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居然偷孩子?

  大媽說的是當地話,熱心的群眾已經信了七八成,紛紛勸蘇桃桃:

  「同志,你這樣就不對了,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總往娘家搬東西那怎麼行?」

  「就是啊,東西都搬回娘家,你男人和孩子吃什麼?快跟你男人回去吧。」

  更有共情的男同志:

  「對對對,我婆娘也是這樣,怎麼說不聽,都快把家裡搬空了。」

  ……

  一下子功夫,蘇桃桃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一個五大三粗男人的話或許不夠可信,不過蘇桃桃說什麼,他只要隨便演一個沒什麼文化、憑點家底娶到外地美艷婆娘的大老粗,哪怕蘇桃桃跟他對質的時候時找到他話里的漏洞,可能也會被群眾忽略。

  但是再加上一個抱著娃娃,能叫得出塵塵名字的中年大媽佐證,證明她是這個男人的婆娘,這可信度起碼高達90%以上。

  這時候,蘇桃桃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只要男人死死咬住她是他老婆這一點,而群眾先入為主相信了這一點,就算耍潑喊救命也沒用,大家都會認為這是家務事,外人不方便插手。

  換成其他從外地來、人生地不熟的婦女兒童,說不定已經被他們拖走。

  這是人-販-子慣用的套路,蘇桃桃上輩子只聽說過,沒遇到過。

  沒想到穿到七十年代讓她遇上了。

  她一個人不怕他們,不服打一架就是。

  還有很多自救的辦法,比如故意弄壞公共財物或者個人財物、抓了那個大媽當人質、想辦法往派出所跑……總之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不跟他走,拖到公-安出現為止就行。

  但是她現在帶著塵塵,傷到或者嚇到塵塵都得不償失。

  所以蘇桃桃不打算輕舉妄動。

  幸好,蘇桃桃和塵塵都是讓人過目不忘的長相,像大媽這樣來得晚的見不到傅征途,甚至連傅遠航她都沒注意到。

  但是此時匯集了一些來得早,見過他們一家四口同時出現的群眾,當下提出了疑問:

  「你說她你婆娘?可是剛剛和她一起來的明明是另外一位男同志。」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那男同志俊了咧,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莫非剛那兩人是她哥哥弟弟?」

  ……

  蘇桃桃還沒有說話呢。

  五大三粗的男人聽到蘇桃桃還有同行人,當機立斷速戰速決演起了妒夫:

  「好你個婆娘,吃我的用我的,居然還敢在外面勾三搭四?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男人的手還沒碰到蘇桃桃的頭衣角,已經被一隻脈絡分明的手捏住一個反展,摁到了他的背脊:「你要打死誰?」

  傅征途的聲音冷得像料峭的寒冰。

  男人疼出了豬叫聲:「哎喲喲喲,疼疼疼,放放放開我……」

  傅征途第一時間看向蘇桃桃,確認她沒事,一腳踢到男人的膝蓋窩上。

  男人慘叫一聲,單膝跪地。

  男人居然還在演:「你就是那個奸-夫?」

  傅征途鬆開手,往他的背上補了一腳,男人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傅征途不管他的殺豬叫,踩住他的後背,居高臨下睨著他:「再說一句話把你下巴卸了。」

  傅遠航已經站到蘇桃桃身邊去。

  大媽見情況不對,想趁亂逃走,被眼尖的傅遠航抓住她的衣袖:「哥,還有她,她剛才一直跟著嫂子和塵塵。」

  大媽掙扎:「你個小孩怎麼回事?塵塵媽勾三搭四跟我有什麼關係?放開我!」

  傅遠航可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扯住大媽就是不放。

  傅遠航冷冷掃那大媽一眼:「閉嘴。」

  大家聽了大媽的話,看清蘇桃桃那個紅顏禍水的長相,重點開始有點跑偏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到底誰才是奸-夫啊?」

  「你眼睛瞎了嗎?孩子長得像誰看不出來嗎?」

  提到塵塵,情況又變了:

  「哎喲,我說呢,這個豬頭怎麼可能娶到那麼水靈的婆娘,生出那麼漂亮的孩子,我還以為孩子隨娘,原來也隨爹啊?」

  「那他亂認婆娘是怎麼回事?」

  「婆娘長成那樣,能怎麼回事?勾三搭四唄。」

  ……

  都到這個份上了,居然沒有一個人往人-販-子那個方向去想,不知道是該說這個鎮子的人淳樸善良,還是法治意識薄弱。

  蘇桃桃只好說:「他們是人-販-子,趕緊幫忙扭到派出所去吧。」

  群眾一片哇然。

  大媽還在狡辯:「塵塵媽,你怎麼回事?怎麼能胡說八道呢?你自己長得一臉禍水,整天勾三搭四,我怎麼知道誰才是塵塵爸?你怎麼能冤枉好人呢?」

  但凡換個這個時代的清白女同志被大媽這一通髒水亂潑下來,估計得以死明志。

  可惜蘇桃桃不是。

  蘇桃桃根本不接招,把塵塵交給傅征途,轉身笑盈盈走到那大媽跟前。

  大媽根本不知道她想幹什麼,誰知蘇桃桃忽然出手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孩子。

  大媽懵了。

  周圍的群眾也懵了。

  大媽一下子慌了:「你搶我孩子幹嘛?把孩子還給我!」

  大媽同時出手撓傅遠航。

  眼看傅遠航就要被她撓到,蘇桃桃抬腳一踹,把大媽踹飛了出去。

  高喊道:「都好好看看,誰家丟了孩子?」

  蘇桃桃懷裡的孩子是個和塵塵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她一早就注意到,這個孩子從出現到現在都一動不動,現在發生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要不是還要呼吸,蘇桃桃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中了迷藥。

  正常人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使用迷藥,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這個孩子也是她偷來的。

  此時,公-安終於到了。

  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名留著齊耳短髮手裡大包小包、痛哭流淚的女同志。

  蘇桃桃看她的樣子感覺和自己第一天下火車的時候差不多。

  猜想她的孩子應該是在火車站丟的。

  那女同志看到蘇桃桃手裡的孩子馬上撲了過來,雙手都在發抖:「冬冬?」

  女同志扔掉手裡的包裹,接過孩子的時候差點抱不穩:「公-安同志,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哇……」群眾一片哇然。

  「真的是人-販-子?」

  「我去!太惡毒了,居然偷孩子?!」

  大媽還想渾水摸魚逃走。

  這時候哪裡還逃得掉,群眾你一腳我一巴掌,差點沒把她打死。

  「他應該中了迷藥,你最好先帶他去醫院看一下。」蘇桃桃說。

  女同志這才想起來還沒謝孩子的救命恩人,她對著蘇桃桃就要跪下去——

  蘇桃桃眼明手快把她扶住:「別別別,孩子要緊,你還是先帶他去醫院吧。」

  「知秋?」觀眾外一道男聲傳了過來。

  孩子媽還沒有反應過來。

  那男人又驚愕地看著傅征途:「傅工?你怎麼也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