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荊啟山?」李玉嬌緊張地喊了他一聲。
荊啟山不由地道:「娘子,我在呢。」
「你在門口做什麼?」
荊啟山道:「活幹完了,外頭又冷,我不知道去哪裡,就在這等你。」
李玉嬌想想也是,她在屋裡洗澡,那他就只能在外面等了。
她不由地加快了洗澡的速度,然後迅速將身子擦乾,再把衣服穿起來。
外頭冷,換下的褲子已經拿出去晾了,她就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蓋住,然後對荊啟山道:「我好了,你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響,荊啟山進來了。
李玉嬌指著浴涌裡面的水,道:「麻煩你幫我倒掉。」
荊啟山卻是去探了一下水溫,接著道:「不用倒了,水還熱著,我可以接著洗。」
李玉嬌:……
荊啟山知道她難為情,他便將床上的蚊帳放了下來,又脫下外衣,將外衣掛在床前。
他的外衣很寬大,又是長款的,這樣就把她的視線遮擋住了。
她看不到他接下來的行動,只知道他也脫了衣服進了浴桶。
她無語地靠坐在床上。
只覺得荊啟山的行為既君子又流氓。
說他君子吧,他直接在她面前泡澡。
說他流氓吧,他又知道用衣服遮擋一下,讓她什麼都看不見。
夜,很安靜。
因為浴桶有熱氣,屋子被熏得很暖和,加上有水聲,屋子裡面儘是曖昧。
她的兩隻腳丫不自覺地在被子下面互搓著,想干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幹什麼。
注意力一直放在他那邊。
他在搓身子,搓得很響。
隨著「嘩啦」的一聲水聲,他起來了。
李玉嬌聽到他擦乾了身子,窸窣地穿上衣服,然後再走過來將外衣摘下來。
燭燈的映襯下,李玉嬌看到他那張俊美的臉紅彤彤的,因為泡過澡,還有一些嫩滑。
「我去把水倒掉。」他像是在匯報。
她不禁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荊啟山便去倒水了。
李玉嬌突然想起柜子裡面還有兩本關於養雞方面的書,便拿過來假裝翻了翻。
不一會兒,荊啟山進來了。
他把門關起來,接著就走到了她床邊,道:「水倒了,現在沒有什麼事了。」
言下之意,他們都該睡覺了。
就看一會兒要怎麼睡。
李玉嬌道:「要不……你去春哥屋裡睡?」
荊啟山道:「春哥那屋沒有被子。」
也是,當時春哥為了給她省錢,硬是要將舊的被子扛到鎮上去了。
祖屋就這一床硬邦邦的舊被子,半夜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凍醒。
她只好往裡面挪了挪,道:「那……你睡這裡吧。」
反正他那方面的功能還沒有恢復。
荊啟山得到她的允許,立刻就上了床,然後跟她一起挨著躺,並翻身看著她。
又是那種毫不遮掩的火辣辣的眼神。
李玉嬌翻身朝向裡面,道:「不早了,睡覺吧。」
荊啟山的手卻不安分起來。
他五根手指張開,慢慢地往她的方向爬。
可是,在距離她的身體還有一根手指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一根手指翹起來,在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前進。
若是真的碰到了她,會不會被踢下床?
她力氣太大了,又是在這麼窄的床上,他的內力不一定有優勢。
真要打起來,這床都可能塌了。
李玉嬌並沒有睡著,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後。
身後太安靜了,不得不令她起疑。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孤男寡女,又是夫妻的名義,兩人又都恰好洗了澡。
若是現代那些正常的男人,定要做點什麼吧。
但她沒有回頭,只是屏息等待。
後來見身後一直沒有動靜,她就想:他果然還沒有恢復。
他進來後,被窩的溫度升溫,她的眼皮開始打架,就慢慢睡了過去。
荊啟山聽到鼾聲,這才將手搭在她的身上,見她沒有反應,又輕輕地把她摟在懷中,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某個地方很是難受,根本沒辦法忍受。
可是身下的女人又暫時動不得。
雖說他們是夫妻,可他瞧得出來她一直在防著他,今晚他搞了這麼多暗示,她硬是沒有半點回應。
他不想強迫她。
索性自己動手。
……
李玉嬌今晚睡得很沉,還做了一個夢,夢到身後有人燒柴,她的背被火烤著,暖洋洋的。
她不由地朝那團火靠近了一些。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背後喘著大氣。
後來又夢到火漿岩將自己包裹,熱得她一直往牆根處擠,牆根冰冷,後背火熱,冰火兩重天。
不知過了多久,後面的火終於消失了,她又往那團火裡面靠。
寒冷的夜裡,屋子裡面卻很暖,床上的兩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天亮了,李玉嬌醒來,只覺得自己好像挨著一團火焰,冬至這麼冷的日子,她居然後背出汗了。
等睜開眼睛,看到荊啟山結實的手臂時,她竟反應過來這是荊啟山的懷抱。
她竟是被他抱著睡的!
又抱了一夜。
由於他穿著單薄的裡衣睡覺,所以她才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肉體。
從醫者角度看,他身體肌肉含量大,代謝比尋常人大,又年輕,所以在不發燒的情況下,體溫都比一般人的高。
李玉嬌心裡不由地一顫,然後下意識地將他的手拿開。
轉過身,看到荊啟山也醒來了。
四目相對,她只覺得下腹一緊。
「我……我去解手!」李玉嬌懷疑自己尿急了,於是趕緊起身把外衣穿上。
接著就匆匆忙忙跑向茅房。
荊啟山坐起來,看著關緊的那扇門。
這是一個沒有經過那種事的女人,否則她不會瞧不出他身體的異樣的。
……
李玉嬌上完茅房,再去院子把昨晚晾的褲子收回來。
收褲子的時候,她發現旁邊晾著他的兩條褲子,一條里褲,一條棉褲。
她記得他昨晚是穿著里褲上床的啊。
什麼時候把里褲也洗了?
半夜睡不著覺?出來洗褲子?
正想著,這時王氏來了。
「嬌嬌,你果然在這裡啊!」王氏道。
天太早了,王氏走過來,凍得鼻子紅紅的。
李玉嬌道:「昨晚回去太晚了,所以來這裡住一宿。」
王氏吸了一把鼻涕水道:「今天過節,公爹和婆母讓你們回去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