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葉瑜然也不敢保證所有人都忠心耿耿,沒有一點私心。♟✎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可那又怎麼樣?
她不介意那些人有私心。
就是她自己也有私心。
私心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家沒把力氣往一個地方使。可怕的是人心隔肚皮,你沒有一點防備,被人從後面捅了一刀。
葉瑜然在鋪墊子時,自然有所防備——我們可以散夥,但你不能捅我刀子。
你要敢捅,我就敢讓你反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葉瑜然敢跟這個村子合作,來之前也是做過調查的,知道這個村子裡到底是誰說了算。而來了以後,她也有一直觀察里正、童老伯以及村里其他人的反應。
他們的一舉一動,決定了整個事情的走向。
奶牛的事情定下來以後,葉瑜然問清楚了童老伯的奶牛是從哪裡買的,便安排人尋根摸底了。
奶牛的事沒有那麼快,不過甜菜的事情可以先準備起來。
葉瑜然跟里正商量,讓他們拿出一些集體力,選出村裡的年輕力壯,讓他們負責種甜菜。
每收一波,葉瑜然就派人過來收取。
待製糖坊把糖做出來,優先賣給他們村子。
剩餘的,再賣給其他人。
「因為甜菜是你們村子種的,給你們的肯定是低調,但往外面賣,就是市場價了。」葉瑜然說道,「你們要是願意,也可以做代理。」
「代理的意思就是,我給你們一個批發價,你們推薦給其他人,若他們願意買,就拿著你們給的優惠券到鎮上的糖店裡買。」
「賣掉一份,就給你們兩到三個點。」
……
葉瑜然感覺,這有點像安利。
安利的經營模式跟傳銷很像,只不過安利確實有產品可賣,是合法的。
現在葉瑜然在做的事情,就有點像給人洗腦,讓人幫她賣糖。
可事實上,她的糖根本不愁賣,她這樣安排,也是真真切切想讓這個村子裡的人富起來,嘗到賺錢的甜頭。
錢是好賺了,葉瑜然也不希望他們都跑去種甜菜養牛,不種地了。
畢竟要是全天下的老百姓都不種地了,那大家吃什麼?
一起餓肚子?
古代皇帝為什麼強調「士農工商」,一直將農民放在很高的位置?不就是因為農乃國之根本,只有農民老老實實種地了,老臉爺又給了一個好臉色,整個國家才能有大豐收,所有人才有飯吃。
既然農民為什麼重要,為什麼還排在「士」的後面?
因為……
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都是「士」,他們在定規矩的時候,維護的也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➅➈s卄Ⓤ𝔁.ᶜⓞM 🐠🐯
有的東西不能說得太透,說得太透了,味道就變了。
即使是葉瑜然,也是「難得糊塗」,沒有去深究這裡面的東西。
現在大燕的老百姓還是文盲,民智未啟,還需要「士」的統治,太早揭穿了沒有任何好處。但她相信,不管是任何階級,都沒辦法阻擋歷史洪流。
當有一天,屬於最底層的老百姓擁有了說話和思考的權利,他們會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會替自己發聲。
甜菜不是種了就立馬能收穫,葉瑜然大概估算了一下規模,就記錄下來,通知朱八妹、容七夫妻二人做準備,趕緊把製糖作坊開起來。
容七一臉無奈,看著才剛剛從另一個作坊出來的朱八妹說道:「娘也不知道心疼你,這邊都還沒忙完,又給你找了一件事情。」
朱八妹翻了一個白眼:「我看你幹得也挺開心的呀,怎麼,你不想干?」
「想,怎麼不想?這回跟你出來,我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直都覺得你很厲害,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這次看到了娘的本事,終於知道你的本事都是從哪裡來的了。」容七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能娶了你,也不知道我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
朱八妹被逗樂了:「那你還不趕緊抱我的大腿?娘說了,看我表現,我要表現得好,這些以後可都是咱們的。」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七,強調,「咱們的,懂?」
他們這麼忙活,可不是白忙活。
忙活完了,就是他們自己的。
後期葉瑜然不會再插手。
「懂懂懂,怎麼不懂?要不是咱們自己的,我也不會那麼積極不是?」容七湊上了前些,摟住了她的腰,笑著說道,「我一個大男人,可是要養媳婦的人,哪能沒點私房錢?」
「哎喲,你還想藏私房錢?說,背著我藏了多少?」
「那得藏啊,要是不藏一點,以後想給媳婦一個驚喜,我還得問媳婦要錢,那驚喜不就沒了?更何況,過幾年我們有了孩子,不能什麼錢都讓媳婦掏吧?我也得攢一點,給我們的孩子買些東西……」
朱八妹「啪」的一聲拍到了他手上,讓他老實一點:「過幾年是幾年啊?娘可說了,我沒滿二十,你想都不要想。我還小呢,先顧好我自己,才能顧小的。」
「那肯定的,你是孩子他娘,你好了,孩子才能好。而且,在我心裡,你比孩子更重要。你說什麼時候生,我們就什麼時候生,我聽你的。」
「萬一公公、婆婆不同意呢?」
「放心,我爹娘很講道理,而且他們都聽我的,只要是我說的,他們肯定不會反對。到時候,你就把所有事情往我身上推,你跟他們是一國的,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
「這可是你說的!」
「肯定啊,我是他們親生的,他們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拿我怎麼樣。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是我媳婦,對他們來說既是兒媳婦,也是搶了他們兒子的人。再寵你,等真的到了關鍵時候,他們最寵的還是我。所以說,在我爹娘跟前,你就唱白臉,紅臉全交給我。」容七抓住了她的小手,強行按到自己臉邊,還厚臉皮地蹭了蹭。
姚八妹再厚的臉皮,被他這麼一搞,也有些不好意思。
想把手收回來,但有人抓得太緊,沒抽動。
朱八妹狠狠瞪了他一眼(自以為的,其實眼含秋波,媚意橫生),直接瞪到了容七心裡。
容七抓著小手,親了一口。
「這是外面呢,注意點!」
「行,那我回去再親。」
「誰讓你回去親了,我的意思是,這是外面,不行。回去也不行。」
「嗯,我聽你的。」
……
容七嘴上應著,但實際上會不會照做,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別的事情他會答應,這種事情嘛……
信譽度為零。
朱八妹:「……」
想生氣吧,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了,怎麼破?
又羞又惱,又拿他沒辦法。
男人,都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