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鮮艷……能不鮮艷嗎!大夏天的,穿著一身大紅的宮裙,紅燦燦的一團,擱哪兒都顯眼。記住本站域名
「拜見義母。」
「拜見母親。」
倆兒偽小孩兒進來,先行禮,完了張昌宗看了,忍不住嘴賤:「義母今天真好看,肯定去到哪兒都是第一眼被看見的,絕對的目標!」
說著,還豎了個大拇指。太平公主看看自己身上,那還不明白這小子是在嘴賤,也不說話,明媚的一笑,直接伸手,捏住張昌宗的耳朵,吐氣如蘭:「怎麼說話的?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耳朵在人掌中,張昌宗果斷認慫:「義母天下第一好看!」
旁邊的偽蘿莉一聽,轉頭看著他,不說話。張昌宗心裡默默扶額,趕緊接一句:「秀兒妹妹跟義母一樣好看!」
這慫的!
太平公主仰首大笑,總算放開手,放過他的耳朵。張昌宗揉揉耳朵,笑嘻嘻地湊過去:「義母,心情可好?」
太平公主慵懶的白他一眼,道:「本來是好的,回來被你一氣,又不好了!」
張昌宗:「……」
他不說話了,果斷的退到薛崇秀身後,把一臉莫名的薛崇秀拱到前面,自己探出個頭:「不好就多看看秀兒,少看我,說不定就好了!」
「噗嗤」--
太平公主直接笑噴出聲,薛崇秀滿臉無奈的被母親一把摟懷裡,毫不猶豫的對太平公主道:「母親,揍他!」
張昌宗立即換上一張可憐巴巴的臉,巴巴望著母女倆兒,結果太平公主笑得更歡了不說,薛崇秀也眉眼彎彎,那樣的表情配上那張臉……顏即正義,罷了。
笑鬧兩句,太平公主笑看著張昌宗,問道:「你這小精怪這幾日不是忙著安置鄭氏嗎?怎麼有空跑過來了?」
張昌宗笑道:「鄭太太安置妥當了,也去宮裡向我師父報備過,也該來義母面前遛遛,不然義母都要不記得我了!」
「貧嘴!看來確實應該聽秀兒的,揍你一頓才好。」
太平公主當即嗔了他一句。張昌宗嘻嘻笑笑,湊到跟前,不要臉的仰起臉:「義母捨得就打吧。」
太平公主衝著那麼張好看的臉,有些下不去手,只是捏了他一下,笑道:「你有心,記著我們母女就行,有空時過來坐坐,同我說說話,陪秀兒玩一玩。」
張昌宗認真答應著,順口問道:「太后可消氣了?」
太平公主頓了頓,面上的笑顏淡了,嘆氣道:「母親的脾氣……罷了,這不是你們小孩子應該操心的事情。」
看太平公主不願多說,張昌宗也不好多問,只是心裡卻記下,且先議今天的事情,旁地後面再想。然後,起身朝太平公主一揖到底,道:「昌宗這裡有樁營生想做,想請義母幫忙找幾個工匠。」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也不打算繞來繞去,半點都不打算見外。太平公主看他一眼,還沒說話,薛崇秀已然說道:「母親,女兒與六郎一起的營生。」
太平公主失笑,伸手扭了女兒一下,嗔道:「六郎都不與我見外,徑直說要幫忙,你還擔心為娘的不上心,你這小沒良心的!」
薛崇秀一想也是,有些赧然,趕緊解釋:「母親誤會了,女兒這樣說,是想告訴母親這件事是我二人一起做,就請母親像上次馬蹄鐵之事一般,只需幫我們找人手,其餘之事我們二人操心就是,母親還懷著弟妹呢,不想讓母親操心。」
太平公主看她一眼,沒再這點上多糾纏,轉而問起張昌宗來:「六郎想了什麼營生?說來我聽聽,若是可行,義母便幫你,若是不成,我定然不會搭理。」
「多謝義母,昌宗想的是……」
張昌宗笑著用簡練的言辭把自己想說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太平公主並非是不知世事的人,只一聽便明白其中的好處來,表情從逗小孩子的悠閒變得認真了幾分,問道:「你說的這個活字印刷法,真可行?」
張昌宗道:「義母,我所說的活字印刷,大抵就是把字刻成類似印章的東西,按照要印刷的內容排列,然後印到紙上,圖畫是印不了,但印刷字是不成問題的。就是要找工匠把字模做出來,然後怎麼排列穩當又好印刷,然後,還要找合適的場地,開個書坊。場地這事兒,就只能勞煩義母了。」
太平公主瞟兩小一眼,頷首:「聽你這麼一說,倒還有些章程,也罷,你二人下去細細商量一下,該怎麼做,如何走,擬個章程出來我看看,工匠我也替你們先找好,且把東西弄出來再說,只要東西出來了,其餘無妨。」
「謝謝義母。那請義母幫我們把工匠找一找,待東西出來了,我們再來找義母。」
太平公主點點頭,她不是那等短見之人,孩子聰明,願意學,願意做是好事,只要不是亂來,而是誠心想做事,即便做錯了,起碼能學到經驗,只要有收穫,一個書坊她給得起,即便賠了也賠得起,她想看的是兩個孩子的成長。
以太平公主的眼界,自然不會把一間書坊放在眼裡,若說她更看重的,還是活字印刷術,若是真成了,握在手裡也是件好東西。
太平公主溫和的看張昌宗一眼,抬手摸摸他頭,難得的有了個長輩樣子,道:「你有事不找旁人直接來找我,我很高興,這很好。不過,此事你為何不找你四叔?開間書坊的錢,張家應該還是能拿出來才對,你不去找他們,直接來找我,我這裡無妨,若將來鬧出來,你四叔他們怎麼看你?六郎,與宗族還是和睦些為好。」
這是真心為他打算的肺腑之言了。
張昌宗道:「多謝義母為我打算。我們兩房早就分了家,產業經濟也早就分開了我們守望相助,但是產業什麼的,都是各自做自己的,現在還不急,這個書坊只是我這小孩子做來幫襯母親的,不用驚動我四叔他們,且先等做出來再說。」
張昌宗知道,這個時代宗族的力量是根本,書坊不算什麼,甚至,活字印刷也不算什麼,這個來錢慢,他心中還有個更來錢的生意,到時候,不止張家,公主府也是要驚動的。再說,自古財帛利祿動人心,若是連小小的書坊也眼紅,那後面的那個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家族要長久,最需要分開的便是經濟產業,早早分清楚,就省了紛爭。可以守望相助,但親兄弟明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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