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裡面的人應該看不見了!
張昌宗一骨碌爬起來,連衣裳上的灰塵也忙不得拍,想也不想的往婉兒師父的寢殿衝去——
等等!這個事情不能讓婉兒師父知道,她也不合適知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她天天跟女皇帝在一塊兒,若是不小心露出點異樣來,那就是害了她。
張昌宗趕緊穩穩心神,停住腳步,轉頭跑回羽林衛大營,騎上馬出宮去,得先回家,雖然他有滿肚子的吐槽想跟薛老師說,但是,一出宮就跑去找薛老師……怕是會給薛老師帶來麻煩。
強行按捺著已經滿了好幾屏的吐槽先回家,一直等到天黑宵禁時分,才換了身衣服,偷偷地翻出牆,一路疾行,翻進公主府,想也不想的朝薛崇秀的屋子躥,蹲窗戶底下先「喵」兩聲。
沒過一會兒,窗戶打開,張昌宗趕緊翻進去,剛站穩就看見薛崇秀俏生生地站在窗戶旁,想也不想就張開雙臂去抱人,嘴裡小聲的念叨著:「可算見到你了!唉呀媽呀,今天的日子過的太精彩了,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緩緩,我得緩緩。」
呆頭鵝覺醒了?!
薛崇秀被他抱得一愣,面孔有些發熱,待聽清楚他說什麼,旋即反應過來,就說呆頭鵝哪裡是那麼容易覺醒的!苦笑一下,反手回抱他,輕輕拍他的背:「怎麼了?不要著急,慢慢說。我在呢。」
張昌宗也就是被衝擊了一下,還不至於到失去冷靜的地步,就是想找個熟悉的人發泄一下情感波動,才一進來就伸手抱人,待被人回抱了,胸脯處有軟軟的觸感才反應過來,想也不想的往後縮身子——
「哎呀!」
不小心用力太猛,薛崇秀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帶得前傾,兩人的身子又貼在一起。張昌宗嚇得張開雙臂,高舉雙手,語無倫次:「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占你便宜……嘿,那什麼……」
「別動!」
脊背被薛崇秀略用力的拍了一下,張昌宗立即僵住,不敢動彈了。薛崇秀這才從他懷裡站直身子,瞪他一眼,瞪完了才反應過來,這黑燈瞎火的,瞪也白瞪,他看不清的。
依稀能看清他高舉雙手的造型,居然這麼老實!
薛崇秀輕輕一笑,伸手把他高舉的手拉下來一隻,輕輕牽住,拉著往裡走,這裡是她的閨房,即便不點蠟燭,她也知道怎麼走。
牽著張昌宗穿過重重幔帳,一直走到繡榻處,方才放開張昌宗的手,彎腰去榻上摸索,不一會兒,榻上多了一團瑩瑩白光,不算很亮,但光芒肯定穿不到帷帳外去。
薛崇秀面上帶著笑,朝張昌宗招手:「過來坐下,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面上帶著柔婉的微笑,看人的眼神專注又溫柔,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張昌宗的心情奇蹟的平靜下來,不過卻有些不好意思。
「說吧,怎麼了?」
薛崇秀微笑著,輕聲問道,美麗的臉龐在螢光照射中,有些朦朧,看得張昌宗心都化了,心底隱隱有些激動,這是他未來媳婦兒!哎呀,真好看。
不過,現在不是花痴的時候,收拾一下心情,趕緊道:「我今天進宮去了,天冷不好操練我就去看我師父,她有些感冒。然後又去看女皇,結果,被她調戲了!」
「調戲?」
薛崇秀眉頭蹙了起來,不自覺板起來的臉,線條都冷了幾分,若不是看張昌宗的眼神依舊那麼專注,還是有幾分懾人的氣勢的,少女的蘿莉臉也掩不住的氣勢,可以期待五年後的時光,肯定御得讓人流鼻血。
穩住!穩住!現在還不是被媳婦兒迷花眼的時候,得先護住貞操,不然,說不定媳婦兒就不要他了!
這麼一想,啥心思都沒了,趕緊三言兩語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一遍,順便吐槽:「臥槽!她居然摸我的臉,還掐我的臉!媽蛋的,嚇死我了,滾回家洗臉都洗三遍了!這長得太好看了也是愁人,我娘咋給我生了這麼一張臉呢?」
薛崇秀沒笑,眉頭皺著,臉上若有所思:「不對啊。」
「哪裡不對?」
薛崇秀道:「你還記得宋之問嗎?」
張昌宗點頭:「自然記得,那個向女皇帝自薦要做她男寵,結果因為口臭被嫌棄的傢伙。」
這事兒在兩京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幾乎是當做笑料在流傳。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掉節操的人,宋之問只是其中被嫌棄得最慘的一個。反正這些年,除了宋之問,很有不少向女皇自薦的,夸自己什麼的都有,反正每次張昌宗聽到這類自薦,每次都會對自己的品行和節操充滿優越感。
薛崇秀道:「就這些看,女皇還是要顏面的,你從小在她跟前長大,應該不至於對你下手才是。」
「是吧?難道是因為宮中寂寞?講真,那麼大一座皇宮,就住著她,還有我師父,其他全是宮女太監,就算是心志再強大的人,也不免會寂寞的吧?」
張昌宗自己也不太確定這理由能不能成立,講真,能登上皇位,成為千古唯一女皇帝的人,應該不會這麼脆弱才是。不過,這樣一來,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薛崇秀也是一臉不解:「若是男人,人老心不老還能說得通;女子嘛……」
這個薛老師!
張昌宗很是無語,但是,沒辦法,在龐大的事例面前,完全沒辦法為男人辯解。
兩個人說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薛崇秀道:「算了,她的心思,我猜不透。畢竟,我不曾站在她的高度和角度過,無法理解猜測她的想法。不過,照你剛才說的來看,她並不是非要納你去做男寵。」
「真的?」
「若真要納你,你覺得以她的霸道,你還能安然無事?你能走脫,但是,張氏族人,還有我,我們走不脫。若真要脅迫你,不需要多說,只需要把張家人拎出來就行。」
張昌宗一想也對,抓著腦袋道:「只要不是想睡我,萬事都好商量!哎呀,差點就要亡命天涯以保貞操了,現在不用了,真好!我可捨不得薛老師你……呃!」
話還沒說完,臉孔突然爬上兩隻手,卻是薛崇秀的雙手,指頭處有常年彈琴留下的薄繭,手掌也不是細嫩的樣子,薛老師也是粗通武藝的人,她的手柔軟而又不失力度,然後,張昌宗覺得嘴唇被輕輕碰了一下——
一觸即分!什麼都還沒感覺到就沒了!
然後,就聽薛崇秀輕笑著道:「今天表現的很好,以後要記得保持,你要記得,你可是有對象的人了!」
張昌宗心怦怦跳,隱隱有些遺憾,聞言,不禁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我當然記得我是有對象的人了,那什麼……對象,你剛剛拿走的貌似是我的初吻哎!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覺得做的有些馬虎?有些不太認真和鄭重嗎?」
「所以?」
輕笑著問的。某人正氣凜然:「所以,剛才的不算,我們重新好好來一次吧!」
「想得美!」
被拒絕了!有些遺憾,不過,心裡還是甜滋滋地:「沒嘗到只靠想的,當然要美些……唔!」
不用想了,真的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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