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華,女子一身紅衣坐在岸邊,撩起緞面裙裾,露出長腿粉頸的線條。
清澈見底的河流下遍布圓石青草。瑩潤的小腿淌著水珠,輕悠悠的晃,水裡鮮魚擺尾,繞著那抹凝脂玉色互相追逐。那玉足漾起波紋,穠纖得中,修短合度,天生美麗。
蘇白月透過水麵,看到腳背上清清楚楚的牙齒印。雖未破皮流血,但因為蘇白月的肌膚本就白細,尤其是這一雙不見天日的玉足,更是白嫩的就跟剛剛做出來的白豆腐一樣軟糯,所以這牙印若未上藥,十天半個月都難褪下去。
初春的天尚帶涼意。蘇白月身上的薄襖還沒換下來,這水初入時也有些涼,但適應了之後卻覺裡頭的水慢慢浸出幾分暖意來。
春江水暖,美人玉足戲水,月色籠罩,如仙如神。
蘇白月能感覺到自己「砰砰」跳起來的心。她感受到了來自顧南弦的欲望,就像草原撩火般的噴薄而出。野火燒不盡,春心吹又生。
原來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是這樣用的。
蘇白月微笑jg
但不知為何,蘇白月戲了許久的水,連裙裾都打濕了,男人卻還是沒有出現。甚至於連心底里湧起的那股燥熱暖意也在漸漸消散。
難道這還不夠刺激
蘇白月咬牙,一狠心,一跺腳,「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水裡。
天色已晚,月色高懸。
浮起的長裙如花般盛開,在水面上漾起一圈艷色漣漪。女子青絲如瀑,傾瀉而下,襯出纖細腰身窄背。
入了水,蘇白月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不會水。
「救命啊唔唔咕嚕嚕」吐出一連串的泡泡,蘇白月在水裡使勁掙扎,像條進了火里的魚,扭得激烈又歡快。
一隻手搭住她的腰,將她從水裡撈起來。
受到了驚嚇的蘇白月八爪魚似得黏在男人身上,大口喘氣吐水,覺得胸口漲悶悶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魚兒的洗澡水。
「咳咳咳混蛋」蘇白月摟著顧南弦的脖子,一邊哭一邊罵。
顧南弦幽幽嘆息一聲,抱著蘇白月往岸上走。
蘇白月卻道「不上去,我不上去」
「天氣涼,會生病的。」顧南弦也不聽,徑直將蘇白月帶到了岸邊,然後托著人的小腚往岸上拱。
蘇白月一個扭身,坐在岸上,用小細腿夾住顧南弦的脖子,將人往前拉。不讓他走,也不讓他上岸。
男人雙手撐在岸上,脖頸後是蘇白月交叉的一雙白玉足,濕漉漉的滴著水,沿著他貼在身上的麻木長袍往下落,直沒入水中。
蘇白月抓著顧南弦的頭髮,仰臥起坐似得扭著腰,用膝蓋窩夾著他的臉,逼問道「這幾日你去哪裡了」
男人看一眼女子濕透的身子,面色微紅的想扭頭,頭皮卻是一疼,只得垂下眼眸,聲音嘶啞道「一直在府里。」
「那為什麼不來見我還有那三皇子中毒的事是你乾的嗎」
男人沉默下來,他雙手握住蘇白月的小腿往前一拉。
蘇白月只覺小腚一空,跐溜一下,身子一輕就到了顧南弦眼前。
兩人都是濕漉漉的,初春的晚風依舊帶著刺骨的寒。蘇白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男人抱住她的腰,將臉擱在她的小肚子上,輕輕的貼上去。
「顧二姑娘。」他喚她,聲音悶悶的,帶著水汽。
蘇白月張了張嘴,放開自己攥在顧南弦腦袋上的手,改成盤,「你還有臉叫我是不是我不跳河,你就準備一輩子都不出來了還有那什麼什麼蠱,你要是想走,也得先把那蟲子給我弄出來,不然我就先弄死你」
顧南弦閉上眼,摟著懷裡女子香軟而溫暖的身子,冰冷的身軀漸漸回溫。
「姑娘喜歡皇位,我為姑娘奪得了皇位,姑娘為什麼還是不開心呢」顧南弦抬眸,看向蘇白月,那雙桃花眼中浸著流雲皎月。
「我」
「如今皇位只差一步,姑娘選我,還是選三皇子」顧南弦掐著蘇白月腰肢的手陡然一緊,他那雙溫潤桃花眼也隨之狹長凌厲起來。
被箍的直翻白眼的蘇白月「撒,撒」
「你還是選他」男人的眸中泛起淚,眼眶猩紅如血,比蘇白月身上的紅衣還要深。
他早知道,早知道會如此在她心中,即便皇位是第一,三皇子也排在他的前頭。
今日她會來尋他,怕也是想要他救那命在旦夕的三皇子男人垂下眉眼,雙眸一窒,溫潤氣質霍然褪去,整個人抑制不住的開始嫉妒。
