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一臉震驚:「什麼?!你們真的要休了我?!這不是要逼死我吧……叔公,你們不能這樣做啊,我嫁進朱家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不能這樣做啊……」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跪著上前抱住了老人的腿,哭訴自己的委屈。
她說她知道錯了,她不應該對兒媳婦動手,可是兒媳婦不是沒死嗎?再說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給她兒媳婦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大嘴巴,你嫁進朱家那麼多年,你自己說說,朱永寧什麼時候對不起你了?可是你呢?你是怎麼給人家當媳婦的?我隔著大老遠,不出門都聽說了,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扇朱永寧,你還把他當你男人嗎?哪個媳婦當成你這個樣子……」別看老人年紀大了,說話卻不帶順氣的,頓時將大嘴巴這幾年乾的糊塗事,全給說了出來。
大嘴巴想要狡辯,說那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蒼蠅不叮無縫隙的蛋,要不是先傳出了老虔婆跟她男人有什麼的話,她會把它當真,跟朱永寧鬧起來?
「你還好意思說?這件事情分明就是你自己傳出來的,要不是你說,誰會覺得朱永寧跟朱老頭的媳婦有什麼?八桿子打不著的人,這話傳出來的時候,都沒人信,就你自己整天在那裡胡說八道,恨不得它就是真的……」老人憤怒地說道,「我們朱家村的名聲,就是這樣被你給敗壞的。像你這樣整天沒事編排別人,到處潑人髒水,挑撥離間,口出惡言的婦人,我們朱家根本就要不起。」
大嘴巴不敢對老人動手,就將目光瞄準了站在旁邊的朱永寧,厲聲喊道:「朱永寧,好啊你,這麼多年的情面,你居然還這樣對我,你還是不是人?老娘給你生兒育女,辛苦那麼多年都白辛苦了……」
朱永寧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他早就想休掉這個婆女人了,要不是里正、族長阻擋,早不知道休了多少回了。
這回里正、族長鬆了口,還開了祠堂,他巴不得快點進行。
「朱永寧,我跟你說話呢,你說話啊——」大嘴巴見朱永寧根本不理自己,氣得不行,直接站了起來,就衝過去想跟他撕到一塊去。
然而可惜的是,里正、族長早有準備,哪裡會讓她那麼容易「矇混過關」。
她這才剛動手,就力氣極大的婆子站過來,一個拽一條胳膊,硬是將她給拽了回去。
「放開我!」
「你們這些瘋婆子,放開老娘!」
……
麗花她奶冷冷地看著她:「你還是老實一點!」
大嘴巴見她也在,就罵她是里正、族長面前的一條狗,里正、族長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麗花她奶也沒有廢話,直接找了一塊襪子堵住了她的嘴。
更讓大嘴巴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居然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用繩子把她給綁了。
接著,族長站出來說話,大意說她冥頑不靈,不守夫家規矩,上不孝,下不慈,擔不起當家主母之職,要送到某某尼姑庵去改造。
還讓她不要擔心,雖然朱家「休」了她,但她終歸為朱家操勞了一輩子,朱家會「養」她一輩子。
她先去尼姑庵改造,等改造好了再回來,到時候她兒子、孫子都會「孝順」她。
大嘴巴完全沒想到,後面還有這種操作,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已。
只是可惜的是,嘴巴被人給堵了,胳膊也被人給綁了,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哪裡還能反對。就這樣,她被人強押著在休書上按了手指印,剛出了自己家的柴房,就又被人送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尼姑庵」。
「尼姑庵?」這倒是葉瑜然沒有想到的,當她聽到李氏說這後續故事時,還有些驚訝。
原本她以為里正、族長會在村里找個沒人住的屋子,直接把大嘴巴塞到那邊去,沒想到人家直接塞到外面去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尼姑庵上哪兒找來的,她可不覺得,能夠「收留」像大嘴巴這種人的尼姑庵會是什麼好地方。
「嗯,當時就送走了。我還在外面偷看了,這尼姑庵的尼姑個頭挺大的,一個個看著五大三粗的……反正,就是覺得跟我們平時接觸的,不太一樣。」李氏回憶著。
以前她娘帶她去上香的時候,看到的尼姑都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可這回來的,明顯有點凶。
如果把性格換成男的,她都會以為她們是「土匪」。
「你仔細描述一下,這些尼姑長什麼樣子。」聽到李氏的描述,葉瑜然也有些好奇,讓她講得再清楚一些。
她們的身高,寬厚的肩膀,不怎麼好看的長相,以及比一般女人要大一圈的腳。
「你的意思,你覺得這些尼姑長得像男人假扮的女人?」葉瑜然做了一人總結,問道。
「娘,你還真別說,確實挺像男人的。」李氏猛然反應過來,難道她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是這裡怪怪的。
一個女人長得像男人也就算了,結果一群尼姑都長得像男人……
好吧,難怪她當時看到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們是跑來「挑事」的。
「族長有說,這是哪裡的尼姑庵嗎?」葉瑜然問道。
李氏搖了頭:「沒有,當時急著把人送走,好像沒有人說是哪裡的尼姑庵。娘,你想要知道嗎?你要想知道,我再幫你打聽打聽。」
「那行,你再幫我打聽打聽。」
從婆婆的院子裡出來,李氏還給疑惑上了。
人送走就送走了,她婆婆怎麼還給關心上了?平時也沒見著她婆婆這麼關心大嘴巴呀?
或者,她婆婆還有後招?
隨著大嘴巴被送走,朱永寧一家人確實都齊齊鬆了口氣,感覺壓在自己頭頂上的那座大山沒了。
一高興,一家人晚上打了幾個雞蛋,做了頓好的。
只是吃著吃著,朱永寧兒子又開始犯起了愁:「爹,娘是被送走了,可這每個月的香火錢不便宜,我們拿得出來嗎?」
「我也不知道。」朱永寧露出了難色,說道,「平時都是你們娘管錢,我也不知道咱家到底有多少錢。」
「那這每個月的香火錢,你是哪來的?」
朱永寧說道:「我跟里正、族長打了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