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見略一思索,認真道:「可給你我放心,我只要求有吃的,你肯定不會不給我吃,但如果我把工資給媳婦,她會像我母親那樣卷了家裡的錢跟別的男人跑了,到時候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江明月:「……」雖然只是短短几句,江明月已經大致猜到他為何會在某一點上偏執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果然啊,任何人的脾氣缺陷,都有它的來處,因果定律。
「你親媽?」
「嗯。」世間少見啊!當然,如果在後世的話,倒也不奇怪。
江明月難得沒跟他搶雞腿,兩隻雞腿都給了安見。
「吃吧,雞腿慰藉兄弟你受傷的心。」
接下來,不用江明月轉移話題,安見自己就轉了。
「知道聞人舟、齊文和夏暖聲嗎?你肯定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來了……紙條上寫了兩個,看來半截的「夏」說的就是夏暖聲。
江明月:「……」
「三位科學家,兩個不同領域,但具體的不清楚……
還成立了專案小組,本來以為咱們南溪城這邊天高皇帝遠,怕是沒機會參與,沒想到驚喜來的猝不及防。
今早我收到熱心市民讓個小孩送來的信件,其中就夾著一張血書紙條,我第一時間拿給甘所看,他看後,立即電話給上邊,這不?專案組這幾天會秘密過來南溪城,兄弟,你得回所里。這是甘所交代的。」
看來回去看江媽的行動又泡湯了。
她總不能突然跑回去吧?情況不同了,現在她在村里比較受人矚目,估計每天都有人盯著那條來回南溪城的路。
要不?詐個屍?
「立即回去嗎?」
「倒也不必,大概明天晚上吧,如果那邊來了,我會派人過來通知你。」
碗是安見洗的,等他走後,江明月還是在灶台上看到了那個信封。
安見留的無疑了。
沒有封口,好奇他又分出多少工資,江明月抽出來數了數,兩張大團結和一塊的五張,那就是二十五塊錢,外加一些票券,這些錢票在普通人家可以一大家子吃好喝好一個月了,再加上之前的二十五塊,這位這個月想喝西北風?
江明月先放好,心說等回頭還給安見。
再看自己兜里,三十二塊,外加一些票券,第一個月嘛,算是不錯的,江明月也收了起來。
天黑的時候,江明安和謝雲海終於回來了,且一身狼狽,但並沒有受傷,江明月便沒問。
「兩位哥哥,吃飯了沒?」
謝雲海搖頭:「沒吃,月月,隨便給我們弄點就行。」
「好!」這個還不簡單?江明月照她晚飯的標準給二人從廚房裡端出來。
大堂哥一直沒說話,但乾飯卻不含糊,四個大白面饅頭吃下去還去搶謝哥的,江明月也沒說給他們添。
燈光下在看書,不知不覺,她把燕瑾之的習慣學了過來。
先不說空間裡燕瑾之放了很多書,這房子裡也放了許多大堂哥的書,謝哥也弄了些回來,但不見他看。
吃過飯,二人自動自的收拾乾淨後。
「月月,想不想去趙家村?」
江明月懂了,這是要去找趙家五虎談生意呢!
「去啊!」她白天睡太多,正需要出去活動活動呢。
因為她要跟去,二人便把那五兄弟的基本情況給說了下。
這次得騎車,江明安帶上妹妹走。
「就這樣,你一姑娘家,大晚上的騎什麼車?鄉下的路又不好走。」
江明月閉嘴,她敢說,只要她接話,她哥就不會停。
「對了,江正業最近跟個女人走的近,那女人要是跑來喜鵲街,直接轟走,給她臉了。」
江明月愕然,「大伯有第二春了?那不是好事嗎?大伯今年才四十九歲,是該找一個老伴。」
江明安無語了,「我是不給他找嗎?找個正經的我沒話說,可他那人眼睛真有問題,盡喜歡林黛玉一樣的,找回來這不是給兒女添麻煩嗎?」
江明月:「……聽聽,這得多不孝!」
謝雲海憋笑:「……」哥的長輩,他不好講。
「噓!前邊有人。」經過林區時,謝雲海突然提醒二人。
江明月立即放出精神力,但黑暗中,看不真切,但的確有一群人。
「哥,要關掉手電筒嗎?」
「先關了吧。」
而另外一邊,江珍珠和寧言是過來交貨的,上次去上峰村被人攔截走雞蛋後,二人行事更小心了,並沒有再去,而且他們發現,不用跑那麼遠,城郊處處是機會。
比如今晚跟他們交易的人,是寧言的人脈介紹的,他們在收購古瓷器,給的價錢相當動人,短短几日,她和寧言已經賺了一千多塊,現在這些東西放在手裡只會惹禍,不如低價轉手給人,所以,她收購的很順利。
當然,沒有人以真面目示人,都把自己包裹嚴實,再私下到專門的地方交易。
