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瑜然當初創立春之園時就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希望為婦女和兒童單獨創建一個醫院,專攻婦女和兒童的醫學問題。→
從春之園到京師婦女兒童保健院,葉瑜然花了至少三年時間。再從京城到大燕各大主要城鎮,再慢慢鋪開,在各大中小城鎮。
雖然不能保證每一個地方都有,但只在大一點的城鎮,基本上都會有一家「xx婦女兒童保健院」,專門為婦女兒童醫療援助。
除了醫療援助,根據某個地方的情況,甚至還會有訟師援助。
葉瑜然和朱家不遺餘地地幫助每一個需要幫助的人群,雖然不能保證百分百有效,但在她的這種大力支持下,還是讓大燕老百姓的生活提高了不少。
女人們終於有了一種被人當成「人」看的感覺。
想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問題,還是要從經濟上下手,因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物。
女人工廠也跟著鋪了過去,讓女人手裡有了錢,腰板就硬了,敢大聲跟男人說話了。
或許有的地方,依舊重男輕女,但沒關係,只要有一部分女人站了起來,希望的種子撒下去,未來將會有更多的女人站起來。
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大燕已經先後成立了「婦女互助基金」「兒童保護基金會」「家庭教育基金會」等各個類型公益性組織。
經濟、醫療、教育,三線並行,哪條線好走,就先走哪條。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人跟勤帝上書,覺得朱家這一行蹤觸動了士族階級的利益。
但站在朱家這邊的勤帝表示「是嗎?上數三代,你們有幾個祖祖輩輩都是士族階級?」
「別跟朕講出身,你們的出身還能比朕尊貴?朕都沒說什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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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意見?」
「人家朱家違反了大燕律法哪條法律條文?」
……
誰敢說朱家違反了法律條文,勤帝就敢叫他們與朱家在朝為官的人當朝「對質」。
完了,還會刊登在大燕的官方報紙上,讓天下人「評論」。
士族畢竟是少數人,隨著葉瑜然在天下大搞教育,還是有一部分老百姓非常珍惜讀書的機會,硬是能夠看得懂簡單的報紙了。
就算他們自己看不懂,沒關係,街頭巷尾那麼多讀書人,總有哪家子孫出息,能夠看得懂的,讓他出來講講便是。
時下,最流行的一個兼職就是「報紙解說人」。這東西,可比話本有意思多了。
話本只圖個樂子,但報紙上的內容,時常會出現當今天子與朝廷的政令,他們要是搞懂了,就不怕頭頂上的衙門「蒙蔽」他們了。
以前為什麼會出現貪官污吏,互相包庇?
還不就是上面的政令太高冷,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也就造成了底層官員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局面,再一碰上大字不識一個,性情老實的貧民百姓,那就更難講了。
從愚民到啟民智,短短几年間,勤帝就嘗到了甜頭。
天下間的糧食翻了好幾倍,各種工藝技術革新,就是勤帝自己出個門,就覺得特別方便——水泥鋪就的平整街道,可以坐私家馬車,也可以公共馬車線,還有自行車或者滑板。
只要你遵守大燕交規,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一般都不會有人管你。
現在還出現了一種一人拉的「黃包車」。
勤帝覺得十分新奇,還找機會坐了一下。
黃包車下面兩個大輪子,上面擺放著一把大大的特製椅子,再兩個把手,負責拉黃包車的人便站在前方,抓著把手往前跑就行。
勞苦大眾可不怕苦,人家就怕沒錢賺。
就這樣,還有人拉了黃包車車隊,跑到交規部門申請「通行令」,再到工商部申請「經營許可證」,可見這活雖然辛苦了點,但還是有錢賺的。
黃包車比公共馬車靈活,公共馬車只有固定線索,每天都定點定時出現,不會亂跑。
你要是錯過了這班,就只能等下一班了。
有的時候比較偏僻的,公共馬車行不掙錢,人家也不會把線搭過來。
但黃包車就不一樣了,它們更加機動靈活,一輛黃包車拉一個人,若是輕便的婦人,還能帶一個不大的小孩子,哪裡都能去。
就是加了一個孩子,跑得遠一些,價錢會貴些。但如果辦的是月票、年票,價值便宜些。
大燕還有一份特殊的「大燕意見報」,這個就有意思了,就是但凡對大燕有不滿的地方,都可以給這份官方報紙寫信,對方會刊登出來,讓天下人看見。
若誰有改進的辦法,可以根據這個「不滿」提出參考意見。
不管是提意見的人,還是給出解決辦法的人,一旦被採納,都會得到官方的「獎勵」。甚至還有人被勤帝看上,直接送到了大燕人才庫,以備需求。
勤帝如此不拘一格降人格,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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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發了整個大燕讀書人的熱情,一個個針砭時政,恨不得自己立馬就能顯露於帝前,獲得勤帝重用。
如果一次沒被選中,沒關係,再來。
讀書人喜歡較真,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當然了,「大燕意見報」對事不對人,若是發現有人惡意栽贓他人,那是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的。
前面說了,朱家一直致力於提高天下女人的地位,對於底層女性來說,從經濟和教育方面下手,她們手裡有了錢,腰板就能硬一些。
再加上教育的引導,她們就能學會自立。
那麼對於頂層的女性來說,要怎麼做呢?
首先,葉瑜然、朱八妹等人本來就是一個代表。當各大報紙的出現,那些才華橫溢的高知女性如何願意埋沒自己?
一開始不敢用自己的真名,只用了自己兄弟、父親,或者特地取了一個男性的筆名。但漸漸地,她們得到了誇獎和認同,慢慢地也就敢於暴露於人前了。
大寶朱安開的妻子冉淑婉便是,她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有「詩中之仙」的美譽。
家族的規矩和教養不許她出頭,只能將才華藏於身,默默駐守後院,三門不邁,大門不出,才學不為外人所知也。
她看著柔柔弱弱的,心裡卻憋了一股氣。特別是看到別的人刊登在報紙上的內容,大部分都比不上她的,還被如此誇讚。
她受不了了,徑直寫了一篇「論古今詩詞的雜說」,將那些她認為寫得不怎麼樣的詩詞全批了一個遍,又挑了幾首她覺得不錯的,和大家一起鑑賞。
因為沒注意,她用的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