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感到這道目光,她不由地轉身看了一眼身後。
只見荊啟山雙手抱在胸前,懶洋洋地倚在門口,可目光卻像是能噴出火一樣。
李玉嬌不禁在心裡道:這大奸臣占有欲太強,他現在承認她是他的妻子了,怕是就不允許她跟別的男人有太多接觸。
李玉嬌不由地對宋寧道:「宋先生,您幫我畫單子可以,不過酬勞我必須按老規矩給您,否則我就不能接受您的幫助。」
宋寧笑了笑:「既然你這麼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玉嬌也笑。
笑完,轉過身,又看到那道炙熱的目光。
……
宋寧走後,荊啟山朝她走了過來,並坐在她對面,直視著她。
李玉嬌也抬頭看著他。
只要心胸坦蕩,怕他做什麼?
看了一會兒,荊啟山卻道:「其實,你那單子,我也可以畫的。」
他上輩子進了軍營後,讀了不少經世方面的書籍,比如《天下郡國利病書》、《讀史方輿紀要》,還有各種關於地圖的,他自己寫過遊記,畫過地圖,所以畫杯奶茶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李玉嬌無奈地道:「你不必什麼事都跟別人爭。」
他卻笑了笑:「我必須在自己娘子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否則我娘子就去看別的男人去了。」
李玉嬌道:「我雖是你的妻子,可我也有交朋友的權利,我不可能只看你一個男人。」
「此言差矣,倘若我是一個站在人群中閃閃發光的男人,那你的眼裡絕對只有我,可我目前還不是。」
「……」李玉嬌驚訝地道:這大奸臣還會在娘子面前搞雄競!
他說完又湊近她,氣息噴在她臉上:「娘子,我會爭取成為這樣的男人的!」
李玉嬌的心忽然一顫。
這又是一句表白的話!
等她轉過臉看他的時候,他卻轉身走了。
……
李玉蛾把價格提到三十文後,前來吃飯的客人頓時少了三分之二。
以前川流不息的酒樓,現在卻是沒幾個人來了。
但凡來吃過的,知道沒有便宜可占了,都扭頭就走。
李玉嬌這裡的客人回流了一些,畢竟大魚大肉吃膩了,該到吃酸辣粉解膩的時候了。
又聽說李玉嬌這裡推出了冬季奶茶,如今天氣漸冷,這奶茶推出得非常及時,好多人嘗了之後,都愛不釋口。
有些人還一買就買了三杯。
這年頭甜食少,就算喝幾杯也不用貪心糖份攝取過多。
李玉蛾看著自己酒樓里越來越少的客人,又看著李玉嬌的粉店客人回流了,她氣不打一處來。
想恢復十文任吃,可是大哥給她算了一筆帳:酒樓一個月租金四兩銀子,廚子、夥計們一個月要發十六兩工錢,再加上每日購買食材至少十兩銀子,一個月就是三百五十兩銀子。
她一個月必須有三百七十兩的營業額才算不虧。
李玉蛾嚇了一大跳,自己之前推出的十文任吃,一天來一百個客人才能湊夠一兩銀子,但客人越多,食材消耗越多,也就虧得越多。
再繼續下去確實是血虧。
哪怕現在三十文任吃都是虧的。
她想老老實實經營酒樓,就像悅來酒樓那樣,可是色香味又比不上那邊。
她忽然覺得開酒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再這樣下去,她會把親爹的家產敗光,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可她不甘心!
她就不信,她得不到荊啟山!
……
「喲,這是哪尊仙女下凡到我們小店裡了啊?」
王氏看到李玉蛾來粉店,不禁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李玉蛾哼了一聲:「你們不也來我的酒樓吃過飯?就准你們來我家吃飯,不許我來你們家吃粉了?」
說完還厚著臉皮道:「一碗酸辣粉,再來一杯那什麼奶茶!」
來者是客,放著有錢不賺是傻子,李玉嬌招待了李玉蛾,給李玉蛾煮了一碗粉,又上了一杯奶茶。
李玉蛾恰好從粉店的小門看到在後院劈柴的荊啟山了。
眼下已經很冷了,可荊啟山卻光著膀子,揮舞著鋤頭,露出肩膀上結實的肌肉。
李玉蛾看得一愣一愣的,酸辣粉都顧不得吃了。
李玉嬌看到李玉蛾那花痴的樣子,她突然明白李玉蛾為什麼要過來吃粉了。
名義上是吃粉,實際是看男人來了!
王氏學著王二花平時陰陽怪氣的語調:「李小姐,您說是粉好吃呢,還是男人好看呢?」
李玉蛾回過神來,她不由地喝起了奶茶。
誰知這奶茶一喝,她立馬就上頭了。
怎麼會有這麼好喝的東西?
她不由地問:「這奶茶是用什麼來做的?」
王氏道:「顧名思義,除了奶就是茶,只不過想要調的好喝,那就需要一定的技巧了,不是你這種粗人能學得會的。」
李玉蛾不由地一拍桌子:「你說誰是粗人呢?」
「你不是粗人,你是細人,得了吧?」
「你說我是小人?」李玉蛾怒道:「你信不信我讓縣太爺來抓你?」
王氏不服氣:「縣太爺也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
「你誣衊人了,就抓你!」
李玉蛾正說著,這時後面傳來荊啟山的聲音:「你們在吵什麼呢?」
一聽這聲音,李玉蛾頓時停止了發作。
她轉過身來,興奮地看著荊啟山。
荊啟山已經把上衣披上了,但是他現在穿的上衣太單薄了,還是能看到裡邊隱隱露出來的肌肉。
「荊啟山,你來了啊~」李玉蛾夾著喉嚨叫荊啟山,聲音拉得老長。
荊啟山淡淡地「嗯」了一聲。
「啟山,我看你們在店裡也沒有多少生意,個個都在閒著,就你自己在後院幹活,他們是不是欺負你啊?乾脆你上我那裡去幹得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荊啟山不由地看了一眼李玉嬌。
李玉嬌卻是懶得看他們。
李玉蛾明擺著就是過來勾引荊啟山的,偏偏荊啟山又在這時出現了。
他安的什麼心?
她上輩子看過那麼多雜書,知道這個世界就沒有不出軌的男人,除非他沒有機會。
若是有機會,那他是不可能拒絕的。
何況這是自己送上門的!
荊啟山見李玉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不禁心生一氣。
人家都上門搶你相公了,你能不能上點心啊?
好歹過來宣誓一下主權啊。
「啟山,你考慮一下嘛,你要是不想來我酒樓做夥計也行,可以做別的,比如……」李玉蛾故意說得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