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一見劉大當家這驚恐的樣子,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他幹的。
劉大當家還擔心地問:「你怎麼知道昨天晚上你們家的招牌被要被人燒了?你有沒有沒有看見那個人的臉呢?要不要我去替你出口惡氣?」
李玉嬌道:「我並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昨晚是我家的長工二花聽到外面有動靜,出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招牌上面有火油。現場還有一支箭,我猜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你猜這個人是我?」
「我們鋪子的人都猜這個人是你!」
劉大當家肯定地道:「不是我啊,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了,每回只要有押鏢的工作,我家娘子都會勸我早早休息的。再說了,這樣的功勞我也不敢認領啊。」
李玉嬌不由地道:「那會是誰?」
劉大當家就道:「定是玉嬌你平時善事做多了,所以有貴人在暗中相助啊。」
……
李玉嬌趕著牛車回到家。
見到正在院子裡面做調料的王二花,李玉嬌就跟她提起了見到劉大當家的。
「我剛剛看看到劉大當家了。」
「噢?昨天晚上是不是他出手相助啊?」王二花興奮地問。
李玉嬌搖了搖頭:「不是他。」
「啊?那會是誰呢?」王二花很驚訝。
荊啟山覺得這個時候他應該站出來承認,免得這兩個女人一直在胡思亂想。
然而王二花突然又異想天開起來了:「嬌姐,我猜幫助你的應該是你的愛慕者。」
李玉嬌不禁瞥了荊啟山一眼,畢竟他是她的丈夫,還是得顧忌一下的。
「二花,你說啥呢?」
王二花道:「我沒有亂說啊,你這麼能幹,難保會有一些人暗中傾慕你啊。」
接著王二花狠狠地瞪了荊啟山一眼:「可是,你畢竟是有夫之婦,人家怕影響你的名聲,所以不好意思出來承認。」
李玉嬌看向荊啟山,見他臉色陰鬱,她不由地捂住王二花的嘴:「二花,你別說了!」
再說下去,將來被煮的人就該是你了!
「唔……」王二花發不了半句聲。
而荊啟山卻在這時冒出一個主意!
若他一直在暗中替她做事,給她營造出一個完美的英雄形象來,她會不會愛上這個英雄?
到時候,他再站出來承認這個英雄是他,那她豈不是感動得痛哭流涕,還主動投懷送抱?
……
李玉嬌給王二花派了新活,不讓她再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連荊啟山她都敢惹,簡直是不要命!
然後她來到荊啟面前替王二花賠不是:「啟山,二花她心直口快,你莫要跟他計較,我哪裡有什麼仰慕者,昨晚的事不過是巧合罷了。」
可荊啟山顯然沒有介意,他甚至還淡淡地笑了笑:「說不定你還真有呢?」
就是我啊。
李玉嬌見他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她不禁後背冒起了冷汗。
像荊啟山這種八百個心眼的人,如果他不生氣,那就說明他憋著壞水。
「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她語氣加重。
然而,荊啟山還是一改往日的淡漠,他甚至道:「我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鋪子裡很多活都幫不了你,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若要是遇到困難,就跟我商量商量,說不定我都可以替你出出主意。」
李玉嬌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
或許是她最近太少關注他了,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也可能是隨著他身體的好轉,他的心態發生了變化,畢竟誰都不想一輩子靠別人伺候。
「那行,以後要是遇到什麼事,我都跟你說一說。」
荊啟山沖她露出一個滿意又溫柔的微笑。
李玉嬌卻起了雞皮疙瘩。
他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不會是憋著什麼壞招吧?
……
因為知道有人想要燒招牌,所以李玉嬌這天晚上都不太敢睡覺。
本來想跟王二花、荊啟志輪流值班的,可是現在新店剛開張,客人還是很多,他們白天已經夠忙了,她不好意思再麻煩他們,所以只能自己警醒一些。
天黑後,她搬了一張椅子坐在閣樓的走廊里,卻聽到旁邊的荊啟山在叫她。
「李玉嬌!」
李玉嬌連忙走進他屋裡。
「怎麼了?」
荊啟山問:「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外面?」
「我不太睡得著。」她道。
「可是擔心有人來使壞?」
李玉嬌點了點頭:「是有些心慌。」
荊啟山道:「你抱我出去吧,我替你守夜。」
「可是你……」
「我只是身體不好而已,要是有情況,我再喊你就好了。再說了,王二花不是說我光吃飯不幹活嗎?我晚上給你們守夜也算幹活了吧?明天你就她閉上她的臭嘴。」
李玉嬌聽他這麼說,索性就同意了。
她過去抱他。
可抱起來的時候,卻見他在看她。
夜色中,他的一雙眸子閃閃發亮。
她的心一緊。
又是那種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還摟著她的脖子。
還貼得緊緊的。
難道……
荊啟山見她不動,不由地問:「幹嘛盯著我看?」
淡淡的語氣,令她瞬間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
是啊,他是未來的大奸臣,怎麼會看得上她?
她不由地將他抱到了外面的竹椅上。
中秋過後,夜晚往夏天添了幾分冷意,她就又拿了一張床單給他披上。
荊啟山道:「可以了,你回去睡覺了,我在這裡守著就好了。」
李玉嬌不放心:「若你著涼了怎麼辦?」
「我現在的身體很好!」
「若是你想方便呢?」
「我會憋著。」
「……」
荊啟山見她似乎不放心,便道:「那你在這裡陪我一會兒,等你困了你再進去睡。」
「也行。」李玉嬌道。
然後李玉嬌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竹椅不大,她坐下來就連連打哈欠。
他索性道:「要不你躺下來,守夜也沒有要求一直坐著,躺著也一樣可以守的。」
李玉嬌就聽了他的話,躺了下來。
永安鎮的夜晚很安靜,只偶爾能聽到附近傳來的幾聲狗叫。
她躺在閣樓的走道上,還能看見天上的星星。
古時候的星星可真多啊,還能看見銀河。
看了一會兒,她就禁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荊啟山看著夜色中沉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