她和寧言就是在那些地方買來的,回頭又轉手給現在這撥人,她和寧言猜測過,國人這個時候不會冒風險,估計這些人是要收購了運去海外,國家的瓷器古往今來都是世界頂尖的,深受全世界人喜愛。
「等等,有人。」這一次,江珍珠先出聲,做多了這些,她非常警惕,因為是寧言朋友介紹的,彼此也就都以真面目示人,可千萬別被外人撞見。
但對方似乎覺得她大驚小怪,「能有什麼人?」並讓手下換大功率的手電筒來。
江珍珠再聽,似乎又沒動靜了。
「難道真是我聽錯了?」她問寧言。
寧言只瞧著她,然後開口:「我一直在注意著周邊,並沒有聽到任何響動。更何況喬治安排了放風的人,要是有情況,他們早就吹響哨子聲了。」
如果江明月挨近,就會發現,這些人用了隔光布遮掉了電筒光,在帳篷外看是漆黑一片。
這也是他們大膽的一個原因。
江珍珠雖然心底不安,但只要再等一會兒,交易一旦成了她就有一大筆錢到手。
人嘛!面對唾手可得的利益,鋌而走險的人大有人在。
「喬治先生,你覺得我們今日帶來的貨怎麼樣?」
這是變相的催促談價錢了。
被叫做喬治的人其實並非如同他名字一樣的洋氣,而是跟對面的江珍珠寧言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的國人。
但他有海外渠道,他跟對方也是最近才合作的,之前也並不認識,但生意嘛,只要有利可圖,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當然都是一等一的珍品,但喬治不能這樣說。
他故意為難的道:「這貨很普通啊!頭上的爺可是要頂尖的東西,最好是你們帝王專有的,價格好商量,但眼下這些……」喬治嫌棄的搖搖頭,仿佛這一堆並非千年前的古瓷器,能夠給他帶來滔天的富貴,而是農家匠人用邊角料隨便燒制的貓碗狗盆。
江珍珠不太信,直覺這位商人想砍價,她和寧言對於每件入手的東西都有了解,是個什麼情況很清楚,正要反駁,不想被身旁的寧言攔住了。
寧言:「那不知先生能給個什麼價?如果合適我們就今兒個交易了,當然,如果不合適,我們也會換一家,我不信有利可圖的生意會只你一家?」
這話說得喬治不太高興,但捫心自問,人家說的是實話。
得,還是不能太壓榨,那邊還等著交貨呢!
只是,他們正談價之際,突然有一群人悄無聲息的衝進來。
「不許動,都給我原地蹲下。」
江明月沒想到看了一齣好戲,江珍珠跟寧言好日子可還沒過多久呢,馬上又要進去了。
同時也慶幸自己一直交易的是潘舟叢,越發明白對方的實力有多強,否則這麼長時間不會一直安然無恙。
不過,這也太巧了!
江明月覺得回頭該麻煩謝哥查一查。
等他們過來時,正好撞見江珍珠被人押著出來。
四目相對,江珍珠渾身的恨一下子對準了江明月。
尖銳道:「是你,一定是你。你這個小人。江明月,我咒你不得好死,是你告的密吧?為什麼呢?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嗎?你為什麼偏要來害我?就因為我成了城裡人,而你還得回鄉下?哈哈!那是你命不好,我就算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可我也在城裡落了根,我現在是城裡戶口。
你一定嫉妒死我了,可沒辦法,我就是過的比你好。江明月,去死吧!」
江明安上前一步,嫌惡道:「你是瘋狗嗎?見著人就咬,我妹妹可沒那個閒心關注一條瘋狗,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謝雲海:「月月,都跟你說見到瘋狗跑遠些,你看你不聽話,現在被瘋狗咬了不?下次注意。」
江明月:「我下次一定聽哥哥的話。」
被兩位男士左一個瘋狗,又一個瘋狗,江珍珠再好的脾氣都要炸,更何況這位內心一直自卑的「城裡人」。
「啊啊啊……」
「吼什麼吼,老實點,不想活了?」
「走走走,月月,咱回去好好慶祝一番。」
這話再次刺激到江珍珠,她沒想到江明月回去一年不到,就能得到這位大堂哥的袒護,明明他們一起長大的,可也從來得不到他的青睞。
人啊,心態一旦崩,思想很容易走向極端。
不,她不能就這麼便宜江明月,那小人得志的嘴臉,她看著膩味。
對了,上次是福爺救她出景縣農場,她現在還沒進去,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人通知福爺,讓他幫她。
還有乾媽,乾媽那麼疼她,肯定也捨不得她受苦,一定會幫她的。
江珍珠內心想的是如何給自己脫困,壓根沒想過寧言,倒是寧言,心心眼眼都是江珍珠。
