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昔沒吭聲，昨晚查了所謂皇家幼兒園的資料，再結合前因後果，漸漸明白這可能是個局。
她善良，但不傻。
「媽，我今天剛好有空，我可以陪初初一起去幼兒園。」門推開，一身利落休閒裝的趙衍走進來。身高腿長，眉眼冷峻，頗有幾分威嚴。
唐春秀愣了愣，連忙站起來：「你這孩子，居然主動回家了！媽媽以前怎麼催你，你都不肯住家裡的——來來來，快吃早餐。」
趙衍很早就不在家裡住，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方便辦公，也方便他去見那個人。
一年到頭，趙衍也回不了家裡幾次。昨天歸家，主要是想看看那個走丟18年的妹妹。
趙衍對顧曼昔，還存著幾分親情。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妹妹總是追在自己後面「哥哥」叫個不停。昨天見到五歲的小初初，可愛又活潑，趙衍心生了幾分憐愛。
「媽，初初還沒起床？」趙衍在餐桌旁坐下。
他今天回趙家，想陪同去看看那家幼兒園。趙衍心神不寧，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唐春秀眼神閃爍，她肯定不會讓趙衍跟著去查看幼兒園的情況，於是便說：「初初還在樓上，我讓曼詩去叫她——」
話還沒說完，樓上忽然傳來哐當的巨響。
接著，顧初嚎啕大哭——
哇嗚嗚嗚——
顧曼昔臉色驟變，雙腿不受控制匆忙衝上樓：「初初！」
趙衍眼神同樣變了，掃了眼自己的母親，轉身跟著顧曼昔上樓。
粉嘟嘟的公主房裡，滿地晶瑩的玻璃碎片，空氣里充斥濃郁的鮮血味道。可憐的小顧初跌倒在地上，白生生的腳丫子冒出紅紅的血珠子，正手足無措地嚎啕大哭。
顧初旁邊，站著滿臉驚愕的趙曼詩。
顧曼昔瞧見這一幕，差點兩眼發黑，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兒，不顧滿地的玻璃碎片，匆忙跑過去把顧初抱起來：「初初別怕，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顧初嚎啕大哭，眼圈通紅，摟著顧曼昔的脖子：「嗚嗚嗚...」
「這怎麼回事！」趙衍跟上來，瞧見地上的鮮血，眼神驟然冷下來，質問自己的妹妹趙曼詩。
趙曼詩也挺無奈，她就假裝好心去叫顧初起床。結果這小妮子賴著不起來，非要抱抱才起床。
沒辦法，趙曼詩只得壓住心裡的不耐煩和厭惡，裝成好姨媽的模樣，彎腰把賴床的顧初抱起來。
可剛抱起來，趙曼詩的胳膊忽然一陣奇怪的刺疼，她下意識一鬆手。結果床邊的花瓶砸在地上，顧初也從她懷裡掉下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趙曼詩還沒反應過來，那小丫頭已經開始嚎啕大哭。
「我、我也不清楚。」面對大哥的質問，趙曼詩生怕被誤會，「大哥...這花瓶忽然就掉了...」
趙衍冷著臉，旁邊在媽媽懷裡大哭的顧初，抽抽搭搭地說：「舅、舅舅...不怪姨媽，是初初自己不小心。」
「可能就是初初不小心。」趙曼詩微低頭，眼圈瞬間微紅，模樣愧疚，柔柔道歉，「也怪我不小心，沒照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