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醫離開後,荊啟山就回到院子裡面劈柴。
江力看到了,也拿起另一把斧子去幫忙。
江力現在不敢直接勸荊啟山跟他回軍營,畢竟荊啟山才受過那麼重的傷,若不是有很深的國恨家仇,否則誰都不想再回去拼命了。
所以江力只能默默跟隨。
「春哥,你要不要出去玩?」李玉嬌去叫春哥。
春哥正在背書,他不由地搖了搖頭:「不了嬌姐,我想把今天這一段書背下來,然後在家裡做飯給你們吃。」
春哥一直謹記自己是長工的身份。
李玉嬌笑道:「今天不在家裡吃,咱們去榕城吃好吃的吧!」
春哥雙眼頓時流露出驚喜的樣子,他能在永安鎮生活就已經很滿足了,從來沒想過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去榕城!
可不一會兒他又道:「大哥哥和江力哥還在家裡,我要給他們做飯。」
正在劈柴的荊啟山把斧頭一扔,便走過來一邊擦汗一邊道:「去榕城是吧?一起吧,江力,你也一起去吧!」
李玉嬌:……
四人坐著牛車朝榕城出發了。
今天氣溫雖然低,但有太陽。
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李玉嬌負責趕車,後面坐著三個男的。
江力看了好幾眼李玉嬌的背影,又看了幾眼荊啟山。
荊啟山懶洋洋地問:「看什麼呢?」
江力耿直地道:「以前我一直覺得以你的脾性,若是娶了妻,那妻子定然只能當個受氣小媳婦,可沒想到,受氣小媳婦竟是你。」
荊啟山不禁道:「廢話,我吃她的,喝她的,住她的,能不受她氣嗎?」
江力不禁笑了起來。
若真是為了一口飯折腰,那兩人之間就只有恭敬了,可荊啟山對李玉嬌明顯是心服口服、百依百順。
難怪他不想去軍營了呢。
半個時辰後,榕城到了。
李玉嬌找了個可以代管牛車的地方,交了保費,然後就領著他們幾個人在街上逛。
榕城比永安鎮熱鬧多了,街道比永安鎮寬敞,商品也比永安鎮多,小吃更是琳琅滿目,牛肉麵,炸竽餅,還有好幾家麵包鋪子。
原來麵包已經火到榕城了,李玉嬌只怪自己沒有早一點抓住商機,若是來榕城開店,那肯定也能大賺一筆。
逛了兩條街後,李玉嬌就覺得不對勁了。
身後這三個男的一直跟著她,她走到哪裡,他們就跟到哪裡。
就仿佛她一個主母帶著三個男僕出來一樣,也不買東西,就這麼愣愣地跟著。
她不由地道:「啟山,你和江力這麼久沒見,要不你們找個酒館喝點酒聊聊天?我們各逛各的?」
沒想到荊啟山和江力立刻拒絕了。
李玉嬌知道荊啟山最近特別粘她,趕也趕不走。
江力呢?
難道他粘荊啟山?
罷了,跟著就跟著罷,只要他們不覺得尷尬就行。
李玉嬌這一趟來榕城,主要是想考察位置,她打算在榕城開一家分店。
但是今天是大年初一,房牙沒能人,她只能先找好地段,等過了年再過來看房子。
逛了半天,她覺得餓了,便領著這三個男的進了一家酒樓。
她也是頭一回在酒樓吃飯,想著荊啟山和江力吃得多,便點了五六個招牌菜。
菜上來後,荊啟山、春哥都很自然地動起了筷子,只有江力沒有動筷。
「江力,你吃菜呀。」李玉嬌招呼他。
江力卻糾結地道:「這麼一大桌菜,要多少錢呀?」
李玉嬌頓時明白了,這江力沒錢!
荊啟山也看出來了,他不由地道:「你要是沒有盤纏了,那明天就回軍營吧,我娘子養不起這麼多人的。」
李玉嬌不由地在桌子底下踢了荊啟山一腳:「荊啟山,大過年的,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又轉向江力道:「江力,你放心吃吧,我雖然是做小本生意的,但是一頓飯還是請得起的!」
江力是書裡帶著神醫來給荊啟山醫治的人,是荊啟山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朋友,書里說他最後也死得很慘,她不能怠慢了他。
江力這才敢動筷,一邊吃一邊對荊啟山道:「你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好娘子,你就知足吧!」
荊啟山淡淡道:「是我的娘子,你可別覬覦啊。」
「我……我是那種人嗎?」
聽著他們拌嘴,李玉嬌和春哥都不由得笑了。
不遠處,一個人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李玉蛾此時氣得指甲蓋都插進了肉里。
她好不容易氣消了一些,不跟家裡人冷戰了,打算出來吃點好吃的,還包了一個樓上的雅間,結果剛吃幾口,就看見李玉嬌領著三個男的來了。
荊啟山自不用說,儘管穿著粗布衣裳,可身材偉岸,氣宇軒昂。
另外一個男的雖然身材沒有荊啟山高大,可看著也有一股天然的硬朗之氣。
最後一個小男孩,雖然年紀小,可也出落得文質彬彬的。
她氣得摔了筷子。
憑什麼李玉嬌就能有這麼多男的圍著她?
憑什麼她還能上榕城最好的酒樓吃飯?
不行,這口氣她咽不下!
李玉蛾飯也不吃了,出了包廂就走到李玉嬌那一桌,唯恐天下不亂地說了一句:「喲,這不是我父親那個養女嗎?你不是只有一個丈夫嗎?怎麼今天帶三個男的出來啊?不會是你又嬌養了兩個吧?」
大年初一,店裡人多,李玉蛾音量大,她一說話,隔壁桌的人就全都朝這邊看過來了。
看到李玉嬌這一桌一女三男,所有人的八卦之心就止也止不住了。
閒言碎語撲面而來。
「一個女的怎麼跟三個男的吃飯啊?」
「不算吧?不還有一個小孩嗎?」
「小孩不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