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78:只有狐狸精能勾引到她
謝鶴吟在第二天中午將言希送回到后街。
他的車剛停在言家門口,就看到隔壁緊接著停下一輛他再熟悉不過的車子。
「.祖母來了。」
話音剛落,顧芷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同樣注意到了車上的謝鶴吟和言希,表情有一瞬間的詫異,很快她就揚起笑容走了過來。
「鶴吟。」
她喚了一聲,擠眉弄眼地問著謝鶴吟,「剛約會回來?」
「嗯。」
謝鶴吟無奈地應了一聲,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言希也從另一側繞了過來,正想著要如何喊這位老夫人,顧芷就連忙趕在她開口之前說道:「和鶴吟一樣叫我祖母就好。」
言希便順著喚道:「.祖母。」
「唉。」
顧芷笑眯眯地應下了,看著他們在一起,神色十分欣慰。
恰好這時,顧昱珩打開門。
「姑母?」
聽到他的聲音,顧芷臉上的笑容淡去了一分,對著面前的兩人說道:「和我一起去吧。」
謝鶴吟看了一眼言希,言希微微頷首。
於是他們隨著顧芷一同走進了隔壁家中,顧嶼初正被他哥按在書桌上學習成語,聽到門口的動靜不由得抬起頭。
在看到謝鶴吟與言希並肩而來的身影時,呲了呲牙:「我就說昨天去找你打遊戲,你怎麼不在呢,原來是被狐狸精給勾走了。」
「你太菜了,不和你玩。」
言希翻了個白眼。
言希的十八歲生日禮物,言棲給她準備了一套聯機遊戲設備,顧昱珩死皮賴臉要留在言家的那天,言希和顧嶼初聯機玩了一會。
最後因為太菜,被言希怒而趕出家門。
「胡說!」顧嶼初許是從未被人說過『菜』,當即惱羞成怒地反駁了她,「我這幾天都在特訓,我已經變厲害了!」
「你還好意思說。」
顧昱珩瞪了他一眼。
顧嶼初拉著特訓的對象可是他,一想到他還沒結婚,就已經體會到了帶孩子的痛苦,就忍不住嘆了好幾聲氣。
不過好在後面他學聰明了,以陪他玩遊戲為由,讓顧嶼初乖乖學習成語。
礙於顧芷在場,顧昱珩沒再揭穿他,轉而問道:「姑母,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顧芷來之前並未給他打電話,但一想到前段時間顏凝帶來的消息,他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是關於母親的事情?」
「是。」
顧芷嘆了一口氣。
她想到顧嶼初遺傳的病症,轉過頭對謝鶴吟、言希說道:「你們和嶼初玩一會吧?」
不等他們回答,顧嶼初就不屑地冷哼一聲,瞪了一眼謝鶴吟:「我才不和狐狸精玩!」
「我狐狸精?」
謝鶴吟挑了下眉。
昨夜的如願以償,讓他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現在,聽到顧嶼初『無能狂怒』的話語更是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他甚至還承認了。
「你說得對。」他漫不經心地點頭,「只有狐狸精能勾引到她。」
「.」
如此不符合他人設的話語,猝不及防地從他口中說出,讓在場的幾人都沉默住了。
尤其是顧芷,她印象中冷漠沉穩的孫子,從不會說出如此大膽直白的話語,更別提勾引。
一想到兒媳還在整天操心兒子留不住言希,顧芷便覺得她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不無師自通了嗎。
她眼角不著痕跡地抽了下:「咳咳,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處理。」
顧嶼初一臉難以置信。
語塞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話:「.不要臉。」
「對,不要。」
「我只要言希。」
謝鶴吟現在就像是一個勝利的公孔雀,不僅向對手炫耀著自己的勝利,還在心上人面前瘋狂開屏。
眼看著顧嶼初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言希連忙制止住還想繼續炫耀的謝鶴吟。
「好了好了。」
她無奈地拉著謝鶴吟走到沙發上,給顧昱珩以及顧芷讓出一片談話的空間。
顧芷收回視線。
「.嶼初一直是這個性子?」
「嗯。」
顧昱珩頷首,「他此前成長的地方.好在塞勒斯家族對他很好,並未將他培養成亡命之徒。」
「是啊,不幸中的萬幸。」
顧芷感嘆一聲,她沒有給顧昱珩多少緩衝的機會,直接將那天在顧家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顧昱珩聽完,愣在了座位上許久。
「.你父親不能擔大任,他若一直任由你母親胡作非為,遲早釀成大禍。」
顧芷臉上覆滿凝重和嚴肅。
面前這個侄子,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成長軌跡她都看在眼裡,這也是顧芷想越過顧猷,直接將顧家交到他手中的原因。
顧昱珩深呼吸一口氣。
「姑母的意思是?」
「我想讓你直接繼承顧家。」
她這話並未收斂聲音,因此還在客廳那爭論該玩什麼遊戲的三人頓時將目光轉了過來。
顧芷面不改色,繼續說道:「你母親不會死心的,她甚至想連帶著顏凝都一併毀掉,除非她再沒有折騰的資本。」
顧嶼初眼裡閃過一絲戾色。
「那我還不如回賽和.」
話還沒說完,他餘光就瞥到言希揚起了遊戲手柄,作勢要砸下來,他連忙閉上了嘴。
「行吧。」
他撇撇嘴,到嘴邊的話語立馬轉變。
「若是將權奪過來,讓母親沒有折騰的資本,乖乖回療養院接受治療也行。」
顧昱珩眼裡有些猶疑:「可這樣對父親母親他們.」
顧猷已經掌權顧家多年,即使沒做出多大的成績,但也沒有犯錯誤。
若是因為此事被親姐和親兒子彈劾,恐怕他不會真的甘心退位。
就算他願意退位,宋雲願也會逼著他不願意。
宋雲願所有的倚仗,都來源於顧猷,她想控制兩個兒子,控制顧家,顧猷就必須掌權。
「顧昱珩。」
顧芷微眯著眼,銳利的眸光傾瀉而出,席捲著沉沉的威勢。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沉聲訓斥道:「你其他地方都符合繼承人的要求,唯獨這一點,優柔寡斷。」
顧昱珩無法反駁。
這麼多年來,他早已習慣犧牲自我維護家庭,這個思想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之中,短時間內不可能完全拔除。
「呵。」
言希睨了他一眼,眼裡充斥著嘲笑的諷刺,「你還想再造成上次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