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頭只覺得有些心慌,他知道老婆子送大寶、二寶讀書,就是為了走科舉之路,但具體的不太懂。♚♞ 🐻💝
一聽柳氏被休掉的話,大寶、二寶有可能不能科舉了,他就趕緊問葉瑜然:「老婆子,這不是真的吧?老大家的要被休了,他倆就真不能科舉了?」
葉瑜然沒有說話。
「我也希望大寶、二寶能好,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們外家,可有人不拿他們娘當回事,我也只能咬了牙,唱一回黑臉。免得他倆在前面拼命讀書,想給朱家拼一條出路,結果他們自個兒的娘卻什麼好處也撈不著,只能在旁邊看著。」柳父不急,繼續說道,「他們小,不懂事。可總有一天,他們會長大,也不知道到時候他們知道了,回頭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叔叔、嬸嬸是這麼對他們娘的,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此話一出,朱家人就憤怒了:「你這是不要臉!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寶、二寶的外家,你把他們當什麼了?談判的籌碼嗎?」
還有人直接喊了柳氏:「大嫂,你說句話啊,你不會真不想管大寶、二寶了吧?那可是你親兒子,親生的……」
朱老頭催著:「老婆子,說話啊,是不是真不能考了?」
葉瑜然被他吵得心煩,直接瞪了他一眼。🌷🐙 ♪♟
朱老頭這才閉上了嘴巴,心裡卻覺得還有些委屈:我這不是關心孫子嘛……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關心孫子,還是關心孫子身上的功名。
柳氏有那麼一絲猶豫,可是不等她站出來,柳母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對她搖頭,還小聲說道:「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
「可……」柳氏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
她是答應了爹娘要站在他們身邊,可她沒答應要「毀」了大寶、二寶的功名啊。
「看來你還真是有恃無恐了!」葉瑜然的心裡憋了一絲火氣,她本來就對這個大兒媳婦不滿,只不過顧慮到大寶、二寶,這才忍了下來。
但她沒想到,有人不僅不知道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想要更多。
她死死地望著柳父的眼睛,說道,「要麼我答應讓李氏管家,要麼你就毀了大寶、二寶,是不是?」
柳父沒有一絲畏懼,說道:「我女兒是長嫂,這個家本來就歸她管。」
「你女兒什麼德性,你還不清楚嗎?你覺得你女兒跟個悶葫蘆似的,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出來,她能管家?」葉瑜然直接說道,「她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哪次朱家有事,我沒想著招兒地讓她出面?可是她呢,一有事就往後縮,一點事情都辦不好,只知道坐在後面撿現成的……」
「行,她要撿,我讓她撿。再怎麼說她也是大寶、二寶的娘,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孫子沒了娘。髒活、苦活、累活其他幾個兒媳婦全乾了,她跟在後面撿現成的,總行了吧?」
「我想得倒挺好的,可惜都這樣了,居然還有人不知足,想要讓我把管家之權交出來,憑什麼?哪家的道理?我這個婆婆活得好好的,憑什麼讓兒媳婦管家?」
「你們柳家要有這規矩,我怎麼沒看親家母把管家之權交給大兒媳婦?」
「你們女兒要有這個本事,我讓她管,可她有這個本事嗎?她要有我一分本事,我也認了,可是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她敢出來跟我對質,敢出來跟我說話嗎?」
……
霹靂啪啦,葉瑜然沒有給柳氏留半分顏面,就差指著柳父的鼻子罵,說難怪柳氏是現在這個樣子,一看他們柳家是什麼人就知道了。她當初是瞎了眼,才會讓柳氏進門。
柳父根本不上當,說道:「朱大娘,你不覺得你這話有點前後矛盾嗎?前面你自己說你不是按規矩走的人,要不然當初就不會年紀輕輕鬧著分家,自己當家做主;現在又說要按規矩走,沒有婆婆還在,就兒媳婦當家的道理……不管是啥理,反正我現在看到的就是,我女兒堂堂的大嫂,居然啥也不管,讓一個弟妹管家,這完全是下我們柳家的臉啊。」
說著說著,柳父望向了李氏,直接指著李氏質問葉瑜然,「你敢說,現在朱家的帳本和生意不是這個女人管嗎?還有燙粉廠這麼大的事,不也是她在管嗎?我女兒管什麼了?她在後院管割豬草,管餵豬……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在座的各位,哪家的長嫂當成我女兒這個樣子?」
「誰說管帳本和生意往來,就是當家了?」葉瑜然表情一冷,說道,「我們朱家可是耕讀傳家,經商那都是小道,是女兒家用來賺胭脂錢的……這麼上不了臉面的事情,不讓下面的弟妹做,難道讓作為朱家臉面的長嫂去做?我朱家還要不要臉了?」
聽一這話,李氏差點沒笑出來,趕緊低下了頭。
——呵呵呵……可不是嘛,咱們老朱家可是「耕讀傳家」,哪能讓朱家的「臉面」經商呢?
——這不是打臉嗎?
——果然還是婆婆厲害,一招一個準。
柳父臉色微變,他只想著讓女兒掌權,好趁機從朱家撈點好處了,卻忘了——經商與科舉不可兼得,朱家是在鑽律法的空子呢。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葉瑜然說道:「你一直在強調,你女兒是我朱家的大兒媳婦,是長嫂,乾的就應該是事關朱家臉面的事。那我不明白了,我到底讓她幹了哪件不要臉的事?割豬草、餵豬怎麼了,你問問在座的朱家村人,哪家兒媳婦不餵豬了?而且現在不比當年,地里都種上紅薯了,即使要割個豬草也不用漫山遍野地跑,只要到地里割就是了,十里八鄉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女兒呢……」
旁邊的朱家村人輕輕笑了起來,附和道:「可不是嘛,我婆娘上回回娘家,他們那邊一聽說她不用上山割豬草,自家地里就有,不知道羨慕成什麼樣子了。」
「何況,割豬草這種活,還真不用你女兒親自去。」葉瑜然微微一勾唇,不屑地說道,「家裡的豬和兔子是歸她管,可我朱家是有下人的,那種髒活、累活,有的是下人干。不信的話,你自己可以當著大家的面問問她,從今年開始,她去割了幾回豬草,掃了幾回豬圈。」
「哎喲,可不是嘛!」朱同化故意大聲地叫嚷起來,「咱咋忘記朱大娘家有下人了?上回我婆娘去割豬草的時候,可不就碰到那個唐媽了……我婆娘還跟唐媽說了好一會兒話,我婆娘高興死了,直夸唐媽是個好人,特別好說話……」
【作者有話說】
說白了,柳父就是知道他女兒的性子,想要讓柳氏掌家,好「控制」柳氏,為已謀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