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韋氏生病

  「六郎,家裡老太太不舒服,鄭太太命小的來請六郎回府,持名帖去宮裡請個太醫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昌宗剛從薛崇秀處出來,就看見錘子在公主府的下人引領下急匆匆而來,正要開口問這麼急幹嘛,迎面就被錘子帶來的消息砸了個正著。

  「我親自去宮裡請太醫。你出來的時候有什麼症狀?」

  張昌宗立即問道。錘子答道:「太太屋裡的姑姑說,早晨精神還好,下午有些發熱。六郎不在家,稟了鄭太太,鄭太太直接命小的來找六郎。」

  「我知道了!勞煩福叔轉告義母一聲,我先走了,就不去告辭了。」

  「喏,小的這就去稟報,六郎先忙家裡的事就是。」

  張昌宗點點頭,帶上錘子疾步而去。至於流言的事情,也沒心思管了,其實,張昌宗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生氣。

  不過是流言,又不是事實,他其實沒那麼在乎。不過就是女朋友兼未婚妻當前,要表表態度,免得反應太過平淡了,被未婚妻誤會。人活在世界上,就難免有被人說閒話的一天。還是那句話,生來不是塊金子,就不要指望人人都愛你。

  之所以有這樣的流言,不外乎就是想壞他前途,毀他名聲。問題女皇陛下是看名聲用人的人嗎?不是!至於歷史上後來登基的李顯……嘖,也不是講究的主。只要不是真實的發生,張昌宗其實並沒有那麼介意被傳流言,現在老娘身體不舒服,更沒心思管了。

  想了想,讓錘子幫他傳了個口訊給薛崇秀,請她注意著流言的事情,讓輿部注意監察城中的動靜,然後便騎上馬,冒著寒風奔太醫署去。

  老太醫年紀大了,再急也只能坐馬,張昌宗心下再急,也做不出草菅人命的事情來,不可能把老太醫綁他馬上帶走,只誠懇的躬身:「華太醫,我心中掛念著家母,我騎馬先走一步,煩請華太醫儘量趕一趕,不便之處我稍後自會向華太醫致歉。」

  華太醫連忙道:「將軍一片孝心,老夫理解,將軍放心,醫者父母心,老夫會催促馬車快些的,將軍先行一步便是。」

  張昌宗點點頭,跨上馬先往家趕。家裡的兩個老太太,他親娘韋氏和鄭太太,韋氏一直是個健康寶寶,幾乎很少生病。鄭太太就不大行,一到冬天就難熬,她年輕時候在掖庭頗受了些罪,到了陰雨天和冬天,腿部的關節和手部的關節,紅腫疼痛,張昌宗懷疑不是關節炎就是風濕。

  每年冬天,張昌宗主要關注對象是鄭太太,韋氏不是說不關心,他也日日留心,但她一直挺健康,這猛不丁的突然病一次,真的挺意外。

  「駕!」

  張昌宗抽了馬一鞭子,催著馬快跑。都說平日不病的人,猛然病了會很難好,阿娘……阿娘……他希望阿娘能康復如初,他的阿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路疾馳帶著一身寒風回家,進門也不等馬倌兒來牽馬,自己就跳下來,看也不看的把韁繩丟給馬倌兒,快步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迎上來的下人問:「老太太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六郎,還在發熱。」

  張昌宗點點頭,腳步不停,徑直去韋氏的院子,一進去就見鄭氏坐在外間,屋裡的下人們有條不紊的忙碌著,絲毫不見慌亂,這都是鄭太太的功勞。立即加快腳步:「太太,這麼冷的天,您別坐外間,您腿受不了的。」

  鄭氏擺手:「年年都這樣,我不妨事,懷裡抱著手爐呢,腳邊也放了炭盆,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快去看看你娘。還有你自己,看這一身寒氣,騎快馬回來的?來人,給六郎端碗薑湯來。」

