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孫萍花慘叫

  實在拗不過這想幫忙的乖寶兒,周老太無奈只能答允。♙♕  😲✌

  祖孫倆穿著一身粗布襖裙,換上破舊布鞋,這便往叛軍那邊兒去了。

  眼下的白家宅院,住著張都尉和一個名喚鶯櫻的女子,還有副都尉和三兩個小頭目。

  周綿綿邁開小短腿,抓著奶的衣角緊巴巴地跟著。

  只是剛一走到大門口,就被兩個看守的嘍囉給攔了下來。

  「幹什麼的,也敢往都尉這裡進?」

  周老太笑著打開食盒。

  「聽說鶯櫻姑娘吃不來大鍋飯,正好我兒子白天獵了只野雞,做了肉餅,專給鶯櫻姑娘送來。」

  素色的木製食盒裡,肉香味兒夾著暖意洋溢出來。

  那兩個守衛逃兵看了一眼,立馬口水大咽。

  周綿綿估摸著以後說不定還能來。

  可得跟看大門的搞好關係。

  於是忙踮起腳尖,拿了張肉餅,小心翼翼掰成兩半。

  「兩個叔叔辛苦啦,一起吃點吧~」周綿綿腆著小圓臉兒笑眯眯道。

  這肉餅和討喜的小話一說,立馬引得那倆守衛高興。

  他倆也不再對周家祖孫設防,笑著送她們進去。

  「正房東面的屋子,就是鶯櫻姑娘住的了,你們送進去吧。」

  「只是要小心著些,這姑娘的脾氣可不好。」這二人好心地提醒道。

  周老太點頭憨笑著應下。

  等進了院子,她便立馬變了臉色,緊張地四處打量。

  周綿綿的圓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也幫奶一塊找二叔二嬸兒!

  這白家院子比周家的還要寬敞一半,本是極雅致漂亮的,院內還有個仿京城風格的雕花八角涼亭。

  可是現在卻被嚯嚯得雜亂不堪。

  涼亭也成了晾曬衣裳的地兒。

  屬實暴殄天物。

  周老太和綿綿偷摸找了好一會兒,這裡的確有幾個苦力在幹活兒。♤💚 ➅➈丂𝐡𝓤ˣ.ᑕ𝕆ⓜ 🍟🎅

  有的在洗衣裳的、有的在刷馬桶、還有專為副都尉修整兵器的。

  可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到周老二兩口子的身影。

  正當祖孫倆焦急時,忽然,正房傳來一聲嬌氣的謾罵。

  「死鄉巴佬!哪有你這麼梳頭的?痛死我了,找打!」

  緊接著,一聲熟悉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啊!鶯……鶯櫻姑娘,求你別……扎了……啊!」

  周老太立馬神色大變。

  「綿綿,這咋那麼像你二嬸的動靜?」

  老太太也不容多想,一手把綿綿夾在咯吱窩下,另一手拎著食盒,就闖進了正房。

  屋子裡,只見一個面帶濃妝、尖腮諂態的女人正在發飆。

  她手持一隻尖簪,朝著孫萍花的手臂使勁兒戳個不停!

  孫萍花縮在牆角,疼得臉頰爆紅,嗓子啞極了。

  一旁的周老二跪地苦苦央求,卻被鶯櫻抬腳踢中了面門。

  「滾蛋,沒用的男人,就你也配求我?」趾高氣昂的聲音夾著幾分恥笑。

  周老太的腦仁一下子嗡嗡直響。

  這……竟是老二和老二媳婦兒?

  這模樣變的,她險些認不出來!

  好些天不見,周老二兩口子不僅暴瘦得厲害,臉上、脖子和手臂上,以及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肉,就沒有一塊好的。

  全都是傷!

  「別打了,快停手。」周老太心痛又憤怒道。

  鶯櫻手上的簪子一松,回頭瞪了眼「你是誰?哪來的老太婆,也敢叫住我?」

  眼看著周老二和孫萍花瑟瑟發抖,周老太只能沉住了氣。

  把食盒拿了過去。

  「我、我是都尉吩咐來做飯的,專給你拿了些精細吃食,這次讓你別跟他們動氣,也是怕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周老太忍氣道。

