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到的時候,老皇帝已經沒有意識了。
在她到之前,皇后和各妃子都來了。
眾嬪妃見老皇帝都已經不省人事了,於是決定先宣太醫來看看。
太醫過來看了一眼,直接跪下來:「微臣無能,陛下這是無力回天了啊!」
太醫這話一出來,眾嬪妃臉上的表情五花八門。
皇后閃過一絲喜悅,隨後就擠出了一抹眼淚:「皇上啊,您不能就這樣丟下臣妾啊,臣妾們若是沒有你該怎麼辦啊?」
淑妃等人是真的哭,她們年紀大一些,和皇帝在一起的時間長,有些是十幾歲就進宮,一直在宮裡的,聽到老皇帝快不行了,就真的落淚了。
還有一些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幾次的,此時流露出來的只有茫然,皇帝走了,她們該何去何從?
就在眾人哭哭啼啼之際,李玉嬌趕到了。
她一接到命令就進宮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拿。
進了宮,黃祥福就把她往宮裡領,她到了之後,見眾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在裡面跪倒了一大片。
她連忙去給皇后去了一個安:「參見娘娘。」
一旁的黃祥福替李玉嬌解釋:「娘娘,陛下暈倒前,讓奴才請荊夫人進宮行醫。」
皇后當時有些不樂意,難得老皇帝出事,就這樣走了多好。
可這麼多人在,她總不能說不醫治。
再說,太醫都束手無策,李玉嬌又有什麼辦法?
皇后又捏著哭腔道:「那荊夫人趕緊給陛下瞧瞧,一定要把陛下救回來,若是你能治好陛下,本宮重重有賞!」
李玉嬌道:「那請娘娘們先出去,臣妾要單獨要給陛下瞧病。」
皇后心想,這李玉嬌的要求還真多。
不過無所謂了,老皇帝眼皮都向上翻了,怎麼可能還救得回來?
隨她折騰吧,最好把人折騰死了,到時候再治李玉嬌一個亂行醫的罪。
皇后領著眾嬪妃和皇子公主們退了出去。
但黃祥福還在裡面站著。
李玉嬌不禁對黃祥福道:「請福公公也出去。」
「這……」黃祥福有些為難,他畢竟是貼身照顧的公公。
李玉嬌道:「麻煩公公在門口替我把守,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黃祥福也只好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清場了,李玉嬌立刻將老皇帝抱進了空間。
根據空間的可視儀器顯示,老皇帝是因為摔倒後中風了,腦出血,需要立刻開顱把裡面的血清出來。
時間不等人,她深吸了一口氣,馬上戴上手套開干。
這一場手術做了三個時辰。
慶幸的是,手術很成功。
手術後,李玉嬌將老皇帝抱了出來,然後叫黃祥福進來。
黃祥福走進一瞧,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他指著老皇帝頭上的血包,血包裡面連著一道管子,插進了腦袋,好不嚇人!
李玉嬌道:「陛下腦袋裡面有積血,需要將血排出來。」
「那這又是……」黃祥福指著老皇帝身下的尿袋。
李玉嬌道:「這是排尿的,你要記住,每隔兩個時辰給他排一次尿。」
「那這個又是……」黃祥福指著頭上的點滴。
李玉嬌道:「這是消炎和營養液。」
沒辦法,老皇帝的情況太危險,必須上全套,否則很難恢復。
黃祥福問:「那陛下什麼時候能醒來?」
「大約還要一個時辰,福公公,你多召幾個人進來,陛下醒來之後,可能會出現很暴躁,你務必按著他,莫要讓他拔管。」
黃祥福還處于震驚當中。
不多久,皇后等人也進來了。
進後來,瞧見老皇帝身上到處是管子,她驚訝極了。
但同時心裡又閃過一絲竊喜:李玉嬌果然是胡來,腦袋都開瓢了,她不信老皇帝還能醒來!
「荊夫人,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給皇上用這樣的邪術!」皇后指著李玉嬌道。
李玉嬌連忙跪了下來:「娘娘,這是開顱術,請您給臣妾一些時間,陛下一定可以醒來的。」
皇后道:「若是陛下醒不來,你該當何罪?」
「……」李玉嬌也不知道自己該當何罪,她開顱前又沒有讓皇后簽手術通知單,自己腦一熱就開顱了。
她只能重複:「臣妾有把握,陛下一定可以醒來。」
皇后道:「行,若陛下不能醒來,本宮就要你的命!」
只要把李玉嬌治罪了,那荊啟山在朝堂也就廢了,有這麼一個害死皇帝的夫人,他全家都要死!
晚間。
老皇帝終於醒了。
中風後醒來的病人果然很暴露,又是罵又是掙扎,還不認識人。
他還說自己是太上老君轉世,這些凡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摁他!
力氣也大得很。
黃祥福等幾個太監一直摁著他,才不讓他拔掉身上的管子。
皇后又要治李玉嬌的罪:「你根本是亂醫治,好好的人,被你醫成了這個樣子,陛下的顏面何在?」
好在淑妃替李玉嬌求情:「姐姐,陛下原本是救不回來了的,連太醫都說回天乏術,但是荊夫人好歹讓陛下醒了過來,可能這意識恢復也要一段時間,咱們應該給荊夫人一些時間,讓她繼續給陛下醫治,說不定過一段時間陛下就清醒了呢。」
皇后這才沒有治李玉嬌的罪。
但是李玉嬌也不能出宮,必須留在宮裡。
……
宮外,局勢又變了。
老皇帝這一病,大皇子一黨有不少人轉向了三皇子這邊。
荊啟山因為妻子進宮,自己也惹上了各種流言蜚語。
好多人都說皇上年邁,就算救回來了,也不可能再處理朝政了。
如今朝堂上太師和丞相坐鎮,兩人經常針鋒相對,吵得面紅耳赤。
夏末,京城突然還發生了一樁慘案,大理寺少卿在城外遇害了。
而大理寺少卿是大皇子的支持者。
恰好這時,西北又出現了動亂,丞相提出讓蕭愈哲去處理,畢竟那邊的事蕭愈哲熟悉。
太師爭論不過,蕭愈哲被調離了京城。
這樣一來,大皇子一黨勢微,群臣私底下都在議論,說三皇子極有可能被皇后扶持上位。
荊啟山這段時間焦慮得很,天天盼著娘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