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小臉發白,「香香姐,你快去蠶房看看,那些蠶寶寶好像有點兒不對。」
什麼?蠶寶寶不對勁?
連城香一聽這還得了,提起裙擺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
駱月本來也想跟著去看看的,誰知道竟然被宋柔攔住了。
宋柔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哥哥,我表現的怎麼樣?」
駱月愣了一下,才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你這個機靈鬼。」
不過正好解了自己的尷尬。
駱月笑著點點頭,「行了,我沒事,你去玩吧,我去書房一趟。」
駱月進屋了,外面宋柔表面笑的乖巧,實則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不行,現在連香香姐都想挖自己哥哥牆角了,自己得想個辦法。
宋柔在院子裡站了沒一會兒,轉身又跑了出去。
外面圍牆那邊,刀疤三正領著一幫漢子在練兵。
一個小人突然沖了進來,刀疤三連忙舉起手。
「你們先練著。」
然後將宋柔一手抱了起來,大步往帳篷走去。
「囡囡怎麼過來了?」
宋柔絕對是牛家村的團寵,剛坐下,刀疤三就將自己私藏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不大功夫,小小的桌子上擺滿了零食。
宋柔乖巧的笑著,但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刀疤三崩潰。
「刀疤叔叔,你什麼時候才把香香姐娶回家啊。」
咳咳咳。
刀疤三一口酒沒喝下去,全都貢獻給了大地。
他惋惜的看了一眼濕潤的大地,擦了下嘴。
「小屁孩,還管起大人的事情來了。」
宋柔歪著小腦袋看著刀疤三,「難道刀疤叔叔不喜歡香香姐嗎?那我去找三壯叔叔好了。」
刀疤三緊張了,李三壯可是牛家村的大管事,比他這個粗魯文盲可強了不少。
他定定的看著宋柔,「你三壯哥看上你香香姐了?還是你香香姐看上他了?」
刀疤三因為太過緊張,握著茶杯的手背都暴起了青筋。
宋柔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剛才我突然聽到一個消息,香香姐竟然跟我哥哥說她想嫁人了。」
「真的?」
刀疤三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宋柔堅定的點頭。
「當然,我可是好孩子,從來不撒謊的。
所以我就想給香香姐找個好男人,在我心裡,刀疤叔叔就是好男人,還是個大英雄,最適合保護香香姐了。」
在宋柔的稚嫩認真的聲音下,刀疤三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他舔了一下嘴角,把桌上的好吃的都一股腦塞進宋柔懷裡。
「囡囡,這些都給你吃,今天的事不許和你三壯叔叔說知道嗎?」
宋柔乖巧的點頭,「所以刀疤三會娶香香姐嗎?」
「當然,只是……」
刀疤三臉上閃過一抹糾結之色,他其實一直都喜歡連城香。
喜歡了已經這麼多年了,他還以為連城香一輩子都不會想嫁人。
他都已經做好了守候她一輩子的準備,沒想到現在連城香竟然想通了。
刀疤三咧開嘴笑的那個開心。
宋柔心裡小腦袋不停的搖啊搖,算了,幫人幫到底吧。
她對刀疤三勾勾手指,「刀疤叔叔你過來,我跟你說……」
大大的帳篷里,一大一小的身影靠的越來越近。
刀疤三的眼睛越來越亮,不過他心底還是有些忐忑。
「這樣不好吧。」
怎麼看上去有點兒像騙人呢。
宋柔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刀疤叔叔不願意啊,那就算了吧,反正香香姐嫁給誰我都無所謂的。」
「別啊。」
刀疤三考慮了一下,最後對著桌子捶了一下。
「娘的,為了媳婦兒幹了。」
宋柔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小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一些。
陰暗處,駱陽嘴裡叼著跟野草根。
「這小妮子看著挺乖巧的,其實心裡挺黑啊。」
黑老現在更老了,身體也更佝僂了,又瘦,看著比駱陽高不了多少。
他就那麼無聲的站在駱陽身邊,黑老撇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
「你以為你心不黑啊。」
駱陽咧嘴一笑,「師父你怎麼這樣,還戳人肺管子呢,不過這樣的囡囡我可是更喜歡了呢。」
鬼老輕咳一聲,「喜歡就趕緊回家去,都回來幾天了,只敢偷看,丟人不?」
駱陽緊張的扶住鬼老的胳膊,「師父,你沒事吧?」
「師父能有什麼事,就是老了而已。」
駱陽眼底有不舍閃過,鬼老長滿老年斑的手爪子落在他的頭頂上,用力揉搓了兩下。
「別這一出,你師父暫時還不到死的時候呢,不過以後可能不能陪你到處跑了。」
駱陽用力點頭,「師父你放心,以後你就好好留在牛家村,我給你養老。」
「好,好,好,不過想給我養老,可不能繼續這樣偷偷摸摸得了。」
鬼老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抹瞭然之色,這個徒弟啊,是近鄉情怯了。
駱陽害羞的笑了笑,然後用力點點頭。
「師父放心,我這就去找我姐。」
駱月正在書房裡看著京城傳來的那些關於駱蝶兒的情報。
身後突然傳來一股陌生的氣息,她連頭都沒回,一個前翻滾翻過了桌子。
同時一把短刃從她手中射出,這些年她也不是什麼都沒學會。
駱陽笑嘻嘻的用手指夾住短刃,眼底都已經泛紅了,但還是吊兒郎當的看著駱月。
「姐,你太狠心了吧,對自己的親弟弟還動殺手啊。」
駱月看到駱陽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雖然之前的小屁孩變成了青澀少年,但模樣是沒什麼大變化的。
只一眼就認出來了。
駱月喃喃出聲,「小陽?你回來了?」
「嗯,姐,我回來了。」
駱陽張開雙臂,準備給駱月一個熱情的擁抱。
駱月眼底也是激動不已,但想到某些事,在駱陽衝過來的時候,毫不客氣的一把拽住他的後脖領子。
一個暴擊拍在他後腦勺上,駱月暴怒聲響起。
「你還知道回來?老娘給你寫了多少信你都不知道回?啊。
你回來了幹什麼,怎麼不死在外面啊。」
光吼是不過癮的,駱月又緊緊拽住了駱陽的耳朵轉圈。
「疼疼疼啊姐,疼疼疼。」
駱陽疼的眼圈都紅了,嗚嗚嗚,這要是在外面,誰要是敢這麼對自己,早就要了她的命。
沒辦法,誰讓這是自己的姐呢,只好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