  吩咐下去了,才又道:「進去看看你娘吧。」

  張昌宗點點頭,一口把下人端來的薑湯喝下去,叮囑道:「太太您先回去吧,阿娘這裡有我在。您的腿和手,還是少出來吹風的好,省得晚上受罪。」

  「我知道,我何須你操心?快去看你娘吧。」

  鄭氏催促著。張昌宗還不放心,蹲下身,與鄭氏平視,拉著她雙手,低聲叮囑道:「太太,您要好好地啊,我們說好的,等我成親有了孩子,您可是要幫我教孩子的!」

  鄭氏目光一柔,反手握住他手,輕輕拍拍他手背,笑得慈祥:「我老了,若是像你這樣的皮孩子,怕是教不動了。」

  張昌宗認真道:「太太放心,我的孩子一定會很乖,像秀兒妹妹一樣,不會像我的。」

  鄭氏不禁笑了,只是拍拍他手:「好了,到時候再說吧,快去看你娘吧,我這就回屋,不用擔心我。」

  「這才乖!這才是我最喜歡的太太。」

  「就知道嘴甜哄人。」

  笑看著張昌宗解下披風進去,鄭氏才招手叫來阿慶:「回屋。」

  安穩的坐上下人們抬著的肩輦,六郎心裡最掛記的怕就是她和阿臧了,阿臧已經病倒了,她可得爭氣些,保重好身體,不讓六郎操心,如此才是疼他的做法。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肩輦的竹壁,這肩輦前面掛著帘子,左右和後面都是用竹子編織的,六郎讓人刷了漆,以讓她平日乘用,天冷的時候,抱上手爐,坐在這樣的肩輦上,一點都不冷。

  張昌宗進去,看他娘蓋著厚被子,躺在榻上,兩頰暈紅,臉色蠟黃。連忙大步過去,探手就去摸韋氏的額頭,有些燙,但不算特別高,心裡才悄悄鬆了口氣,天知道他一路懸著心回來的,只是,家裡他是主事的,他不能失去冷靜和分寸,一直強自壓抑著。

  「弄些溫水和毛巾來。」

  「喏。」

  說話間,韋氏睜開眼睛,見老兒子坐在她榻邊,臉上便露出個笑來:「怎麼把你也驚動了?你義母那邊的事情可說完了?可別還沒完事就把你叫回來了。」

  張昌宗道:「什麼樣的事情能大過您去?阿娘不乖,身體不舒服也不說,要不是翠姑姑使人告訴兒子,兒子還不知道呢。我也是粗心,該罰!等阿娘好了,我就自己跪祠堂去。」

  「傻話!你是男子,要在外行走的,家裡的事情,什麼都找你,你還怎麼在外做事?為娘無事,是她們大驚小怪了。」

  說話聲音中氣還是很足的,不過,精神頭看著就不好。

  「老娘都生病了,還是小事?這是天大的事情!」

  張昌宗拉過她手,摸了摸,也有些熱,手輕輕地摸到她手腕處,心裡悄悄地數脈搏跳動次數。他以前當兵時候做過專業的野外生存培訓,對病症知道些簡單的檢查知識,沒有體溫計的情況下,數脈搏跳動次數也是一個判斷發燒是否嚴重的方法,默默數了一下,哄道:「阿娘乖,張開嘴巴讓您兒子我看看。」

  韋氏被他鬧了個大紅臉,瞪他:「你作什麼怪?」

  張昌宗耐心地解釋:「幫阿娘您看看,看是哪裡不舒服,待會兒太醫來了好幫您轉述。阿娘,喉嚨疼嗎?嘴巴呢?嘴巴里有哪裡疼嗎?」

  韋氏狐疑的看他一眼:「老兒子你何時懂醫道的?」

  張昌宗挑眉,詭異嘚瑟:「您兒子我是天才,您老忘了嗎?醫道嘛,略懂,略懂。」

  「厚臉皮,不害臊。」

  韋氏被他逗得一笑,被他纏得不耐煩,只得張開嘴巴給他看,張昌宗趕緊看一眼——

  成年人發燒,一般都是體內有炎症,韋氏年紀大了,抵抗力較之普通成年人弱。張昌宗先看看,希望是體表的炎症,而不是體內器官的炎症,不然,以現在的醫療條件,體內的炎症只怕會凶多吉少。探頭看了兩眼,咽喉沒問題,口腔也沒問題,就是扁桃體有些紅腫,難道是扁桃體發炎?!

  張昌宗希望是,扁桃體發炎比體內器官發炎應該好治些,不過,也不知現在是否有有效的治療炎症的藥和方子!正忐忑呢,下人來通報:「六郎,太醫到了!」

  「快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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