「你別擔心,到時候我會把所有事情攬下了,你就說你是我對象,被我拉來相陪的。」
江珍珠回神,露出一抹驚喜,心說她剛剛怎麼沒想到。
「寧言,謝謝你,你那天晚上的提議我同意,如果我們這次都能平安,那我們就去領證結婚吧,這輩子我只要你一個。」
心上人眼含淚花的深情剖白,跟一劑強化劑一樣打在寧言心裡,他越發堅定要保護好這個姑娘,用命保護也不惜。
另一邊,江明月跟謝雲海提起,「謝哥,我覺得事情也太巧了,會不會是……」
江明安接話分析:「我和你謝哥得了消息,薛宗盛和江珍珠的離婚能成,雖然是江珍珠先提離的,但薛宗盛死活不同意,還是薛家老爺子施了高壓,這才逼得薛宗盛簽字離婚。
而以我對薛宏的了解,這人表面儒雅溫和,實則上是個睚眥必報的主。
他原本是薛家孫子,如今被與薛家有宿怨的蔣家曝出,直接升級成薛家老來子,這不得勁的身世讓薛宏丟了大臉,如果我沒猜錯,薛宏正憋著勁兒想著如何整死江珍珠呢。我猜今晚這事跟那孫子有關,雲海,你讓人去查一查。」
得,都不用她明說了。
謝雲海:「行,我聽哥的。」
「哥,薛宏連你這個好兄弟都能敲悶棍,這人就是一個陰險小人,江珍珠註定落不得好,那薛宗盛呢,那可是他堂弟,他會不會放過薛宗盛?」
「一個個收拾嘛,但你也看到了,薛宗盛和鄭紅蓮被帶走,據說薛家最近焦頭爛額,正想辦法撈薛宗盛呢。更絕的是,之前還對江珍珠愛得矢志不渝的男人,離婚的第三天就同意他爹的提議,跟鄭紅蓮結婚,正好鄭紅蓮肚子裡有了。」
「不是吧,這都能行?薛宗盛跟江珍珠可是才離婚的,這事怕是結婚也不成吧?」
「薛家有辦法,但耐不住背地裡有個薛宏攪局,我瞅著他是不會讓堂弟輕輕鬆鬆脫/罪的。」那人有多陰險,原來的江明安看不懂,他一個從小和妹妹相依為命的人能看不清楚?
「前邊的水庫過去就是趙家村了。」
江明月秒懂,這是哥哥在提醒她看布局,立即調用精神力。
「玻璃窗後有人在盯著我們。」江明月示意那邊的一排小房子,裡邊會放些工具,一定時間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巡視水庫,工具就是提供給人臨時用的。
謝雲海道:「盯著更好,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如何傳遞消息。」
突然,一束電筒光照向對岸。
三人懂了!
「這個辦法倒也不錯。」
「的確,誰能猜得到呢?山上應該有他們的人,看到光,說明有可疑之人要進村,會立即傳遞過去給村里能做主的人。」
「搞這麼大的響動,你們說,會不會整個趙家村人都被收服了?」
「難說,趙家五虎團結,還有堂兄弟姐妹關係也好,村長又是五虎的爹,這隨便一項,村里人有壞心的也不敢有動作,平白得罪人討不到好的事,傻子才會去干。」
至於五虎那邊,聽到堂弟過來匯報大壩進了可疑人員,趙大虎立即吩咐趙三虎帶村裡的巡邏隊去村口守著。
過大壩就是要進趙家村,畢竟這個方向只有他們趙家村一個村子。
村口有一個小山包,山包上有很多的樹木大石頭,像是天然的屏障,他們藏在裡邊無人看得見,還能把進村的人看個真切。
「三虎哥,我要放狗下去了,讓狗把他們身上的肉給撕下一塊來,讓他們再不敢進來打我們的主意。」
此時的趙三虎正拿望遠鏡看下邊,無他,大哥再三囑咐,要是進來的是謝雲海一行人,務必得好好招待人家,他爹也說了,他家的豬飼料還指望人家的酒糟呢。
「別急,我先看看。」
「猛子就是急,大虎哥不是說過嗎?和氣生財,能不用武力震懾就絕對不用,你這狗把人咬傷了拿什麼賠人家?不賠的話回頭人家告狀怎麼辦?到時候咱們村的秘密才是容易暴露,你也別想吃飽飯了。」
急性子的猛子:「我,我絕對不會私自行動,我都聽三虎哥的。」
趙三虎左看右看,總看不清那三人的長相,心說那燈光真TM礙事,全都往虛空射,他一點也看不清那三人的臉。
眼看人都要進村了,趙三虎心想,聽謝雲海昨晚那意思,要來也不會這麼快,估計又是像從前一樣進村打探的,那還不如放狗震懾震懾。
「猛子,放吧。」
別看三隻大土狗,個子也不大,看著都不雄偉,甚至不吵不鬧跟啞巴似的,但俗話說咬人的狗都不叫,這三隻土狗從前可沒少咬過前來趙家村的偷雞賊。
江明月正想著這峽谷的路怪沒安全感的,突然感覺後背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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