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秀笑得溫柔,眼神中帶著綿綿的情意,那淡定的樣子,讓張昌宗都情不自禁地錯覺剛才那一下滑根本沒發生過。Google搜索
薛崇秀這個女主人都沒反應,下人們自然是憋死都不敢笑,不止不敢笑,瞬間還跪倒了好幾個,都是跟灑掃大門前的差使有關的。
薛崇秀理也不理,就像沒看見似的,言笑晏晏的對著久別的夫婿,伸手拉拉他領子,撫一撫衣角,眼神在他身上巡睃,道:「這大冷的天趕路回來也是遭了罪了,我已讓人備好熱水,快進去泡一泡,驅驅寒氣,旁地等身上舒坦了再說。」
「哎!」
張昌宗笑著猛點頭,拉起媳婦兒的小手,把馬韁丟給錘子就走,薛崇秀任由他牽著,兩人一起進家門,一直把人送到浴房門口,薛崇秀也沒離開,就那麼滿面含笑的看著他,笑而不語。
張昌宗有些躊躇,看看左右,見下人都散開了,趕緊悄悄問一句:「剛才那個笑話鬧大了吧?給薛老師丟臉了。」
心裡羞愧地捂臉。薛崇秀面上的笑意又盛了幾分,抬頭望著他通紅的臉,笑著抬手摸了摸,有些燙,卻燙得暖她心房,情不自禁地道:「不,你永遠都不會讓我丟臉,哪怕真的摔倒了,在我心裡也是最帥的摔倒。」
臥槽!好沒原則!但是,他喜歡!
張昌宗嘿嘿笑笑,感覺瞬間被治癒了,也不管下人不下人的,伸手抱住人脖子把人拉過來,啾地親了一下,笑嘻嘻地道:「等我先洗個澡,洗得香噴噴地再出來跟你說。」
「好,水來我讓人給你加了些艾葉,多泡一泡驅驅寒氣,我讓人在裡面扯了根繩子,若是要加水,你就拉繩子,有人會來添水的。」
「嗯嗯,快回屋去,屋外涼,等我哦!」
笑看著張昌宗進了浴房,薛崇秀的笑容才消失不見,不徐不疾地回了正堂,看錘子跪在地上,淡然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錘子恭敬道:「回夫人,問過了,就是新採買的僕人偷奸耍滑,管事的人忙著籌備爺回府的事情疏忽了,積水沒掃乾淨。」
「偷奸耍滑?這種人是怎麼進府的?打二十棍叫人來領走,管事的人也撤了,重新選人。」
「喏。」
「你識人不明,看在郡馬的份上,念在初次,我饒你一次,若再有下次,這管事的差使你若是做不了,我直接從京里調人來,你還是回你們爺身邊去,我不會發落你。」
錘子嚇了一跳,連忙磕頭道:「謝夫人寬宏,小的今後一定謹慎,斷不敢再有下次。」
薛崇秀瞥他一眼,不置可否,只是叮囑道:「我們初來幽州,人生地不熟的,你們爺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們在家裡的,就得幫他把門戶好看,不要讓他有後顧之憂,也不要擾了他做事,你可明白?」
錘子一凜,連忙恭敬道:「喏,小的明白。小的處理完事務就自己去領家法,今後一定看嚴,若再有差錯,不用夫人罰我,小的也沒臉來見夫人和爺。」
「下去吧,把事務的手尾處理好。」
「喏。」
錘子下去後,薛崇秀略想了想,叫來羽音,吩咐道:「給京里傳信,讓輿部找些人手來,把幽州經營起來。」
「喏。那娘子的意思是……?」
羽音恭謹的求問主子的意思。薛崇秀道:「看你們郡馬的意思,短時間之內怕是走不了了,我們初來乍到,在這幽州城裡就跟瞎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派些人手來經營經營,記得要穩妥,不要落了痕跡,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的人。」
「喏。」
羽音領命而去。張昌宗進來的時候,正好遇上羽音出去,對行禮的羽音點點頭,問道:「剛才聽了個尾巴,秀兒你要從京里叫人來?」
薛崇秀看他頭髮包著個布巾就出來了,嚇了一跳,嗔怪道:「這麼冷的天,頭髮不擦乾就出來,你不要命了嗎?快過來,我給你擦。」
張昌宗笑嘻嘻地道:「沒事,已經擦半幹了,就是還有些水氣,不用你擦,叫人來擦就是。」
薛崇秀沒說話,只拉著人在坐榻上坐下,叫上角音,兩人一起,拿著帕子仔仔細細地給他擦頭髮。
張昌宗笑眯眯地眯眼坐著,仍由兩人在他頭上忙活,道:「若是你要傳話回洛陽,那你順便再叫人弄只大些的商隊來,記得弄得像樣子些,我有用。」
薛崇秀擦頭髮的手一頓,沒有異議,只是問道:「多大的規模?弄真的還是假的?」
張昌宗笑嘻嘻地瞥角羽一眼,角羽立即很有眼色的退走,她前腳剛出門,後腳張昌宗就把老婆抱懷裡讓她坐於膝上,道:「弄像樣些,可以是大商家聯合小商家,還要有護行的護衛,真的假的沒關係,北方皮毛、人參之類的挺多的,完事了押一批回去保管賺錢。就算收不到足夠的貨,我軍里打算組織一次冬狩,弄來的皮毛除了獎給有功的將士,想來還會有剩餘,可以賣給商隊。」
薛崇秀點點頭,也不問他要做什麼,直接吩咐了下去,沒有半分質疑。這全心信任的樣子,弄得張昌宗心裡挺燙貼的,這麼好的女人,居然就嫁給了他——
這大概就是做單身狗唯一的好處吧。
我沒得意,我只是想笑.JPG
張昌宗抱著人抱了一會兒,卻沒什麼不規矩的動作。薛崇秀若有所感,想起他回來時的一身素服,想起收到的信,問他:「你知道狄公之事了?」
張昌宗放開媳婦兒,點點頭,語帶遺憾:「我忘了狄公是哪一年亡故的,若是想起是今年,說什麼也要等開春再離開,送狄公最後一程,可惜。」
可惜什麼,張昌宗不說,薛崇秀也懂。薛崇秀靠在他肩上,道:「時間太久了,再好的記性,有些東西也不禁模糊不清了。不過,結合這段時日收到的訊報,陛下怕是要回長安了。」
張昌宗訝然:「你確定?」
薛崇秀點點頭。張昌宗凝眉想了想,歷史上似乎武周后期,女皇確實把都城改回了長安,不再在洛陽了。只是——
「若是回長安,於朝臣反而有利。」
朝里的大臣們,幾乎代代都在關中有經營,硬實力自然是比不上女皇,但軟實力上,較之女皇也不落下風多少,而女皇年紀越發的大了,太子正值壯年……張昌宗嘆了口氣,道:「京里的形勢怕是更加複雜了。不行,我得給師父和岳母寫信,讓她們小心些,身邊的護衛也要加強一下。」
薛崇秀應著,看他滿面疲色,道:「不急,我這裡自會寫信回去,你出去奔波那麼多天,想來也累了,先睡一覺養養神再說可好?」
張昌宗確實累了,不止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疲累,在路上還能撐著,回到自己所愛的人身邊卻不禁放鬆下來,一放鬆疲乏的感覺就湧上來,再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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