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帶著忐忑的心情在村子裡亂逛著,發現竟然一戶人家都沒有,魏昭君特意發話了,沒有經過允許不許住人家的屋子,萬一碰到什麼禁忌就不好了,只能在工地上暫時搭帳篷紮營了。
晚上,大家都吃的飽飽的,有些暈碳,而且之前還聽船夫說這邊鬧鬼,索性個個都把帳篷關的嚴嚴實實的,也哄著自家孩子早點睡覺了。
月上中天,各個帳篷里傳來均勻的呼嚕聲,就連魏家這邊也不例外,小月寶別看人小呼嚕打的巨響,成功把魏昭君她們幾個逗笑了。
如花特意壓著聲音說道:「妹妹鼾聲如雷,一聽就是身體健康。」
「月寶這這呼嚕打的,將來不當一個女將軍可惜了,等到她10歲我就開始教她練武,就像奶教我一樣。」
「不對,不對,兩位姐姐說的都不對,月寶可是女孩子,今天肯定是累著了才會打呼的,不如我放一隻蠱蟲到她的鼻腔里,讓蠱蟲順著鼻子爬進去,看看他身體裡是否有疾。」
如花和如風同時打了個寒顫,這個三妹妹自打跟著自家老奶學了蠱術以後,就越來越邪乎了,之前是天真嬌憨的長相,現在頗有些妖媚在,確實比之前更漂亮了,可也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噓!外面有聲音。」魏昭君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仔細聽聽外面的聲音。
大家果然都聽到了,外面有鬼哭的聲音,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尤其是外面還有呼呼的風聲,風吹著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再加上鬼哭的聲音,氛圍一下子就拉滿了。
如花抱著魏昭君的腿,帶了哭腔的說道:「奶,我好害怕,不會真的有鬼吧?」
「二妹怕什麼,再強的鬼也沒有你大姐我力大無窮,到時候管她是什麼鬼,通通一拳打扁。」如風一邊安慰著一邊用力的向右打去,拳頭劃破空氣發出音爆。
如雪也趕緊安慰,「二姐別怕,有我的蠱蟲在管他是人是鬼,通通都是蠱蟲的養料。」說完直接放了好幾隻蠱蟲出去查看。
不多時就回來了,重新鑽入她的皮肉里,「奶,是人。」
如雪伸出兩根手指抹了把蠱蟲在自己皮膚表面留下的血跡,還不忘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確認是人血。
「既然是人,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膽子大的跟我出去抓鬼。」魏昭君說完直接拉開帳篷走了出去,如風和如雪緊隨其後,如花實在害怕,索性摟著小月寶睡覺了,就不跟著出去湊熱鬧了,等到大家受傷了,她再包紮也來得及。
軍醫從來不上戰場。
剛走出沒多遠,和兒媳婦兒們一起睡覺的如水也從帳篷里走了出來,看到魏昭君她們直接小跑過來,「奶,聽著哭聲不像是鬼,倒像是人,像是受了傷的人在發出痛苦的悲鳴,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
「我們要去看一看是誰在裝神弄鬼,你要一起嗎?」如雪問道,她可是很喜歡這個路上撿來的姐姐,姐姐雖然失憶了,但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國家大事都能說上兩句,見解十分獨特。
魏如水點了點頭,「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如果真有的話,那就讓他來找我,我有事要問他。」
說完四人繼續出發,走的方向正是鬼哭的方向,一直走到了村子的最深處,明明可以聽到聲音,但是就是找不著人。
魏昭君犯起了難,難不成真的有鬼?那閻王管理的也不到位呀,人家和地獄還有仙界都是簽過合約的,沒有特殊情況不允許亂跑,出了事兒算誰的?
「沒人!那哭聲是怎麼來的?難不成真的有鬼?」如雪問道。
畢竟年紀最小,腦子裡對那些神仙精怪的事兒最是相信,現在她的眼睛裡迸發出金光,迫切的想要抓一隻鬼來陪蠱蟲玩。
「不對...」魏如水突然將耳朵貼在地上,然後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下,「哭聲沒有停,這下面有人。」
魏昭君怕幾個小毛孩子出意外,趕忙抬手開了天眼,將地下的場景一覽無遺,確認沒有意外以後,隨手指出了下地的入口。
幾人掀開地窖遮擋的木板,以魏如風為打頭,魏昭君斷後,剩下的兩個在中間,形成一隻非常軍事化的小分隊,開始探索地底鬼哭的聲音。
沒想到,地底竟然和上面的構造差不多,也有可以提供衣食住上廁所的地方,而且四周的牆壁上插著火把,比月光的照明效果還要好,現在對地下構造可以看個一覽無遺。
很快就找到了鬼哭的來源,竟然是一群衣衫破爛、骨瘦如柴、頭髮花白兩臂到處都是血跡的男人們,他們用手拼命的捂著耳朵,然後就開始嚎叫。
更有甚者直接用頭撞擊牆壁,額頭都已經撞出血跡了,還不肯停下。
看到有外人來了,對著他們伸出血淋淋的已經完全沒有指甲的手,苦苦哀求著,「救命啊,救救我,如果實在是救不了,殺了我也行,太疼了——」
看著這一群像喪屍一樣的人,如風也有些害怕了,魏昭君趕緊把她換到後面,從褲腰帶上抽下來一根金針,對著爬過來的那個男人就是一針。
男人的眼神突然清明起來,他難以置信的摸了摸扎在自己頭頂上的針,「我、我好了?我的頭不疼了!」
說完直接朝魏昭君跪下,「多謝嬸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以後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嬸、嬸子?」看著面前明顯比自己要大出個10來歲的人,竟然對著自己頭髮沒有一根白了的人叫嬸子,簡直是倒反天罡。
「你看起來比我奶奶老多了,幹嘛找她叫嬸子?應該是她找你叫大叔才對,你是不是被這個病折騰的瘋魔了,連年齡大小都分辨不出來了!」魏如雪立刻替自家奶奶打抱不平,尤其是她在神域裡看過奶奶的年輕形態,現在在她眼裡,魏昭君和她年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