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王同志,你做人可得講良心啊!
張昌宗默默地看著李顯,眼神biubiubiu的飛過去,希望李顯能感應到,然後,在這兩個對他臉色不咋地的女人面前美言幾句。Google搜索
或許是李顯真的GET了他的眼神,臉上帶著驚訝之色,看了上官婉兒一眼,又看看張昌宗,頗為意外:「張將軍竟是才人的弟子嗎?」
上官婉兒微微一福,道:「回王爺,六郎正是劣徒,若途中有不周到的地方,王爺盡可直言,不僅陛下,便是奴這裡也會罰他。」
張昌宗心裡默默點頭握拳,看,師父還是護著他的,說明他還是婉兒師父的小寶貝。那麼,到底生哪門子氣呢?完全猜不到,沒有絲毫頭緒可言!鋼鐵直男的苦!
生無可戀.JPG
張昌宗左看看,右看看,覺得唯有自己合適些,乾脆提醒道:「王爺,您多年未回來,家師如今的份位是修儀,才人已是舊年曆。」
李顯一怔,略有些尷尬和滄桑:「多謝將軍提醒,不然,我稱呼錯了也不知。」
十四年的時光,不是一瞬,做這個提醒的人,張昌宗也沒辦法,他也不想的,總不能讓女皇陛下和上官婉兒自己提醒吧,左看看右看看,也唯有他了。張昌宗道:「是六郎多嘴冒昧,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才是。」
「無妨,是本王疏忽才是。」
李顯笑得和煦。張昌宗眼珠一轉,道:「王爺離開洛陽多年,稱呼錯了不奇怪,陛下和師父都會諒解王爺。不過,若是途中臣有照看不周的地方,還請王爺替六郎美言幾句,則六郎必然不勝感激。」
說著,還連連作揖。
李顯一怔,大概從沒見過這種主動請人夸自己的人。女皇陛下失笑,上官婉兒嗔怪:「無禮,放肆!怎麼與廬陵王說話的?」
張昌宗嘿嘿笑笑,轉身朝李顯道:「王爺便當剛才的話沒聽到吧!有勞王爺,對不起!」
說完,做了個把嘴巴縫起來的動作。
李顯微微愣了一下,寬和的道:「無妨。將軍神勇,盡職盡責乃是事實,何須本王美言?」
說著,轉向女皇陛下道:「母皇,這一路上,多虧有張將軍照看和護佑,兒臣才能一路平安的到達洛陽,得見天顏。」
女皇陛下是何等敏銳之人,聞言立即問道:「出了什麼事?」
「母皇!」
李顯忍了忍,似是想忍住不說,無奈滿腹的苦楚再忍不住,語氣情不自禁地有些哽咽,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直挺挺地再次跪倒於地,頻頻叩首不說話。
女皇陛下蹙眉:「到底怎麼回事?六郎說!」
「喏。」
張昌宗心中感嘆了一句「人就沒簡單的」,稟報導:「啟稟陛下,在收到陛下密令回洛陽的手敕前兩天,王府中有刺客突入,一共七個,抓捕搏鬥的時候死了三個,被圍困的時候自殺了兩個,還活捉兩個,臣已經命人嚴加看管帶回來了,謹聽陛下發落。」
女皇陛下神情莫測,看看跪伏於地委屈大哭的李顯一眼,略帶嗔怪的瞥張昌宗一眼,張昌宗拱手沒說話,女皇陛下淡然道:「傳敕,廬陵王遇刺一案,著大理寺卿、御史中丞、會同刑部審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司會審啊!
張昌宗看向廬陵王,廬陵王哭聲更大,語帶感激的哽咽道:「兒臣叩謝母皇,多謝母皇願為兒臣做主。」
女皇陛下只道:「你是朕的兒子,朕倒要看看這天下何人敢如此膽大包天,敢派刺客刺殺皇子,還是一個遭流放的皇子。」
「母皇!」
李顯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聲音里蘊含的複雜情感,便是張昌宗也不禁唏噓,好好地母子,弄成這樣,也是異數。幸好他娘是韋氏,慶幸,點讚!
