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哭求

  「你那天沒去館裡上學,是張將軍去幫你請的假,帶著姑母的護衛,好生威風,把武崇操好生的震懾了一番,那小子嚇得快尿出來了我告訴你!」

  「真的?」

  薛崇簡不顧傷處,驚喜的差點從榻上跳起來,結果,扯動傷處,樂極生悲,疼得嗷嗷叫,嚇得服侍的僕人連忙過來攙扶。Google搜索

  「自然是真的!我也旁觀了,那威勢果與旁人不同!」

  李隆基說得眉飛色舞,目帶神往之色,好奇的追問:「崇簡,你見過張將軍自己的親兵嗎?」

  薛崇簡正為李隆基告訴他的事情出神,表情那是又驚又喜,正心神不屬呢,李隆基竟然問這些,隨口答道:「沒見過,只聽我母親誇過,說是章法自成一家,有大家風範,是名將之屬。」

  「這樣啊!」

  李隆基目中閃過精光,敬仰道:「好想看看張將軍是如何帶兵的,只聽說過張將軍會帶兵,從未見過,好生好奇啊。」

  薛崇簡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好看的?帶兵左右不過就是那幾件事唄,你若想學,等姐夫閒暇了,你可去請教,姐夫那人最是和藹,多半是願意教你的。」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又不是沒見過他。」

  李隆基想起年少時因嫉妒張昌宗在皇祖母面前的受寵,他對他使氣譏諷,卻被張昌宗三言兩語、嬉皮笑臉的給弄得沒了脾氣,不免心下複雜,不過,面上卻還笑著,轉而問道:「怎麼聽說你以後不去昭文館讀書了?」

  說到這個,薛崇簡就開心了:「我姐夫說了,每個人的長處都不一樣,我大哥會讀書,不代表我就會讀書,讓我娘別整天就想著逼我讀書,說不定出來做事更能適合我。我娘一貫願意聽他的,就允了,雖然打了我一頓,但是,我以後都不用讀書了,等傷好之後就可以讀書了。」

  李隆基聽得一臉的羨慕,倒不是羨慕薛崇簡不用讀書的事情,他比薛崇簡清醒,知道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讀書雖然不一定要讀成大家,但是,該有的學識是必須學的,不然,就像李重潤、李重茂那幾個蠢貨一樣,鬧出笑話還不自知,學識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從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必備的修養。

  李隆基羨慕的是薛崇簡被家人疼愛的待遇。他在王府里,非嫡非長,嫡長的大哥早就成年,為人也是精明穩重,深得他父王器重,不像他,幼時因為任性和不懂事,親娘受累身死,父王、兄長雖然沒說什麼怪罪他的話,但在府里,他的地位其實很微妙,並不得父王喜愛。身為一個庶子,不得父王喜愛,還能成什麼事呢?安國相王府將來終究是大哥的,不是他的。

  薛崇簡還以為他是羨慕自己終於不再是閒人,可以出去做事了,遂安慰他:「放心,等我站穩腳跟,母親也不生氣了,我們求求她,讓她幫你謀個職,我們好兄弟在一起做事,同進同出。」

  李隆基感激的拍了他一下:「還是你對我好!」

  「那是,以我們從小長這麼大的情份,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放心,不會忘了你的!」

  薛崇簡拍胸口保證,李隆基笑著點頭,完了,心頭一動,但是看看左右,又把到口邊的話咽下去,只道:「以前是姑母管你管的嚴,現在既然姑母願意放你出來做事了,那我們好兄弟就好好干一場,定要叫人刮目相看才是。」

  薛崇簡被他說得熱血沸騰:「那是……唉喲!」

  結果,一不小心又扯到屁股的傷處,疼得他又是嗷的一聲慘叫。表兄弟兩個在這裡暢想未來,張昌宗那邊,正凝眉聽下屬的報告,心裡一時有些舉棋不定,但是,面上並未露出分毫——

  「前些時日,屬下等發現京城裡的遊俠兒常聚集於一所宅院,經查,那宅院乃是長公主府上的二郎君所有,二郎君與相王常於宅院內與遊俠兒喝酒玩樂,旁地並無什麼出格之處。」

  「我知道了,叫人繼續盯著,不要驚動他們。」

  「喏。」

  張昌宗皺著眉頭,擺擺手,讓他出去,想了一會兒,心頭倒是沒有游移了,不過,卻需問問薛崇秀是什麼打算,然後,才好上門去找岳母大人。

  正想說,外頭人來報,說是羽林衛的果毅都尉劉二准求見,張昌宗一愣,立即讓人進來,結果,二准一進來,立即讓他嚇了一跳,頭皮都快炸開了,人自然也坐不住了:「二准,這是怎麼了?這是……鞭痕?誰打的?何人敢這般打你?」

  劉二准左臉頰上一道鞭痕,從左邊下巴處一直貫通整個左臉,眼睛處……以張昌宗的經驗,若不是避讓及時,怕是眼睛就要廢了。劉二準是羽林衛里最好的神射手,若是眼睛廢了……有瞎了一隻眼睛的神射手嗎?

  張昌宗沉了臉,也不讓二准行禮,直接一把把人拉過來,徑直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劉二准堂堂一個男子漢,被這麼一問,眼淚立即下來了,哭道:「將軍,弟兄們快活不成了!」

  張昌宗皺眉,呵斥道:「別哭,有事說事,哭解決不了問題,也無濟於事,先把事說完再哭。」

  「喏。」

  劉二准習慣性的應了一聲,然後才把事情娓娓道來——

  新皇登基,太后攝政,羽林衛的將軍立即換了人,羽林衛左將軍如今是韋播,右將軍高崇,皆是韋家子弟或是親信。

  這兩人既無威望,又無本事,為了在羽林衛中立足,也為了立威,好掌控羽林衛,居然大肆虐打士卒,士卒們怨聲載道,劉二准身為都尉,自然要為下面的人出頭,去勸誡韋播,結果竟然被劈頭蓋臉的抽了一頓,不止臉上有傷,便是身上也是一片鞭痕。

  劉二准道:「將軍,羽林衛事關宮禁安危,軍中兄弟們如今已然怨聲載道,一時我們還能彈壓,時日一長,則恐生變。」

  張昌宗沉了臉,想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上些藥再說,這件事我不會坐視不管,放心。」

  劉二准知道張昌宗的性情,既然是他答應的,自然就不會失信,感激的行了一禮後,才放心的走了。

  劉二准走後,劉嬰從後面轉出來,面上並無異色,只問了一句:「明公意欲如何?」

  張昌宗想也不想的道:「自是要管的。一天是我的兵,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兵,若不知道便算,現在找上門來了,自然要為他們出頭,否則,豈不是辜負了他們對我的信任?」

  劉嬰也不反對,只道:「只是如此一來,那位劉都尉在羽林衛里的前途就到頭了。」

  「到頭便到頭,我府上要的是人才。」

  張昌宗如此說,劉嬰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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