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183:言棲不見了
周末。
言希目送言棲出去參加面試後,便準備回去睡回籠覺。
她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姐,中午等你的好消息。」
看著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言棲不由得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髮,嗓音溫柔不已:「嗯,希希快回去睡覺吧。」
言希有一搭沒一搭地點頭。
等她再次醒來時,下意識拿起手機,想看看言棲的消息,結果手機界面空空如也,沒有消息,更沒有通話。
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
按理說早上的面試早就結束了,可言棲卻沒有任何消息。
言希立馬清醒,給顧昱珩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了?」
顧昱珩似乎在外面,背景音有些嘈雜。
言希卻沒心思關心這些,直截了當地問道:「宋雲願還在療養院?」
顧昱珩語氣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言棲不見了。」
「我這就給療養院打電話。」
顧昱珩當機立斷,撥通了療養院的電話,被告知宋雲願兩個小時前打了鎮定劑,現在在休息。
「去找,確定她是否還在病房內。」
腳步聲匆匆響起,過了一會,護士慌亂的聲音在背景音里響起:「穆醫生,顧夫人不見了!」
「該死。」
顧昱珩瞳孔緊顫,嗓音冰冷至極,「告訴顧猷,若是言棲出事,我不會放過宋雲願。」
他現在連『母親』二字都不願提起,瘋癲入魔的宋雲願已經不配當一個母親。
掛斷電話後,顧昱珩結束行程,轉身就走。
他剛走出幾步,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上面赫然顯示著——母親。
顧昱珩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接通鍵:「言棲在哪?!」
「呵。」
宋雲願冷笑一聲,詭譎的聲音響起,「馥海灣,那棟廢棄工廠背後的懸崖邊,帶上嶼初。」
『嘟嘟.』
她說完這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無論顧昱珩怎麼打回去,她都沒有再接。
馥海灣.是之前宋雲願綁架言棲的地方。
顧昱珩立馬去開車。
*
一小時前。
言棲面試結束後便準備回家。
今日的面試很順利,言棲一邊往停車場走去,一邊思考著午餐要準備做些什麼。
她剛走到停車場,就看到了蜷縮在入口處,髮絲凌亂,衣服上沾著枝葉和血跡的宋雲願。
她此刻狼狽的模樣,哪像之前那個優雅端莊的貴婦人?
言棲警惕地盯著她的舉動。
原本想無視她直接離開,可宋雲願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她身體懼冷的顫抖著,看起來十分可憐。
言棲遲疑了一會,心中的不忍還是占據了上風。
因為上次綁架的事情,她沒敢靠宋雲願太近。
「我幫你打120吧。」
「別過來、別過來,我沒瘋」
宋雲願沒有理會她,低著頭神情不明地搖著頭,在聽到言棲的聲音後,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你」
言棲擰著眉,她蹲了下來想要去查看宋雲願的狀態,卻在伸出手的瞬間,宋雲願猛然抬頭,露出了懷裡一直藏匿的鎮定劑。
『砰!』
言棲震驚的眸光在鎮定劑注射之後逐漸渙散,她倒在了宋雲願面前。
宋雲願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冷酷肆意的笑容。
「蠢貨。」
她怒笑著,將言棲一路拖拽到了車上。
*
言希收到顧昱珩的消息後,便立馬出門找顧嶼初,兩人驅車前往馥海灣。
坐在車上,言希眉眼冰冷地給謝鶴吟發消息。
原以為墜崖的劇情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還有迴旋鏢。
他們抵達那裡時,顧昱珩早已在那。
宋雲願挾持著言棲,站在懸崖邊上怒吼著讓他們別過來。
她們身後便是幾十米的懸崖高度,湛藍的海水奔涌咆哮著,擊打著岸邊的岩石,撞擊出雪白的浪花。
在言希和顧嶼初到達後不久,顧猷也匆匆趕到。
他看著這一幕,目眥欲裂:「阿願!」
「你們終於到了。」
宋雲願沒有理會他,拽著還沒完全從鎮定劑中恢復過來的言棲,望向了顧家兄弟。
顧昱珩深呼吸一口氣,緩慢地靠近她們。
「別過來!!」
宋雲願看到他的舉動,應激地勒緊了言棲的脖頸,剛恢復一些力氣的言棲立馬被嗆得猛烈地咳了起來。
「咳咳咳」
「你別衝動,我不過去!」
顧昱珩立即停了下來,「你想做什麼?」
宋雲願冷笑一聲,「我想做什麼.我要矯正!讓一切重新回到正軌上!」
言希將還傻愣在原地的顧猷推了上去,低聲罵了一句:「去拖延時間。」
顧猷怔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
「阿願,別做傻事。」
他一點點靠近,畢竟是多年夫妻,宋雲願對他沒有多少防備,任由著他靠近。
可就在他要越過顧昱珩時,宋雲願眼裡閃過一抹濃重的戾氣。
「停下!」
她呵斥一聲,顧猷立刻停了下來。
「你別衝動。」他一邊觀察著宋雲願的反應,一邊勸著,「你冷靜下來,我們還有機會回到以前的生活。」
「回不去了.」
宋雲願呢喃一聲,「連你都妥協了,誰還會站在我身邊?你也覺得我有病,對嗎?」
顧猷抿緊了唇,不敢去看宋雲願灼熱的眼神。
見狀,宋雲願臉上流露出諷刺的神色,她的視線移到了顧嶼初身上,眼裡閃過一抹濃重的痛苦和掙扎。
「嶼初,你過來。」
「?」
顧嶼初看了一眼言希,在她的示意下走上前,與顧昱珩站在一起。
看著並肩站在一起,模樣相似的兄弟倆,宋雲願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她垂下眼。
「你們兩個都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尤其是昱珩,當時顧家可沒有如今的安穩,你出生後,我就患上了產後抑鬱.」
「可當時沒人在乎我的感受!就連你們的父親,也因為忙於工作忽略了我。」
當時所有人都在慶幸,顧家後繼有人。
宋雲願的感受被忽略,沒有人注意到她得了產後抑鬱,等到有人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
她陷入了一種麻木的極端,將培養顧家繼承人的重任全部壓在身上,以此轉換成對顧昱珩的壓迫。
直到顧嶼初出生,顧家蒸蒸日上,她才從這種壓迫中得以喘息,所以她對顧嶼初傾注了所有真切的母愛。
顧猷一臉悔恨頹喪地跪坐在地上,神色痛苦懊惱,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