女皇陛下微微皺眉,嫌棄道:「男子漢大丈夫,這般哭哭啼啼像什麼!」
「兒臣……兒臣……」
李顯哽咽得無法成語,只低頭跪著。女皇陛下幽幽看了他片刻,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下來:「你受了苦楚,朕知道,只望這些苦楚能讓你長進些……罷了,且不忙說這些,如今朕把你召回來了,這一路行來,想必舟車勞頓,且先下去洗塵休息,去去途中疲乏,來日方長,以後再說也不遲。」
「喏。」
李顯應了一聲,有些激動,許是跪久了,加之身子有些差,起身的時候不禁一個趔趄。張昌宗就在他旁邊,眼疾手快的一步跨過去,伸手扶住他:「王爺小心。」
李顯扭頭致謝:「多謝將軍。」
張昌宗笑著搖頭,扶著李顯站好。女皇陛下道:「婉兒,你帶廬陵王去安歇之處。」
「喏。」
上官婉兒領命:「王爺請隨奴家來。」
上官婉兒帶著李顯去安排,張昌宗是很想跟著去做尾巴,好探探婉兒師父為啥生他氣,不過,女皇陛下沒發話,他也只能摁下心思等著。
李顯一出去,女皇陛下臉上的表情並無什麼變化,只是,身上的氣息卻莫名的沉凝了幾分,眼神泛著冷光:「說說刺客之事。」
「喏。」
張昌宗立即把自己掌握的情況說了下:「七個人,全都是遊俠兒的路數。看武藝路子,不是兩京有名的遊俠兒的路數,不知是否是外地來的,但是,以他們的身手,顯然並非庸人,這種人查起來比之死士好查,若是三司會審,建議可從遊俠兒入手。」
女皇陛下不置可否,嗔了一句:「你怎地不審?」
張昌宗嘿嘿笑笑,只說了一句:「無論結果如何,臣去審……似乎不太合適,怕難以服眾。」
女皇陛下瞪他一眼,嗔罵一句小滑頭,不再逼問,轉而問起別的:「你怎知遊俠兒之事?」
張昌宗嘿嘿笑道:「回陛下,小時候調皮,義母府里的侍衛跟我交手又不敢真打,六郎又想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對處在什麼水平,所以,嘿嘿,年少氣盛,跟兩京叫得上名號的遊俠兒基本都交過手。」
「戰績如何?」
「還行,贏多輸少。」
語氣如常,臉上平靜,一雙眼透著濃濃地自信,並沒像他往日喜歡的那般故作得意,似乎這一切理該如此及一般。這等自信,在如玉的俊顏上,更顯英武。女皇陛下眯眼看著他:「還叫義母,不是該改口叫岳母嗎?」
「陛下怎麼知道的?」
張昌宗心下嘀咕,疑惑問道,就聽女皇陛下幽幽道:「在你回來之前,對外一直是朕罰你幽禁自省,這般情態之下,太平還把秀兒聘於你,把親事廣而告之,呵呵,倒是疼你!」
張昌宗自然感動,不過先不急,現在最主要的是:「陛下,義母真的把我與秀兒妹妹的定親之事公開了?」
那薛老師就只能嫁給他了?啊呀,好開心!
瞬間就笑得見牙不見眼。女皇陛下再度眯起眼睛,幽幽望著他半晌兒,突兀道:「六郎也辛苦了,退下吧。」
某人還不自覺,笑得一臉燦爛的行禮:「喏,陛下,那臣先告退了。對了,陛下,出差這麼久,能給臣放幾天假嗎?」
「你要假期做甚?」
張昌宗故作可憐的道:「出去這麼久,未婚妻長什麼樣都快忘記了,懇請陛下放幾天假去看看她。」
女皇陛下悠然道:「忘便忘了,朕與你保媒,重新聘一個。」
咦!女皇陛下咋不按照牌理出牌呢!
張昌宗嚇了一跳,不敢抖機靈了,趕緊道:「陛下,我錯了!就是想去看看秀兒妹妹,想她呢。」
「厚臉皮,不害臊!」
女皇陛下毫不客氣的吐槽,瞪了張昌宗一眼。張昌宗嘻嘻一笑,從善如流:「陛下批評的是。那就是感激義母看顧,要去看看義母,以表感激之情,當然,就便看看未婚妻,問候一下,也是應有之義。」
「……」
女皇陛下看著他,不發一語。看得張昌宗一臉莫名:「陛下?「
女皇陛下還是不說話,盯著張昌宗看了一會兒,方才吐出一個字:「滾!」
這又是怎麼了?更年期應該早就過了吧?咋還這麼喜怒無常呢?!
張昌宗心下吐槽,看看身上,略有些為難,歉然道:「那什麼,陛下,去看未來岳母和未婚妻,若是太髒了會被嫌棄的,留著下次滾。臣告退了!」
然後,一溜兒煙跑了。
女皇陛下瞪著他消失的方向,眼神閃爍,臉色不定,心頭似有鬱氣難平,抓起桌上一隻鎮紙扔了出去。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