情。

  周淺影也同樣喝得有些多,坐在椅子上感覺到了家裡傳來的低氣壓,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的開口,「媽,你今天去看我外公,他的身體怎麼樣。」

  顧梅和自己親媽通過氣之後,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所以此時此刻看著單純又可愛的女兒她的聲音格外的溫和,「你外公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咱們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盡心盡力的照顧配合醫生的治療,其他的……」

  周淺影聽到這話不知道為何心口有點堵得慌,說實話顧建國其實並不是一個好的人,但是最起碼這個老人當年給了他們母女二人一個容身之地,恍惚間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顧淮,以往每次他回到顧家,去見外公的時候總能遇到對方。

  可是對方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如今躲得他遠遠的,似乎兩個人之前的關係就像現在這樣,不遠不近,如果不是想起了當年對方還答應了自己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