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追問起因

  第1089章 追問起因

  廚房裡風扇呼呼地吹著,液化氣灶前關平安拿著笊籬攪著鍋里的餛飩,齊景年將碗一個個的放在案板上。

  門口,關天佑看著配合默契的倆人,頓時歇了想搭把手的心思,交叉著胳膊斜靠在紅門上望著這倆人。

  風扇?

  肯定是景年兄剛剛從堂屋搬回不久,為的就是不讓安安熱到,理由是流了汗,最容易長痱子。

  菜刀?

  案板上的左邊是用來切熟食的小木板,邊上就是一盤雞蛋絲,一疊蔥絲兒,就在景年兄的左手邊。

  哦~

  他也說了,妹妹容易切到手。往常他也是時不時地提醒張嬸子幾句,天一涼,關關就要開始練習繡藝。

  言外之意,切菜就算了,準備好了讓他妹妹炒炒菜還行。這就挺好的,甭管他妹妹是不是能甩出刀花兒。

  珍之,惜之,他關天佑的妹妹值得景年兄如此對待。這是他自幼就受苦受累的妹妹,日子好了還心存不安的妹妹。

  「哥哥~餓了吧?很快就好。」

  關天佑笑了笑,「慢慢來不急。咋不讓張嬸來?你老搶她的活,嬸子還不得誤以為你對她不滿意?」

  「不會吧?」

  齊景年緊跟齊上附和道,「會!肯定會!你看張伯就很少動手了。」按理來說,準備一日三餐的就是張嫂的愛人。

  畢竟後勤剛開始就是先派張阿姨的愛人負責梅老的飲食起居,據齊景年所知,後來才是張阿姨過來負責衛生。

  梅家是只有梅老和梅大義,這倆也不講究,總歸張阿姨他們是兩口子,誰忙都一個樣兒,因而位置換了。

  就如稱呼,他關世叔喊對方兩口子大哥嫂子,梅老卻讓關關兄妹倆人喊阿姨就行,然後出於尊重,她兄妹倆喊了嬸子。

  只因關關說過喊大娘好像輩分又高了一籌。梅老同樣不在意,一個稱呼而已。搞得現在就連他和他大哥輩分都差了一倍。

  ——改啥?你大哥喊我爹一聲哥,我和哥哥喊你大哥一聲大哥?各論各啦,明月嫂子她們可不就喊我娘小嬸兒?

  要齊景年說,最注重規矩的梅老,其實最沒分寸。輩分能亂來?如今就搞得小包子都跟著亂喊人。

  「妹妹,後勤每年都對他們有考核。」

  「行,我懂了。」

  聽到關平安不走心的回答,齊景年與關天佑相視一眼,無奈而笑。安安/關關懂得道道可不比你少!

  用過宵夜之後,關平安與往常一樣,臨睡之前勸梅老早點休息,再次繞著自家院子轉了一圈回房。

  關有壽沒在家的日子,這個家到了晚上就寢時又調整了臥室,就連梅大義都趁他們不備搬到外院倒座房。

  而關平安,她無疑要入住正房東屋陪她娘;原本留給梅大義的西屋,進來就是關天佑和齊景年入住。

  今夜~

  關天佑就拉住齊景年住回了他們倆的東廂房,也不再一人一間,他擺出的架勢就是必須要秉燭夜談。

  「說,到底是咋回事?」

  齊景年剛一張嘴。

  「噓~坦白從寬。」

  「……」

  「你說過我將來是關家頂門立戶的爺們,說過再累也得熬住,說過身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擔起的責任。」

  齊景年默默瞥了他一眼,雙手枕在腦後。

  「現在爹他不在家,我就必須撐得起門戶,對不?身為兒子,身為兄長,我就有責任保護好她們。」

  「還有呢?」

  關天佑忍住朝他翻白眼,跟著躺在他身側。不是說在夜晚比較感性,白天比較理性,因而與人交流適合天黑?

  難不成他還要拉哥們上屋頂對著月亮表演?關天佑側頭看向齊景年,「你還想聽啥?究竟出了啥事?」

  「你猜。」

  關天佑暗暗咬牙:用我老子的口吻回他兒子,你好意思?「很明顯的,安安有心事。她不單單在擔心咱爹。」

  有進步~對著他一人,終於捨得用『咱爹』這兩字,不再『我爹,我爹』的。齊景年抽出枕在後腦勺的手。

  側過身時,他看向關天佑。別說,五官越來越和關關相似,尤其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就是眼神不對。

  「笑啥?」

  「現在是不是恨不得咬我一口?」

  關天佑嗤笑一聲,「你說呢?枉我把你當成親哥,你卻當我是路人。咱仨是不是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對,沒錯。」

  「你現在以為過了明路,我妹妹就肯定能嫁給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打死都不跟你來往,安安就站在我這邊?」

  信!

  那沒良心的小東西,早就吃定他!

  「其實吧,也不算瞞你。」

  關天佑冷哼一聲,要有多傲嬌就有多傲嬌。怕了吧?別說還沒當成他家姑爺,就是老姑爺,又不是不能休了你!

  「還記得姥姥說的『童子命』吧?」

  關天佑皺緊了眉頭。

  他姥姥確實有提過一個傳說。

  據說有些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孩子是「童子命」,是觀音身邊的金童玉女下凡,活不到成年就要回到天上去的。

  但他爹早就在搬家之後搞了迷信,人家老道士都說了一地一風俗,他兄妹倆八字壓得住,百無禁忌。

  「我記得那會兒你還沒來我家,就是剛搬到新家的第一年臘八晚上,我爹就拎了個土籃子去找了人。」

  關天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他兄妹倆人的衣服不多,還是打著補丁。他爹還拿走了他兄妹倆一人一套夏天的短褂短褲。

  問了,他爹也不說。後來還是他娘憋不住,到了次日被妹妹給套出話,說是連同老母雞和肉都給了人家做道場。

  「啥叫道場懂不?」關天佑的聲音越發的輕,「就是老道士念經超度髒東西。當時小黑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爹說有些邪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就擔心這事兒?難怪今年都不准我一個人出門。放心好了,要提防也是防明年,明年我兄妹倆才成年。」

  「爹跟你說的?」

  「對啊,不然爹他肯出門?」

  「男子二十曰弱冠;女子十五及笄之年。」

  是這樣?

  不是按地方傳說,就按這個地方規矩算成年?

  「今年是虎年。」

  屬豬有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