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改了主意,張昌宗自然也就不用再去求武氏,不然還要頭疼怎麼開口,怎麼賣萌打滾……等等,現在不需要那麼沒節操了,節操可以撿起來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去通知秀兒妹妹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先去上李欽讓的課,又去宮裡上婉兒師父的課,回來直接去的公主府。
張昌宗剛進去二院的門,薛崇秀屋裡的小丫頭阿陸就迎上來:「六郎總算來了,大娘已等您多時了!」
阿陸是薛崇秀身邊的小丫頭。薛崇秀屋裡一共四個婢女,共一個乳母。最得信賴的是春曉,也是大丫頭,管著薛崇秀屋裡的事情並一干小丫頭兒們。
張昌宗點點頭,跟著阿陸去薛崇秀的小院子,急匆匆進去,結果偽蘿莉居然還老神在在的在看書,那書--
「印刷出來了?」
張昌宗兩步並一步的跳過去,薛崇秀翻閱的正是書冊,跟往常看得書卷不同。張昌宗還是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
薛崇秀道:「今晨工匠使人送了印刷好的成品來,你看看,質量如何?可還過關?」
張昌宗二話不說接過來就翻,印的是《論語》,字體瘦長,是他提議的宋體,筆畫纖細,張昌宗細細看了,書籍的標題字體大些,書里的內容,字體小些,一般小楷大小,印刷質量自然比不上後世,但是,比之雕版也不遑多讓。
張昌宗只翻了一遍,便臉上笑得無比燦爛:「成了!書籍可以著手印刷,準備售賣了!」
「季刊呢?」
「我今天來就是與你說這件事。」
張昌宗把鄭氏的話複述一遍,嘆道:「這事是我想的不夠周到,只一心想著要讓我們的季刊轟動,忘了政治環境。」
薛崇秀道:「不,事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此事乃是我二人共同議定的,我也不曾想過。報刊就是輿論,輿論如何影響,如何掌控,你我皆是外行,不過就是藉助前世道聽途說得來的經驗摸索著做,以後當更加慎重才是。」
張昌宗「嗯嗯」點頭,兩個人自己反省了一下,歸根結底,和平時期長大的孩子,加之接觸的不多,政治敏感性還是不夠。
做好「以後要更加小心,想的更加周到」的約定後,這事兒掰過不提。說到請著名的書法家來題寫刊頭,薛崇秀頓了頓,和聲問道:「你知道哪個比較出名的?」
張昌宗自己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褚遂良……死了,褚遂良之前的更不用說了!褚遂良之後的,懷素、張旭、顏真卿、柳公權……不是沒出生,就是剛出生沒多久,還是小屁孩兒。
張昌宗果斷的義正辭嚴的道:「這個就交給義母頭疼吧,那是大人的交際範圍!」
薛崇秀失笑,不過沒忘記點頭表示意見:「此議大好,母親今日就在家裡,請吧。」
張昌宗駭然,滿臉不敢相信:「那是你娘,不應該你來說嗎?」
薛崇秀嫣然一笑,不語,婉拒的意思十分明顯。這個一點兒都不可愛的偽蘿莉!
張昌宗心裡暗自磨牙,只得起身去求見義母,當然,沒忘記把偽蘿莉也拖上,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薛崇秀任由他拖著走,在他身後注視他的眼神卻柔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正房,太平公主使婢女搖著風扇,正優雅的啃果子,就是看著有些深思不屬,秀眉也蹙著,不知是否是遇到什麼煩心事。
「義母!」
「母親!」
兩個偽小孩兒行禮完畢,自覺的坐到太平公主身邊,張昌宗很積極地拿起兩個果子,一個遞給薛崇秀,一個遞給太平公主,太平公主許是吃飽了,擺手拒絕,張昌宗自己拿著一個,一邊啃一邊把新印刷好的書籍奉上:「總算不負義母所望,書冊印好了,請義母斧正。」
太平公主從小竹簡見過,帛書也見過,像這樣裝訂成冊的,尙是首次,接過先翻看裝訂和封面,然後攤在桌上試:「似乎有些不便。」
張昌宗道:「義母,您弄錯了,不是這樣的,是這樣讀!」
說著,拿起書冊做示範,站著、坐著,甚至躺著,怎麼拿書都做了個真人示範,他躺下的時候,直接笑倒了太平公主和薛崇秀,哪裡有人這樣做示範的!
張昌宗居然還理直氣壯:「我是為了讓義母您充分了解書冊的便利性。」
太平公主大笑:「懂了,懂了,想是六郎示範的好?」
張昌宗立即眉開眼笑:「那是自然。」
太平公主指著張昌宗,又是一陣笑,笑夠了,才開始翻裡面的內容,不禁「咦」的一聲:「這字體……」
薛崇秀道:「回母親,這是六郎為了印刷方便想出來的,母親意下覺得可還合適?」
張昌宗滿臉嚴肅的答道:「義母,這叫印刷體。」
「印刷體……倒也貼切。」
太平公主把書翻了幾頁,道:「很好,這裝訂的樣式頗為新奇,較之捲軸閱讀起來更加方便。反正店鋪、人手皆已給了你們,該怎麼弄,盡可放手去做,我與你父親皆不會插手。」
張昌宗摩拳擦掌的道:「請義母看我的手段就是,定不會讓您的投資打水漂。」
薛崇秀在一邊認真的點頭,表示附和。太平公主看倆小生機勃勃的樣子,心頭愉悅,湊趣的問道:「看你這般,你打算如何做這營生?」
張昌宗神秘的笑笑,道:「現在說出來就不靈,且讓工匠們辛苦一下,把書籍積攢一下,煩請義母幫人測算一個黃道吉日,也好選日子開張。另外,還有一事相求義母。」
「何事?」
張昌宗便把打算辦季刊的事情大致說了說,麻煩太平公主幫忙找個字寫得好的來幫忙題寫刊頭。張昌宗還不忘囑咐:「義母,定要找個字寫得遒勁有力,大氣瀟灑的,這可關係到我與秀兒妹妹的門面問題,馬虎不得。」
那鄭重的樣子,逗得太平公主又笑了,笑完了,假嗔道:「知道了,六郎與我秀兒的大事,我能馬虎嗎?我又何曾馬虎過?」
「不曾!不過,多說一遍也能表示我的重視,對不對?」
這純粹就是歪理。太平公主正待駁他兩句逗弄他一下,外頭的人來報:「殿下,駙馬來了。」
張昌宗發現太平公主悄悄地吁了一口氣,面上現出歡喜之色,道:「回來就好,快去服侍駙馬更衣。」
張昌宗與薛崇秀對望一眼,薛崇秀問道:「母親,這是怎麼了?有何心煩之事?不妨與女兒和六郎說說,或許,我們能幫幫母親呢。」
太平公主搖頭,慈愛的看兩人一眼,道:「莫要問了,並沒有什麼事,不過是心裡掛記你父親罷了。你與六郎好好做事便是,我們府里的事情,還不到你操心的時候。你呀,小小年紀心眼不要太多,會不長個頭的。」
薛崇秀被說得瞬間無語,張昌宗在一旁差點笑出豬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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