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互助

  人都跨出門了,又被薛崇秀叫住,拉著他迴轉住處,讓春曉抱出來一個小箱子,遞給他:「就算鄭氏富足,不會讓你的鄭太太流落,但你既然要盡心意,手頭也該寬鬆些,拿著!」

  張昌宗接過打開一看,小箱子裡全是金銀裸子,大小不一,成色都十分好,想是年節時薛崇秀收到的賞賜與贈禮。記住本站域名他自己也攢了些,都是過年過節時候收的。

  張昌宗心下感動,卻不好意思收,拒絕道:「我自己也有些,快收起來,我那些換錢的話,安置鄭太太暫時生活應該夠的。」

  「那今後呢?」

  薛崇秀追問了一句,平靜地看著張昌宗,看他撓頭,又問:「住處呢?你打算安排鄭太太住哪裡?」

  說到住處,張昌宗感覺有些心塞,這大唐長安城的房價可糟心了。就他們家來說,一家子男丁,除了未成年的,全都有進項收入不說,家中還有些田產收入,可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地,全都是長安城的房價鬧的。

  現在住著的房子是祖產,他那短命爹是長子,繼承了大部分,算是比較寬敞的人家了。但是架不住他娘能生兒子多。一大群兒子娶妻生子後,原本還算寬敞的屋子,就有些狹窄了。

  為了身體康健,韋氏從不在吃食上剋扣,但其他花銷上,韋氏一貫的儉省,為的就是希望能再買一套房子。自從張同休也娶妻生子後,張易之跟張昌宗這兩個未婚的小郎君,直接住到了韋氏隔壁的房間,這個房間還是把韋氏原先的臥房隔斷一分為二才弄出來的,可見家中擁擠。

  張昌宗捂腦袋感嘆道:「想不到在現代為房價愁,穿越了還要為房子發愁,感覺我這穿的忒慘咧!說好的古代房價低的,我怎麼沒體驗到!」

  薛崇秀微微一笑,道:「房價高低要與收入水平聯繫分析的,長安城人口眾多,城就這麼大,自然房子就值錢了。不過你家住的那塊,價格應該略低些,你我之間也無需客氣,這些東西你拿去,先想辦法買套房子,解決家裡的住房困難之後再說其他。」

  張昌宗撓撓頭,看看薛崇秀,又看看一箱子的金銀裸子,最後,痛快的點頭:「好吧,那我借了先用用,等我有錢了就還你。」

  薛崇秀微笑不語,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張昌宗心下感動,又不好多說,說多了顯得假客氣、矯情,心裡默默發誓,看來是要好好想想怎麼賺錢這件事了!

  拿了薛崇秀給的箱子,張昌宗準備走人,薛崇秀許是捨不得他,送他一直到後院與前院的大門處,也不說話,就那麼眼神脈脈的看著他,張昌宗道:「不要擔心,等我安排好接鄭太太出宮的事情我就來看你。你擔心的事情,我覺得你娘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事最多就是駁了那人的面子,並沒什麼政治利害關係,不涉及根本,應該問題不大,放寬心,且觀察觀察再說。」

  「嗯!」

  薛崇秀點頭,點完頭目光殷殷地望著張昌宗,道:「若是有難處,記得跟我提,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不要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

  「放心,我是那種人嗎?」

  「我看就是。」

  「哎喲,你再這麼了解我,我會不安的。」

  薛崇秀嫣然一笑,比比手,示意他快走。待張昌宗出了大門,她又一直站著看著,直到再也看不到張昌宗的身影了,方才迴轉。

  「喲,這是誰家的小郎?怎麼跑我家來了?莫不是認錯門了?」

  張昌宗剛一進家門,剛與嫂嫂們打了招呼,就被母親韋氏懟了一句,看那表情,十分危險啊。

  張昌宗果斷的撲上去,一把抱住韋氏的大腿,拉著裙擺捂住臉就開始乾嚎:「阿娘,是我啊,是您的寶貝兒子六郎回來了,阿娘我想死你了,你有沒有想我?若是阿娘沒想我,我可是會傷心的!」

  韋氏直接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下,不吃他這套,直接調侃道:「是嗎?來我看看,哭出眼淚沒?若是哭出眼淚了,為娘的就相信你是真想我了,不然……哼哼!」

  最後兩個字真是意味深長啊!

  張昌宗哪裡可能哭出眼淚來,他沒那演技,當下嘻嘻一笑抱著韋氏的腿站起來,道:「原是有眼淚的,但是一看到阿娘,又高興的縮回去了。我心裡再如何的思念,也只想讓阿娘看到兒子我滿臉笑的樣子,若是我哭著來見您,阿娘豈不是會擔心嗎?作為孝順兒子,怎麼能讓阿娘擔心呢!阿娘,我好吧?」

  居然還不要臉的求表揚!

  韋氏沒好氣的又拍了他一下,道:「厚顏無恥!莫跟為娘的作怪,怎地捨得回來了?為娘都已經習慣兒子是為你師父和你義母養的,與為娘無關了!」

  這醋吃的!

  張昌宗趕緊一通哄,叫屈道:「阿娘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這世間我最愛的便是阿娘您了,師父和義母都是靠後的。我去義母府上主要是看秀兒妹妹,阿娘您也知道的,她多可憐啊!至於師父……對了,阿娘,昨天兒子做了一件好事,不過後續有些麻煩,需要勞煩阿娘,煩請阿娘您上座,容兒子稟報稟報。」

  韋氏哼了一聲,在張昌宗的狗腿攙扶下,慢騰騰的進屋,準備看看他想說什麼。她也就是嘴上不饒人,喝喝乾醋逗兒子,對於兒子常在宮裡和太平公主府上行走,並無不樂意,只是難免有些想兒子而已。

  張昌宗自然是要稟報鄭氏之事,進屋請韋氏坐定,張昌宗立即道:「阿娘,我師父的家世您知道吧?」

  韋氏點頭,道:「自是知道的,當年上官家之事,京中人人皆知,唉,你師父也是可憐。」

  韋氏的意思張昌宗聽出來了,不外乎就是感嘆上官家死的冤,但是顧忌太后,又不好明說,但顯然作為女性,韋氏對同為女眷的鄭氏充滿同情。

  同情就好,張昌宗就好接著往下說。張昌宗從無意間想出馬蹄鐵,請太平公主幫著做出來試驗,不想效果極好,太后說他有功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用功勞的賞賜換了鄭太太的赦免之令,屁股上就挨了韋氏一巴掌:

  「你個殺千刀的!你說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好好地功勞,你居然就這麼換了!你……你……」

  韋氏氣得手直抖。

  張昌宗嚇了一跳,趕緊道:「阿娘,別激動,別激動。你想啊,我師父多可憐啊,以她的身份,她也不會有子嗣了,鄭太太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唯一的親人在掖庭宮受苦,這是個人都不好受。兒子身為師父的弟子,受她教導,無以為報,如今有機會,是不是就該解師父之難呢?」

  韋氏看看他,想了想,重重點頭,不過,看表情還是有些捨不得。人之常情嘛。張昌宗笑著靠到韋氏身上,道:「阿娘就是阿娘,真真是兒子我的榜樣,兒子為您自豪!」

  韋氏推了他一下,笑嗔:「你就糊弄為娘吧。我來問你,你打算怎麼安置鄭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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