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失笑:「她是你奶媽,就是照顧你的,不跟著你跟著誰?你不會是趁著她不注意,偷溜出來的吧?快回去吧,她見不著你會擔心你的。💙👽 69ᔕhυא.匚Ⓞm 😝😝」
余鵬沒辦法,只能惋惜地跟朱三約定了以後要一起玩,應了一聲奶媽,跑過去了。
「我們說定了,不要忘了啊。」
「好。」朱三應了一聲。
他沒有提醒某人,忘記約定下次見面的具體時間了。
不過他想到七弟以後要跟余鵬的大哥一起上學,見面的時間應該蠻多的,似乎不提醒也沒什麼。
就在這時,葉瑜然帶著朱七、大寶、二寶兩個從屋裡走了出來。
朱三站起來,正要笑著迎上去,卻發現他們幾個人的臉色不太好,心裡「咯噔」了一聲:「娘,怎麼了?你們怎麼這副表情?」
「出去再說。」葉瑜然冷著一張臉,直接帶著叔侄幾個,出了余家的院子。
送他們出去的,是余家的管家。
余家,大廳。
葉瑜然前腳一走,陳先生就非常生氣地衝著余掌柜指責了一通:「余掌柜,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來的,可你看看你給我介紹的是什麼人?一個傻子,一個傻子他會讀書嗎?」
「你這是敗壞我的名聲,懂不懂?」
「虧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這麼對我。💗😈 👤♦」
……
相較於陳先生的怒憤,余掌柜也十分憋火:「陳先生,我才想問你呢,我好心好意請你來,想要介紹一個天才給你認識,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已經提醒過你了,朱大娘的小兒子情況比較特殊,他有些異於常人,但我敢說,如果他不會背書,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比他更會背書了。」
陳先生:「胡扯!他要會念頭,我把腦袋割下來當凳子給你坐。」
「你……」余掌柜完全不想解釋了,他知道這個陳先生是個讀書人,十分清高。
要不是圖他們這些商人的錢,根本不會收他們的孩子當學生,可是他看在對方也算用心教他兒子的份上,特地想要送一份「功勞」給對方,結果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攬這個活了。
「我什麼我?難道我說錯了?一個傻子!我的天,我簡直不敢相信,你介紹了一個傻子給我……」陳先生坐在了椅子上,氣得夠嗆。
余家的院子分為兩塊,一塊是胭脂鋪,朝著正街方向開門;另一塊是後院,也是他們一家幾口生活的主要區域,朝著后街的巷子開門。
葉瑜然帶著幾個兒子、孫子出來,便是從這個面向巷子的門出來的。
她還客氣地跟管家道了別,麻煩對方給余掌柜代個話,說今天的事情不怪他,是他們自己有些「自估過高」,讓他費心了。
「替我跟余掌柜道個謝,下次有機會,我再謝他。」
管家在心裡嘆了口氣:「朱大娘,你放心,話我一定會帶到。」
當時「測試」的時候,他就在裡面。
他也沒想到,對方是這樣「測試」老爺推薦的學生,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一個傻子。
從門口離開,見走得遠了,朱三實在沒憋住:「娘,到底怎麼了?七弟那麼會讀書,怎麼還是沒選上?」
大寶、二寶牽著朱七的手,替他們七叔抱不平,憤憤地說道:「怎麼可能選得上?那個先生故意為難七叔,他考的是詩。」
「我們根本沒學過詩,哪裡會做詩啊。」
「他還出了一個對子,對子我們也沒學過,對不上。」
「想幫七叔都沒辦法。」
……
「啊,考的是這個?!」朱三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欺負人嗎?余掌柜跟那個先生說了七弟的情況嗎?我們在家自學的,認個字,會背點東西就已經很不錯了,怎麼還要考做詩、做對子?要是會那個,我們還上他這裡做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嫌棄你七弟是個傻子唄。」葉瑜然冷哼一聲,說道,「一見面就是一個下馬威,開口就說他的書塾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得通過他的測試。我們上的是啟蒙班,又不是普通班、備考班,開口就是做詩、對對子,沒學過幾年,誰會?」
這也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事情,早知道這樣,葉瑜然當初就該讓朱七多背幾個千古絕對,直接先考人家先生有沒有資格「教」他。
當然了,這是葉瑜然氣憤的想法,冷靜下來之後,也知道這是不可取的。
「那怎麼辦?」朱三立馬擔憂了起來,「通過不了,七弟不是不能念書了?那我們之前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結果臨到頭碰上了這種事情,豈不是都得重新來過?
大寶、二寶也跟著嘆氣:七叔上不了書塾,那他倆怎麼辦?那不是也上不了了?
一大一小都在擔心,唯有朱七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不上書塾,娘也可以教我們啊!」他疑惑地說道,「為什麼一定要上書塾?」
「那也要我教得了才行。行了,這種情況下,看來我們只能上南邊了。」葉瑜然也沒辦法,她是能夠買這個時代的書,回來讓朱七跟著她背。
可光背有什麼用?
他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只是想養一個會讀書的人,他們養的是「科舉考生」。
想要參加科舉,必然得經過書塾,得有先生。
就算以後參加童生試,那也得有先生做保,才能夠參加。
還好童生試只要秀才做保,要不然這事還真難辦。
「南邊?」朱三愣了一下,「娘,你的意思是,送七弟去那邊讀書?那你要送哪家?」
葉瑜然沒有回頭:「你覺得呢?」
想想蘇、岑兩家的情況,朱三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岑家吧?娘都拜託岑大娘幫忙找房子了,應該會好說話一點。」
果然,沒有一會兒,朱三就發現葉瑜然帶著他們,到了岑家的院門外。
雖然這時候還是早春,天氣還有些涼,但岑家的大門已經打開,裡面隱隱傳來了讀書聲。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葉瑜然讓叔侄幾個人站在她身後,站好,然後抬手敲響了岑家的院門。
「磕磕磕——」
「誰啊?」裡面傳來了岑大娘的聲音。
「岑大娘,是我,朱大娘。」葉瑜然說道,「上次拜託你幫助找個房子,想要租房子的朱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