「混蛋,我是讓你撒手撒手聽明白沒有是撒手」普通話都聽不懂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還沒有普通話資格合格證嗎
腦袋被揍了一頓的顧南弦固執的抱著蘇白月的小細腰,聲音依舊悶悶的帶著股難以辨認的情緒。
「若是姑娘選三皇子,只要姑娘高興,我便是死了也是開心的。」男人閉著眼,聲音低啞,透著股委屈勁。
「那蠱能解嗎」蘇白月幽幽道。
「不能。」男人乾脆利落的回答。
不能解你他媽給我去死,你這是要我也去死啊你這隻大豬蹄子安得什麼心
蘇白月揪著顧南弦的頭髮又是一頓盤。
男人卻是突然一把攥住蘇白月的手,然後「嘩啦」一聲撐著岸邊從水裡出來。
男人本就生的好,如今雖穿著普通的麻布長袍,但因為顏值實在是太高,身材也太好,一瞬間水花飛濺,竟透出股難掩的驚艷感來。
月色如華,渾身濕漉的男人站到蘇白月面前。緊貼的袍子顯出他明顯的八塊腹肌和隱隱綽綽的人魚線。
蘇白月捂住臉,覺得一陣口乾舌燥,面紅心跳。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蘇白月怒斥。
顧南弦無辜的眨了眨眼,「姑娘,明明是你」
「閉嘴」蘇白月扭身,氣沖沖的往前走。
作為一隻正直的公務員,她絕對不能被美色所迷惑。
男人追上來,一把將蘇白月撈到懷裡。
「姑娘願意我隨你回去嗎」蘇白月被人緊緊按著腦袋,她的臉貼在顧南弦硬邦邦的胸口,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和緊張的內心。
「你不願意回去就滾。」蘇白月的聲音被擠壓的悶悶的。
「姑娘可想清楚了。若是選了我,往後要是後悔,我也不會放手。」就是死,他也要她,死在他懷裡。
他給過她機會的。
顧南弦深深的閉上眼,心口湧起灼熱的情感,幾乎炙燒他的心臟。
若是可以,他多想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里,吞嚼入腹,與他一輩子都呆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姑娘,我愛你。」
男人雖然變態,但卻是極沒有安全感的。這句話說得既卑微又虔誠,他將自己攤開了放到蘇白月面前,這個時候的顧南弦,比草莓都脆弱。
蘇白月伸出雙手,反摟住他的腰身,道「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顧南弦沉默半刻,「姑娘想如何,便如何。」
「大皇子已沒有威脅。可你若是想繼續當三皇子,那這三皇子便不能留。」蘇白月說完,能明顯感覺到眼前男人雙眸一亮。
「我不是讓你去殺人」原書中的三皇子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若非他將顧南弦逼到絕路,顧南弦也不會讓他殞命。
而導致三皇子死亡的導火線就是女主芊蕁。
三皇子對女主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見交心,非她不要。這時候的顧珠蘭已死,場面就變成了顧南弦跟新喪未婚妻的三皇子搶奪女主芊蕁。
女主芊蕁自然是喜歡顧南弦的,可三皇子哪裡會甘心,最後居然用顧南弦的命來威脅芊蕁嫁給他。
顧南弦忍無可忍之際,用手段解決了三皇子,然後跟女主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現在劇情出現偏差,但蘇白月認為還是能掰正的,畢竟三皇子確實是對女主愛慕不已,就是不知道顧南弦是怎麼想的了。
兩人偷摸摸的回到屋內。
蘇白月先去換了身乾淨衣裳,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站在花架前,將手裡不知何時摘取的牡丹花苞置到白玉長頸花瓶里。
「你怎麼摘花苞過來」現在是牡丹開的正盛的時候,哪裡會有人專門去挑牡丹花苞。
男人曲著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花苞頂端,緩慢朝里探入,硬生生的將那花苞頂開,露出裡頭細嫩的花蕊。
「牡丹花苞,也別有一番趣味。」
蘇白月突然感覺渾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