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豹哥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的生意,恐怕要做不成了。閱讀」
「怎麼會這樣?我怎麼聽小蔣他們說,是有人要跟我們合夥,怎麼又變成做不成了?」陳帳房疑惑。
「你以為孫老爺子看上了什麼?他看上的是我們攤位上的吃食,說白了看上的就是朱大娘手裡的吃食秘方。」豹哥有些憤怒地說道,「他要是跟朱大娘直接搭上了線,還要我們幹嘛?怕只怕到時候……」
一想到如此,豹哥的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他們一開始跟朱大娘合作,為的是什麼?
難道只是攤位上一天幾百文的錢?
當然不是。
他們是衝著未來能夠開飯店,搖身一變,自己能夠當家作主去的。
現在好了,一個孫老爺子,就能夠把他們瞬間打回原形。
陳帳房沉吟片刻,說道:「老夫覺得不一定,豹哥,朱大娘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她要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當初就不會找上你了。」
他提醒豹哥,朱大娘的兒子可是在書塾讀書的,她真要自己跟商人合作,何須經過他們再轉一手?
「雖然我不知道朱大娘此番的目的何在,但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會直接跟孫老爺子合作。🎄🐼 ➅9s卄ùx.ČόM 😾🐟」
陳帳房說得如此斬釘截鐵,這多少給了豹哥一些心理安慰,他忍不住想:難道當初,朱大娘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肺腑之言?
「你還記得當初朱大娘跟我們說的那些話嗎?」豹哥問道。
陳帳房點頭:「當然記得,所以我剛剛才會說那些話,豹哥,你要是覺得不安心,明天小蔣去取東西的時候,你跟著走一趟,跟朱大娘當面談。」
豹哥遲疑:「那你覺得,到時候我應該怎麼說?」
陳帳房盯著他的眼睛,說道:「實話實說。豹哥,朱大娘這個人並非尋常女子,她的膽量與眼界非你我所能揣測。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要有太多隱瞞,事實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朱大娘心中自有決斷。」
他知道豹哥在擔心什麼,再一次安慰了幾句。
「豹哥,情況最糟糕,也不過是回到當初,對我們來說有什麼差別?」
「但是往好處想,即使這次合作不成,人情也還留在那裡,對我們來說也是利大於弊。」
……
陳帳房說的那些,豹哥怎麼可能不懂?
說白了就是——不管他們如何阻攔,只要孫老爺子有這個心思,照樣可以跳過他們找到朱大娘。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他們落得兩頭難堪,吃力不討好,還不如早日將事情攤在朱大娘面前,由她做選擇。
即使再差,他們也不過回到最初,然後多得了一個「人情」。
「哎……」豹哥輕輕嘆息。
——這就是人微言輕的下場,如果他能換一個身份,跟孫老爺子平起平坐,哪裡還有現在的事?
這一刻,豹哥無比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強大起來。
他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平時都是蔣有生自己一個人來的,結果大清早的突然看到豹哥,別說朱家人驚訝了,就是葉瑜然本人也十分驚訝。
「豹哥,你怎麼來了?」
「哈哈哈……朱大娘,只許你到鎮上去看我嗎,不能我們到鄉下來看你呀?」
「那哪能呢?我巴不得你有事沒事天天來,這樣家裡也好熱鬧熱鬧。」葉瑜然伸長了脖子往後看,只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外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小斧子呢?」
「讓陳帳房帶去認字了,都這麼大年紀了,連自己的大名都不會寫,太丟臉了。所以就壓一壓他的脾氣,把人扔到陳帳房那裡去了。」
「是該壓一壓了,小孩子記性好,趁著他們年紀小,多學幾個字也是好的。快進來吧,大清早的家裡還亂糟糟的,沒什麼下腳的地方,你也別嫌棄。」葉瑜然招呼著對方進院子。
豹哥喊了蔣有生,讓他幫忙拿東西:「嫌棄什麼呀?我又不是有錢人家金貴的大少爺,都是鄉下地方出生的,知根知底,哪家不都是這樣?」
「呵呵呵……不嫌棄就好!」葉瑜然說著,看到了蔣有生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有些驚訝,「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豹哥,你這不會都拎到我家的吧?」
「我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報喜來了,當然得多拎點東西,才能沾沾喜氣。」
一聽是報喜的,葉瑜然沒好阻攔,只能讓二位進了院子。
不過這心裡的狐疑,卻越來越大。
柳氏、劉氏、李氏、林氏也聽到了動靜,從廚房一出來。
好傢夥,一向空手上門拿東西的蔣有生手裡拎了東西,那大包小包的還有點多,把她們也給嚇著了。
「這這這……這是咋啦?小蔣,你發大財了?」
蔣有生一邊把東西往堂屋的桌上放,一邊說道:「嘿嘿!這事你們要問豹哥,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丟下東西不管,只問今天的吃食準備好了沒有。
「我今天跟豹哥來的,豹哥坐了馬車,不用自己擔東西,你們可以多塞一點。」
李氏見他不肯說,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笑道:「行,到時候我們多塞一點,把馬車壓垮行不行?」
「哈哈哈……那可不行,四嫂,那你們還是跟往常一樣悠著點,把馬車壓垮了,豹哥會收拾我的。」
幾個人在這邊說下,另一頭葉瑜然將豹哥領進了屋。
屋子裡的熱茶都是現成的,葉瑜然給他沏了一杯:「這才是早上剛泡的,我都還沒有喝,你別嫌棄。」
「不會,能夠喝到朱大娘的茶,那是我的榮幸。我就是一個馬大粗,哪裡會喝什麼茶呀,朱大娘別嫌棄我牛飲牡丹就行了。」豹哥說道。
葉瑜然笑:「我也不懂茶,也就是家裡有讀書人,跟著附庸風雅罷了。這茶還是我們自己製作的,采了一些金銀花朵,曬乾了做成茶,放點熱水泡一泡,喝著有個味兒。」
「喝茶不就是喝那個味兒嘛,那些讀書的名堂還特別多,彎彎繞繞的,一口茶都有一個說法。我們這些大老粗可不行,在我們看來,茶就跟水一樣,能夠解渴就行了。」說著,豹哥就拿起茶碗,像喝酒似的,一口乾掉了。
葉瑜然摸了摸碗,感覺沒那麼燙了,也喝了一口,說道:「喝茶不就是為了解渴嘛,它要是不能解渴,我還不喝它。」
很快,葉瑜然把話題轉到了正題上。
她道:「豹哥,你剛剛進門的時候說是來報喜的,你這報的是什麼喜呀?我到現在都還稀里糊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