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終究意難平
「啪」的一聲,一張炕桌被關有壽往地上一砸,頓時七零八落,碎木頭彈到炕前的劉春花和趙秋月身上,嚇得她們驚叫一聲,也打斷了關大娘的話。
關老大立即喝道:「老三,你幹啥?」可心疼死他了,這可是他的家底,他爹會木工活,也得有料子啊。
「關老四,你給老子滾出來!」關有壽對著裡屋嚷邊走過去,「你這個喪良心的,我當哥哥的哪點對不起你?我閨女就剩下一口氣,你他娘的都有錢糊牆就是見死不救,你每天對著牆,咋就沒點良心不安?」
關老二見狀連忙抱住他,「老三,有話好好說。」
「說啥?你眼瞎了連耳也聾了?人家是誰?人家是寶貝疙瘩。」關有壽停止腳步,手指點著他們,「你,你,加上老子都是撿來的。」
關有福聞言,果斷點頭。可不就是撿來的,他娘對進來的老么一個屁也不放,換成他,早被罵的狗血淋頭。
一想到這,他也坐不下去,下了炕喊道:「老四,你出來!」
關大爺呵斥一聲,「行了!」
關有福脖子一擰,「咋叫行了?爹,你偏心也得有個限度。哦,就我乾死幹活的,身上一毛錢也沒,就許你榨乾我的血去貼補他?」
關有壽聽他大哥理直氣壯的這麼一說,差點氣得笑出聲。這一個個的都是人物,不要臉的人物!
「那你想咋樣?」
「他總得出來把話說清楚!錢哪來的?還有錢在哪?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他媳婦嫁妝!」
關有壽幽幽地附和一句,「他老馬家敢瞎白話,老子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關有祿緊接著說道,「老四這回確實要得過來,他小家的錢比爹你還多,像話嘛?虧我還擔心他湊不齊300塊錢。」
見三個兒子站在同一線上,一步也不讓,關大爺暗自嘆了口氣,轉頭神色莫測地看向老伴。
關大娘立即哭喊著,「你們這些喪良心的兔崽子,這是想逼死我們兩個老的,想分家沒門,給老娘滾,這都是老娘的東西。」
老是這一套把戲,關有壽有再多的不忍心都被折騰的毫無耐性,他立即對房門口看熱鬧的三金說道,「快去拿筆和紙給三叔。」
說完,他又看向還在撒潑的關大娘,「我不要你的一根草,等一下我寫好後,你按上手印,我就淨身出戶。」
「你敢?!你要分家,老娘死給你看!」關大娘瞪了他一眼,「老四,你給老娘滾出來!」
關有壽皺了皺眉。他老娘這是吃定他了?要死是不會,可要死要活的,他娘還真做得出!
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關老四垂著腦袋,身後跟著哭腫雙眼的馬杜鵑。
小兩口倒是終於出現了。
這對小兩口來到外屋,關老四先入住炕沿,看了看大傢伙,「爹娘,兒子沒跟你們離心,這錢的來源不好說。
哥哥嫂嫂們,我可以發誓不是從咱爹娘手上拿的。之前讓家裡湊錢,也沒打算讓你們替我還了。」
關有福嗤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你這麼有本事。你這麼能,倒是說說你幹了啥有這麼多錢?」
劉春花鼎力支持自己男人,「就當錢是你賺的,這還沒分家,爹娘還活著呢,哪門子規矩讓你可以藏私房錢?」
關有全充耳不聞,看向關有壽,「三哥,我之前是真不知道三嫂沒藏點私房錢,要不然你弟弟再喪良心,也不會對自己親侄女見死不救。」
「是呀,三哥。這點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撒謊的話,就不得好死,出門挨雷劈,遇水就淹死。
我知道三嫂那個人實誠,可哪想到她居然比咱二嫂還實誠,二嫂你也別瞪我,你敢說你手上就沒有五十來塊錢?」
趙秋月聽了立即急眼:「你胡說八道啥,我哪來的錢?你咋盡冤枉人呢。等會是不是都冤枉大嫂也藏了私房錢?」
劉春花聽她們倆要扯上自己,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賊,烏鴉笑話豬黑,都不是啥好東西,哎喲,老娘的錢喲。」
氣得關有福隱晦的瞪了她一眼。這蠢貨瞎湊啥熱鬧?你沒藏私房錢,可不代表自己沒藏呀!
那邊馬杜鵑緊盯趙秋月,「我敢發誓,你敢發誓嗎?你要是拿你兒子發誓,我就給你跪下賠罪!」
「憑啥要我發誓,我沒有就沒有,我對得起良心!」
馬杜鵑立即看向婆婆,「娘,你來搜,要是在她屋裡搜不到,我就給她磕頭道歉,要不然憑啥就沒收我的錢。」
這才是重點!
要完蛋,大夥一起完蛋!
關大娘的眼刀子直直對準二兒媳,一直瞄到她移開視線,果斷甩開身上的被子,從里爬出下炕。
「孩子娘!」關大爺見狀連忙扯住她,「還嫌不夠亂?」
關有全立馬伸手拽住他,「爹,讓我娘去!這個家都給搜一遍,啥事都攤開了再說。別老覺得就我藏了奸!」
關有壽看著這狗咬狗的一幕,勾起嘴角諷刺一笑,出了東屋,只見外屋地還站在那紋風不動的媳婦,眼神一閃。
葉秀荷見他出來,緊皺的眉頭才鬆開,「餓壞了吧,沒米該咋辦?」
關有壽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等他們忙完吧。」老四倆口子連兒子都不去接回家,還有得鬧。
說話間,關大娘掀起門帘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臉怎麼也遮掩不住興奮的劉春花,接著馬杜鵑和趙秋月。
葉秀荷見狀蹙了蹙眉,拉了拉關有壽後,她自己也跟著她們身後。
關有壽咋好意思跟著他老娘胡來,等關有祿他們出來,這才吊兒郎當地跟著他們身後晃悠著去往後院。
——就是不知閨女有沒有藏好東西?萬無一失的話,自己屋子也該搜一搜,搜完了也該到了分贓分家。
馬杜鵑顯然有備而來,進了後院三間屋,她就一馬當先推開攔在西屋的關小蘭姐妹倆人。
等關大娘她們一進來,她立即手指著南炕屋頂,「有兩次大清早的,我就看到二嫂踩在高凳子上。」
葉秀荷聞言立即看向窗戶,意外地瞥了眼馬杜鵑。這都是啥人呀,咋就盯著隔房二伯的屋子?
瞧這架勢,要是沒懷上身子,可能都會親自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