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是想訓練信鴿嗎?這事輕舞會。」
駱月淡淡的轉身,從輕舞身邊毫不留情大步走開。
「你還是先養好傷再說吧。」
輕舞輕咬嘴唇,目光很是委屈,「小主子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沒有人回答。
輕舞很是失落,看向空中的某個方向。
「你是小主子派來看著我的吧,我真的是來保護小主子的。
如果我有傷害小主子的心就讓我被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這麼歹毒的誓言下,還是沒有人出聲,但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如骨隨行。
這時無崖子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到輕舞眼睛一亮。
「呦,姑娘出來啦?聽說你是紅英將軍留下的人,來,咱倆聊聊?」
「哼,你欺負小主子,不是好人,輕舞才不搭理你。」
說著,剛才還滿臉黯然的小姑娘瞪了無崖子一眼,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無崖子手中的摺扇愣住,他不敢置信的用扇子指著自己的鼻尖。
「我?欺負駱月?開什麼玩笑?」
那個駱月不欺負別人就算了,怎麼可能被自己欺負。
無崖子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子這麼不給面子的對待。
想當初,在京城他每次出街,可都是被女子拋花拋荷包的存在。
就連受過百般委屈的連城香,對他也跟其他男人不一樣啊。
無崖子心裡這個不舒服,但他不舒服沒用,人家輕舞就是看他不順眼。
這不順眼,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圍牆外的施粥也開始了一個多月,十一月的永平縣越來越冷了。
駱月讓熬的粥也越來越稀了,只能勉強維持人活著。
這中間已經有很多人選擇離開。
駱月看向刀疤三,「怎麼樣?剩下的人沒問題了嗎?」
刀疤三肯定的點點頭,「應該沒有,如果真的還有探子,我只能佩服他的忍耐力。」
駱月點頭,「那行,如果沒問題,就讓他們簽賣身契吧。」
她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烏雲密布,說不定晚上就是一場暴雨。
這時候下可就是能凍死人的雨了。
刀疤三點頭,「村長放心,簡單的宿舍我們已經弄好了,就是簡陋一些。」
駱月隨意嗯了一聲,「沒事,簡陋一些更好,畢竟自己親手做的才有意義。」
駱月就這麼站在圍牆上看著底下震驚、狂喜的眾人。
那瘋狂的喊聲,幾乎震破了天際。
他們還以為這個冬天不是凍死就是會餓死,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要買他們了。
每個人都顫顫巍巍的在賣身契上按上自己的手印,滿臉興奮的進入這個傳說中的牛家村。
當遠遠看到駱月家的二層別墅又是一陣驚嘆。
再看到那一排排精緻的紅磚瓦房,又是震驚不已。
就算是看到下人住的那些窩棚,都是滿臉的羨慕之色。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站在城牆上的駱月。
只聽一聲,「那就是村長。」
「村長!」
眾人齊齊喚了一聲,然後一同給駱月下跪。
駱月就這麼淡定的看著底下眾生,也沒讓眾人起來。
而是直接開口,「今日進了我牛家村,就是我牛家村的人。
牛家村只有一個宗旨,保護好家園,如有外人來犯,雖遠必誅。」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小小的村長能說出這麼霸氣的話。
但低下的人聽了都熱血沸騰,齊齊高呼。
「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
遠處的無崖子看到這難得的景象又是嘆了口氣。
「唉,可惜駱月不是男兒身,不然我一定選擇她當自己的明主。」
「切,一個酸袋子讀書人,我家小主子也不稀罕。」
輕舞說著鄙視的話,從他身邊輕飄飄走過。
手上還掛著幾隻飛鴿。
這個小娘皮……無崖子握緊扇子,真想和這個女人拼了。
但……想到上次輕舞輕飄飄的就把自己扔了出去。
無崖子只能怒瞪著輕舞得意的離開,心裡憋屈的難受。
連城北宛如鬼魅出現在他身後,看著無崖子鐵青的臉色有些無語。
「你說你沒事惹她幹什麼?」
無崖子徹底崩不住了,「我惹她?我好好的站在這,是她先來招惹我的好不好?」
連城北搖搖頭,想不明白無崖子為什麼就看輕舞不順眼。
不就是一個會點兒武藝的女子嘛。
連駱月都對她打消了懷疑,也不知道無崖子一天天的在防範什麼。
連城北搖搖頭,又消失在空氣中。
無崖子氣的咬牙切齒,平時淡定如水的模樣完全一去不復返。
「你等著,我遲早有一天會揭開你的真面目。」
話音還沒落,輕舞在房間裡探出頭,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還吐了吐舌頭。
「酸書生,酸書生。」
嘿。
無崖子正好看到駱月回來了。
迫不及待拉著她告狀,「駱月你可回來了。
她又罵我。」
駱月無奈看向無崖子,「她又罵你什麼了?」
「她罵我酸書生。」
「哦,等我去罵她。」
駱月嘆了口氣,這種告狀每天都十多次,她實在是沒精力啊。
這時輕舞帶著幾隻信鴿笑盈盈的走了過來,直接把無崖子撞了出去。
「小主子你看,這幾隻信鴿我都訓好了。」
駱月點點頭,「嗯,正好我需要傳信。」
然後……然後就在無崖子期待的眼神中跟輕舞離開,去了院子。
無崖子的眼神逐漸幻滅,「騙子,女人都是騙子。」
駱月放完信鴿終於想到無崖子了,「你也別閒著,現在人都進來了,你去弄個章程出來,好好管管他們。」
不然這麼多人,沒個規章制度,一定會出亂子的。
無崖子撇嘴不滿,「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天下第一才子,不是文書。」
他本來是想讓駱月安慰一下自己,然後好好教訓一下輕舞這個總是挑釁的小女子。
誰知道駱月竟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也對,讓你寫規章制度有點兒難為你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不是,駱月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說我不會,我會的,會的。」
在無崖子絕望的呼喊中,駱月嘭的一聲關上了書房門。
無崖子都不敢看身後輕舞不屑的眼神。
「哼,你不讓我寫,我偏偏要寫。」
仿佛是為了跟輕舞證明什麼,無崖子轉身進了對面的書房,嘭的一聲斷絕了輕舞輕蔑嘲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