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然采了滿滿一籃子薄荷葉,還摘了幾棵單獨拎在手裡。♪🐠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她出去這麼一會兒,打穀子的朱家兄弟已經由朱三、朱四換成了朱五和朱老頭。
朱老頭一開始還笑眯眯的,看到她回來,就抱怨了一句:「你有這麼一個好辦法,怎麼不早點拿出來,也白浪費我們這麼多年了。」
葉瑜然有些無語,說道:「我以前又不下地幹活,我怎麼知道你們沒往這上面想?」
順便,她還提了一個這個「方斗」應該做成什麼樣子更好,比如給它加一個底什麼的。
要是怕浪費木頭,下面的底可以做得小一點,上面的口子大一點,到時候連稻子都不用挑回家,直接在地里割好,當場打好了,挑穀子回來就成了。
「娘,你這個主意好,明年我們可以照這個了。」朱五眼睛閃閃發亮,一下子就採取了葉瑜然的意見,還笑著湊過來,問她有沒有更好的辦法,都可以說出來。
葉瑜然自然大方,她根本沒看朱老頭的臉色,說道:「好辦法多得是,主要是看幹活的人動不動腦子,以前還有人嫌我給家裡人啟蒙,是給家裡人添亂,現在知道讀書的好處了吧?
「我啊,也託了當年在高門大戶呆過,學了點東西,要不然怎麼會想出這些好主意?只不過之前我不下地,所以沒費這個功夫,我今天難得跑了一趟,看到你們幹活的方式,差點沒把我嚇死。¤¸¸.•´¯`•¸¸.•..>>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你們割稻子的刀是刀嗎?哪有人割稻子是砍的?就不能跟打鐵的商量一下,打成一個月牙的形狀,下面裝一個把手……」葉瑜然比劃了一下,「這樣一割,多少省事啊。」
朱五止不住地點頭:「娘,你說得對,這個方法好,這個方法好,下回等家裡攢了錢,我們就找鐵匠,打新刀子。」
「這個打穀子的,我取了一個名字,叫『方斗』,四四方方的,跟『斗』長得又像,長這個名字正好。」
「嗯,這個名字好。」
「還有你們種的那個稻子,我也覺得奇怪,平時我們種地的時候,我沒少讓幾個兒媳婦趁著苗小的時候,把苗弄得稀一點,苗才能夠長得大一些,為什麼你們種了的時候,卻種得那麼密,那稻苗能長大嗎?」
這個問題,朱五「咯噔」了一下,望了一眼他爹:「呃,娘,這個……娘,爹可是朱家村,人人都夸的種田好手。」
果然,朱老頭的臉色都變了,憤慨道:「不要以為你弄了一個這個東西出來,就成老把式了,你那個算個什麼屁啊?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想出來。💣☆ 6➈sⒽᑌ𝔁.ςᗝ𝔪 🍩♤你以為種地,就跟你說得那麼容易,說說就能夠種出來了?
「要是那麼容易,大家早種出來了,還會等到你來種?
「你一個破娘們,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稍微長了一點威風,你就得意得忘形了……」
院子裡的人第一次看到朱老頭髮這麼大的火,全部都嚇了一跳,趕緊縮了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雖然朱老頭平時也會跟葉瑜然「吵」,但聲氣大的那個人向來都是婆婆,從來沒見過公公聲氣大的。
葉瑜然也知道,這回自己估計是觸了朱老頭的「逆鱗」了,別看整個朱家平時都是原主做主,但原主從來不碰「種地」的事,就說明這一塊完全是朱老頭說了算。
在「種地」這一塊,朱老頭一向得意——你看大家都是種地的,可只有我朱老頭養活了那麼多兒子,你說我怕女人,那你有我兒子多嗎?
葉瑜然碰的不僅是朱老頭在「種地」這塊的權威,更是直接戳了他的心肺,他能不氣嗎?
可是葉瑜然能退讓?
自然不能,她要是在這裡退了,那麼以後她在「種地」這塊就沒有任何發言權。
葉瑜然想要的,便是在這塊的發言權。
「那你敢賭嗎?明年我們就一人一塊田,一人三個兒子,同樣的種子、同樣的地,看誰把地種得更好。」葉瑜然冷著臉,直接迎了上去。
朱老頭愣住,沖她吼道:「你瘋了!種地那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要是地種不好,你帶全家喝西北風啊?」
「你種了一輩子地,也就那麼點收成,還不是一樣餓肚子?我就不信了,你帶著三個兒子種地,我帶著三個兒子種地,同樣的一包種子,我還不能種出糧食來。」葉瑜然寸步不讓,甚至向前走了幾步,逼著他點頭,「還是說,你怕了,你知道你種地不行,所以才不敢跟我賭?」
「你……」朱老頭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揚起手臂,就要一巴掌落到葉瑜然的臉上。
葉瑜然早有準備,搶先一步,一腳踹向朱老頭的肚子,抽起旁邊的扁擔就朝朱老頭身側砸了過去——對,砸的是身側,而不是本人。
再怎麼說,朱老頭也是這具身體的男人,她要把他砸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麻煩的還不是自己?
朱老頭完全沒有想到,自家婆娘跟外人打架下手狠,跟自己家人打架下手也這麼狠,一開始的氣焰消退後,整個人都有點懵。
葉瑜然倒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只是她不能「輸」,所以才一個頂倆地卯足了勁「干」。
見他往後退,葉瑜然便收了手,死死地瞪著他,吼道:「怎麼著,你還想打女人?朱浩氣,你以為我是外面那些婆娘,是你能打的嗎?你敢對老娘動手,老娘就敢跟你拼命——」
「你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大概是經常被氣,朱老頭已經有經驗了,手指發抖地指著她,罵了一句,甩頭就走。
反正他沒答應打賭的事情,這個女人別想「挑事」。
「我怎麼不可理喻了,我講的難道不是道理?我哪裡說錯了,只有窩囊廢才不敢跟我賭,有本事你就跟我賭。」葉瑜然可沒有那麼容易放棄,乘勝追擊。
「賭就賭,你以為我怕你啊?」朱老頭氣得不行,轉過頭來,憤怒道。
「我也不怕你,那你說,你要哪幾個兒子?正好,兒媳婦、兒子、女兒都在這裡,他們給我們作證,來年春天你就給我一半的地,同樣三個兒子,同樣一包種子,看誰種的地收成更多。」
朱老頭已經被氣暈了頭了,這才注意到,院子裡還有好幾個人。他想要「反悔」卻發現自己話已經說出去了,簡直嘔血——那些地啊,簡直就是他的命。
「你這是拿我的命在糟蹋!」
葉瑜然緊緊地盯著她:「男人大丈夫,說話算話,你剛剛才答應了要賭,怎麼你現在想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