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東西沒吃過?余靖琪沒有放在心上,若不是到別人家做客,還有事想要「求」人家,他真想諷刺回去:「你一個鄉下來的,能有什麼好吃的?」
一旁,宴和安笑著說道:「這回沒有兔肉乾嗎?我記得上回吃到的兔肉乾,好像也挺好吃的。¸,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閱讀」
「知道你喜歡兔肉乾,我已經寫信跟家裡說了,不過你還要等等,兔子個頭比較大,做起來比較費時間。」朱七說著,將面前的小魚乾盤推了過去,「這次的小魚乾做得也挺好吃的,你先吃這個吧。」
「主要是上次的兔肉乾比較特別,跟我平時吃的不太一樣,對了,當時你說放了什麼來著?」宴和安回憶了一下,沒有想起那個名字來。
只隱約記得,那是一樣比較特別的東西。
「你是說辣椒嗎?」朱七問道。
「對,就是辣椒,辣辣的,又曬得特別干,特別有嚼勁,越吃越想吃……」宴和安說道,「要不是家中長輩牙口不好,我都想捎一點回去,給他們嘗嘗。」
「那他們可以吃紅薯粉啊,紅薯粉只要煮熟了,就可以吃了,很軟的。」
「快別說,你捎的那點紅薯粉,我就吃到一碗,全部被他們給分完了。」說到這事,宴和安就笑了,「老爺子、老夫人,確實都挺喜歡吃的。不過你在信里說,這東西不如米飯好消化,不建議多吃,所以我讓他們貼身的大丫鬟盯著,隔幾天吃一樣。就這樣,沒多久也被他們吃完了。」
「沒事,我家裡有,你要多少,我給你寄。」朱七說道,「我們村子今天種了很多紅薯,到肯定管夠。」
一時間,余靖琪發現自己有些插不上話,因為他倆說的東西,他都沒有參與,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兔肉乾有什麼好吃的?不就是肉乾?」他沒問紅薯粉是什麼,免得顯得自己無知,只說了兔肉乾,「又不是沒吃過,而且那東西,女人和孩子都不能吃,尤其是孕婦,吃了會長三瓣嘴……」
朱七反駁:「不會啊,我娘說,那都是胡說的,豬的嘴巴、雞的嘴巴也跟人不一樣,要是嘴巴不一樣,孕婦就不能吃,那乾脆什麼肉也別讓孕婦吃了。」
不過可惜,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娘都這樣說了,家裡的二嫂、四嫂懷孕的時候,還是不敢吃。
「你這是歪理,老祖宗留下來的話,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只是我們這些後人淺薄無知,不能理解罷了。」余靖琪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跟葉瑜然道歉,「對不起啊,朱大娘,我不是說你,我們是說我們這些年輕人……」
——好想打自己的嘴,越說越錯。🐟✌ ❻❾ⓢнยא.𝓒𝕠m 👮🐤
宴和安有些無奈,知道葉瑜然不會介紹,卻也只能幫忙圓話:「你就少說一點吧,吃還堵不住你的嘴?那些肉乾你吃過,朱家的你可沒吃過,跟你平時吃的不太一樣,嘗嘗……」
硬是塞了一塊到余靖琪手裡,讓他非嘗不可。
余靖琪本來有些嫌棄,不想吃的,可是宴和安塞的,又剛剛「得罪」朱大娘,只能勉為其難地塞進了嘴裡。
這一塞,他愣了一下:等等,這味道……
——好像挺不錯的?!
——豈止不錯,跟他平時吃的那種,完全不一樣。
——甜甜的,鹹鹹的,還有一股特別的味道。
一不小心,余靖琪吃了好幾塊。
宴和安見了,只想笑:剛剛還不想動,現在知道朱大娘家的吃食有多好吃了吧?
待吃到紅薯干,余靖琪更是驚訝不已:甜甜的,但甜而不膩,特別香。
他嚼完,拿起一根左看右看,沒認出這是什麼東西做的。
「別看了,這東西你肯定沒見過,」宴和安說道,「就是我,我也沒見過。」
「啊,你也沒見過?」余靖琪一臉不信,「不可能吧,你都吃過了。」
「我吃的是朱大娘家做好的,順德寄過來的。」宴和安說道,「不管是紅薯粉,還是紅薯干,都是這東西做的,只不過這東西就跟新鮮的果蔬一樣,不經放,寄不了那麼遠的地方……」
話音未完,就被朱七打斷了:「不是不經放,是我們村種得少,自己吃都不夠,拿不出來寄。」
「可你上次在信里說,這東西不經放……」宴和安不得不提醒他。
朱七愣了一下,說道:「我說的是,如果儲存方法不恰當的話,容易壞。其實我們也還在摸索階段,但我娘說,只要我們掌握了紅薯的儲存方法,即使想要運到遠一點的地方,也會有辦法的。」
他還強調了一句,「只要是我娘說的,肯定是真的。」
朱七為了加強信服力,經常會在信里加上這麼一句,宴和安早習慣了。因為在朱七看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他娘更聰明的人。
可余靖琪不一樣,他在心裡嘀咕著:娘娘娘,就知道娘,都多大的人了,還斷不了奶。
「朱大娘,你認為此事可行?」宴和安知道朱七說不清楚,直接問了葉瑜然。
葉瑜然點頭:「嗯!去年我們不是挖了地窖,讓紅薯過冬了嘛,雖然也會有壞的出現,但那應該是技術問題。只要解決了這個問題,用相同的方法儲存紅薯,趁著冬天把紅薯運出去,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那這麼說,我很快就能吃到新鮮紅薯了?」宴和安笑,「那到時候我可得好好嘗嘗,早就聽順德在信里提過,說這烤紅薯可好吃了,軟軟糯糯的,與紅薯干一比,又是一番風味。」
葉瑜然也笑了:「快了,說不定今年冬天就能吃到。」
晚飯的時候,余靖琪「嘗」到了他們口中的「紅薯粉」。
當然了,做的人是宴和安的廚子。
先要熬出一鍋上等的老鴨湯,然後再將紅薯粉丟進老鴨湯里煮,等它入了味,那滋味簡直了。
余靖琪第一次吃到這種滑溜、勁道的口感,有些不敢相信:「這東西,跟之前吃的紅薯干是一個東西做的?!不是吧,紅薯干可是甜的……」
說的時候,還又吃了一口,十分確定,「這東西沒有甜味,全是鴨湯的味道,完全不一樣。」
他算是有些明白,為什麼宴和安說,他家老爺子、老太太喜歡吃了。
主要是滑溜滑溜的口感,配上這熬好的湯汁,太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