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幫派紛紛施壓,各大商家也不敢跟山海幫往來了。閱讀М」
「山海幫說是幫派,靠收保護費生存,可現在大幫派不讓他們收了,他們能怎麼辦?」
「沒有新的收入來源,以前的舊收入也斷了,連地盤也被附近的幫派蠶食……沒了錢,還能留住人嗎?下面的人,有點能力的,早就跑了,只剩下幾個光杆司令,以及一些老弱病殘。」
「他們現在離解散只有一步之遙了。」
……
最慘的,就是山海幫幫主,幫派里的人都能走,唯獨他這個「幫主」跑不了。
當慣了一幫之主,威風慣了,被誰指揮他受得了?
更何況,其他幫派也不一定樂意接納他。
如此,山海幫幫主就尷尬了。
葉瑜然有些詫異:「你怎麼會看上山海幫?」
「我就是覺得吧,我們應該擁有一些當地勢力,就像我們在安九鎮一樣,娘跟豹哥合作;在普壽城,也應該找那麼一個人……」朱三說道,「我不是沒想過找其他幫派,但他們不見得會想看到我們。」
「為什麼?」葉瑜然明知故問。
「娘,你忘記這次的幫派與州學之爭了?雖然看上去跟我們沒關係,可導火線陳氏一案卻是因我們而起。我可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幫派會想見到我們。」
「那你覺得,他們不想見到我們,會樂意看到我們插手山海幫的事情?」葉瑜然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所以說,我才說這是個機會,卻有很大的風險。」朱三定定地望著葉瑜然,目光中透著某種野心,「雖然有風險,但我覺得,這個風險我們值得冒。只要我們接手了山海幫,以後不管是老七,還是我們家的其他人,再到普壽城來,就不會再遇到像陳家這樣的事情了。」
陳家的事情,多少在朱三的心頭留下了某種陰影。
這次害得他娘變成了殘疾,不能下地走路,誰知道下回會變成什麼事情?
葉瑜然怔住,望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她以為他的「野心」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男人嘛,都想建功立業,可他最先想到的卻是「家人」。
她該說,是自己平時的「教育」太有用了嗎?
「好,我支持你。」
「謝謝娘。」
……
山海幫畢竟是幫派的事情,朱家人想要插手,沒有那麼容易。
尤其是現在情況不明,不清楚幫派到底想要徹底滅掉山海幫,還是只是想「小懲大戒」,給一個教訓。
朱三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打聽清楚這條底線。
「是你?!」小耳朵一眼就認出了,來找自己的這個男人是誰。
他非常憤怒,衝過去,就撞向了朱三的肚了。
可小耳朵才多大了,朱三一把就拎住了他的後衣領。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放開我……」小耳朵憤怒地大喊著。
「小耳朵,是我啊,朱三哥。」
「我知道是你,就是你這個罪魁禍首,才害得我們山海幫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朱三一聽,就知道小耳朵說的是什麼事了,有些哭笑不得:「我怎麼害了你們山海幫了?小耳朵,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你別以為我是小孩子,就想騙我。我早就打聽清楚了,陳叔好心給你們安排房子,結果你們和州學勾結,陷害房東一家,這才害死了陳叔,害了整個山海幫……」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耳朵,你冷靜一點,先聽我解釋。」已經有了大寶、二寶這樣的小大人,朱三習慣性地沒有把小耳朵當成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向他解釋了起來。
「我不信。」小耳朵聽到事情經過,根本不相信。
「為什麼不信?我跟你們山海幫無怨無仇的,沒事害你們山海幫幹嘛?」
「你弟弟可是被州學的徐老收成了關門弟子。」
「你不會以為,這是州學承諾給我的好處吧?」朱三摸了摸他的頭。
小耳朵一臉怒意地甩開。
朱三無法,只能繼續解釋起來:「我問你,在我們來之前,你們幫派是不是已經跟州學有矛盾了?」
這一點,小耳朵沒辦法否認。
即使他年紀小,也多少從大人的閒聊中,知道一些州學與幫派的矛盾。只不過,那是「大人的事情」,他一個小孩子,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那又怎麼樣?這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小耳朵說道。
「就是因為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這事是早晚的事情,不管是我們,還是別人,總會有一天會爆發出來。只不過我們運氣不太好,剛好碰上了。」朱三說道,「而且這也不能完全怨我們,我們大老遠地來這邊讀書,想要租一個房子,結果被人污衊偷了銀子,還對我們起了殺心,你說我們能怎麼辦?」
「不是你們誣陷陳家人的嗎?」小耳朵怔了一下,問道。
「當然不是,那個時候我都不在家,在外面辦事,家裡就我娘跟我七弟兩個人。我七弟那個人,你也見過,多好的一個啊,他怎麼會跑去偷別人的銀子?何況還是上百兩,這可不是小數目,在我們那地方,一般人家幾年都攢不到那麼多。」
小耳朵不說話了。
因為他對朱七有印象,知道那是一個非常好的「大哥哥」,還有些單純。
與他相比,那個「大哥哥」才更像一個孩子。
所以他也有些不明白,看起來不那麼聰明的「大哥哥」,怎麼會入了州學鎮院之寶徐老的眼,成了人家的關門弟子呢?
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
「我們家本來就是種地的鄉下人,攢得多辛苦,才供出了一個秀才,手裡哪裡有那麼多錢啊。陳家人逼著我娘跟我七弟拿銀子,你覺得他們拿得出來嗎?」朱三引導式的,繼續問道。
「拿不出來……」
「那不就是了,連你都知道,我娘跟我七弟拿不出來,可陳家人不信啊,拿不出來就要動手。」說到這裡,朱三嘆了口氣,「唉……既然你打聽過,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娘癱瘓在床的事吧?之前我娘的身體那麼好,結果……」
想到那個不會有異樣的目光看自己的大娘,小耳朵終於軟了下來,關心地問道:「朱大娘,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