  鶯櫻瞪著一雙狐狸眼,直到看到肉餅和蘿蔔糕,才露出得意之色來。

  「自打來這兒就沒見過幾口肉,和我以前在暢春樓的吃食比著差遠了,你今兒送來的倒是都還不錯,行了,你們都滾吧,我要一個人慢慢吃。」鶯櫻姿態輕浮地懶坐在椅子上。

  周老太忙給周老二和孫萍花使了個眼色。

  示意他倆快跟過來。

  一家人出了裡屋,走到後院的天井處,才可算是能好好說話了。

  看著周老二鼻青臉腫的,門牙還不知咋的缺了一隻,周老太心如刀絞。

  「老二,你倆這是咋了?,快跟娘說說,你們咋被抓過來的。」

  「娘,真的是您嗎娘,兒子是不是死了啊,還是在做夢啊。」周老二嗚嗚嗚哭著。

  一頭扎進周老太懷裡。

  孫萍花的小臂和手上都被扎出血洞,連想抱抱周老太,都抬不起胳膊。

  周綿綿見了這傷,都忍不住捂住小嘴兒。

  眸底一片驚色。

  孫萍花低頭哭道「娘,方才在屋裡看到您,我都差點喊出聲來,我和老二這些天,簡直過得生不如死啊。」

  周老太抱著他倆,掩面落淚。

  周綿綿也難受得不行,小手都忙不過來了,一會兒幫奶擦淚,一會兒幫二嬸抹臉。

  惹得她也快眼淚連連。

  這麼一細問才知道,原來,那天周老二兩口子也是倒霉。

  他倆尋著炮響聲好奇找過去時,卻正好在半路上撞見了逃兵炸橋。

  當時他倆還沒弄明白情況,以為是官府要拆橋,可誰知就這麼被強抓了去。

  成了最早被擄去的苦力。

  「起初還好些,我倆只是扛扛東西啥的。」

  孫萍花憔悴地嘆氣「可自打張都尉救下鶯櫻姑娘後,我和老二就慘了。鶯櫻姑娘見我們是兩口子,就挑中了我倆去伺候,動輒就是一通打罵,狠極了。」

  「那張都尉竟也不管管。」周老太擰緊了袖子。

  「張都尉看了有時會呵斥她幾句,可越是這樣,她下次下手就越狠。」周老二坐在牆根難受道。

  周老太實在想不通,這人咋還能毒成這樣。

  她想到那鶯櫻的行色甚是輕佻,便問「對了,娘聽說鶯櫻是張都尉的人,可娘咋看她,不像正經人啊。」

  孫萍花點了點頭。

  「鶯櫻原是暢春樓的過氣頭牌,叛軍入了鎮上時,有人趁亂要欺負她,張都尉遇見就給救了。」

  「後來她不肯離開,非說要跟著張都尉,張都尉也是可憐她無依無靠,就先收留她了。」

  「既是那種地方出身,按理說也是苦命人,理應更憐貧惜弱些才是,那她為啥還下死手對你們。」周老太憤憤。

  孫萍花小聲道「聽說她年歲大了,在那種風月地方本就受了不少氣,加上早些年被男人給騙過,讓人家婆娘堵住打壞了身子,因著這些她性子格外刁鑽,更是看不得別人家夫妻成雙。」

  可偏偏,被抓來的百姓中,只有她和老二是兩口子。

  這才成了那鶯櫻姑娘的出氣筒。

  周老太忍不住蹙眉「竟有這事兒,不過這麼說來,她和張都尉也沒啥過深情分,就還算好辦,娘儘量想想法子,趁早把你倆從她手裡救出來。」

  一聽這話,周老二趕緊求著周老太「娘,那你可得快點兒,兒子受不住了。」

  周綿綿抻著小脖頸,打量著周老二倒是還好說。

  可是孫萍花的情況實在是糟糕。

  眼見著,她手臂上都是血窟窿,有兩處因沾了髒水,都快化膿了。

  要是不快些解救了,怕是真要被鶯櫻給弄殘了不成。

  綿綿看著小心臟都一揪一揪的。

  唉,二嬸兒……

  很快,正房又傳來鶯櫻喚孫萍花伺候的罵聲。

  孫萍花和周老二隻能趕快回去。

  臨走前,周老太反覆囑咐「你倆好生保全自己,娘一定儘快想出法子來。」

  孫萍花紅著眼,不捨得對著綿綿親了又親。

  生怕以後親不著了似的。

  綿綿的眸子又是一片淚汪汪。

  回去後,想著周老二和孫萍花的遭遇,周老太愣是一宿沒合上眼。

  只要一躺在枕頭上,二兒媳被簪子折磨的慘叫,就讓她頭疼得厲害。

  周綿綿和奶睡一個被窩。

  連帶著也沒咋睡。

  第二天晌午時,周老太就蒸了些菜包,想著順便再去看看老二他們。

  她還特地找老村長要了易酣睡的草藥,兌進了菜包里。

  倒也不是讓鶯櫻昏睡不醒。

  只是儘量讓她多睏倦些,如此,老二兩口子也能少被她使喚欺負。

  送菜包前,周老三和宋念喜幫忙一塊裝進食盒裡。

  「娘。」周老三眼下一片黑青,顯然昨夜也沒咋睡。

  「咱咋能救出二哥和二嫂,實在不行,咱給那鶯什麼的毒死算了!」他難得發狠。

  周老太輕聲嗔道「行了,別說這不著邊際的,咱的東西一旦給誰吃壞了,那咱全村兒都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這救老二確實迫在眉睫。

  「娘昨夜也想了一晚上,那鶯櫻不是東西,不過咱倒是可以從張都尉身上著手。」周老太緩口氣,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都尉行事倒是有章法,也不算壞,不然咱直接去求,讓他放了二哥二嫂?」宋念喜帶著希冀問。

  周老太卻果斷否了。

  「此人咱沒摸透,貿然開口,可別反而招惹麻煩,還是先想法子接近,摸摸他的脾性再說。」周老太道。

  聽著這話,周綿綿坐不住了。

  要是家中大人接近張都尉,咋說都會惹人懷疑。

  可她個小丫頭去,定是壞不了事的!

  「奶,這事兒還得綿綿來!」周綿綿像個小大人似的叉腰「綿綿有法子能哄那都尉,這回聽綿綿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