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這是憋著大壞呀

  氣昏了頭的周菜花,高舉著鍋鏟過來就要動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眼明手快的乾飯人於蘇見狀不好,急忙抱著飯碗一個閃身,邁著小短腿就往廚房門口跑,一邊跑還一邊『天真』威脅。

  「阿奶,我也是為您好,您怎麼不領情還要打我呢?您這樣可要不得,畢竟我人小,膽子也小,被阿奶您一嚇唬,我哭著跑出去跟阿爺求救可怎麼辦?阿奶,我阿爺可是體面人,今個家裡可還有許多外人幫忙打穀子呢!您說,您要是為了一口飯菜就要打孫女、孫媳婦,人家知道的,是曉得您過日子儉省;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老虐待晚輩呢!」

  「你,你……我虐你奶奶個腿!」

  「阿奶,我奶奶是您,您要自己的腿作甚?」

  於蘇承認自己就是故意噠,某奶奶卻被氣了個仰倒。

  手裡高舉著的鍋鏟那是舉了收,收了舉,竟真是慫兮兮的,二五二五的,明明氣的要死,卻始終有賊心沒賊膽的真開揍。

  畢竟小丫崽子說的對啊,她那糟老頭子最好面子,若是讓小丫崽子這麼跑出去,讓外人看著哪裡像話?人家不會說小孩子的不是,卻不會不說自己。

  若是讓外人指指點點,到時候糟老頭子……

  嘶~周菜花一個激靈,簡直不敢想,果斷憋住怒火,收手住腳。

  「所以阿奶剛才的臉色才會那麼臭,喊開飯的聲音才會那麼硬,感情是被魚魚你給氣的呀?」

  宋興林一邊扒著肉菜堆的跟小山樣的飯,一邊看著眼神亮晶晶,跟只偷腥的貓一樣跟自己講述她英勇戰績的小堂客,宋興林不由啞然失笑。

  於蘇嘿嘿嘿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依舊不覺得是自己做錯了。

  她撓著腦袋光棍的狡辯,「嘿嘿嘿,人家哪有,再說了,不是小哥哥你讓我要保護好自己的嗎?我沒跟你阿奶動手。」,額……在小相公盯著自己的直白眼神下,於蘇聳聳小肩膀,「好吧,我動口了。」

  宋興林抓著筷子的手抬起,輕輕捏了捏於蘇嫩嘟嘟的小臉蛋,好笑。

  「不是怪你,我還是那句話,不論家裡家外,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魚魚做的很好,小哥哥很滿意。」

  於蘇就更可樂了,這回的嘿嘿嘿很肆意。

  她抬起頭,視線透過眼前的小相公望向遠處的田埂,瞧著坐在田埂邊正目光沉沉望著吃飯人群,眼裡還閃著委屈巴巴的老太太,於蘇更樂,賊兮兮的湊近乾飯的宋興林耳邊壓低聲音道。

  「內個,其實吧小哥哥,我覺著你阿奶還挺不錯噠。」

  此話怎講?

  不解其意的宋興林,不由順著於蘇的視線望去,遠遠見了他阿奶吃癟的模樣,宋興林就啞然了。

  那什麼,自家這小堂客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他喜歡!哈哈哈,不愧是他宋二痞的堂客,跟他一樣樣的能幹。

  想來也好笑,大半天活計都是他阿奶自己做,飯菜都被盡幫倒忙的人給搶了去,偏還拿罪魁禍首毫無辦法,考慮到他阿爺,他阿奶還得委屈巴巴的忍著,這麼看來,他阿奶好像也還挺不錯的是吧?

  宋興林心裡蔫壞的想著……

  勞動力充足,老宋家的田地又不算多,一日的功夫,足夠把田裡穀子都收了。

  穀子收家來後並不能直接存儲,哪怕是要給衙門交稅,也得先拉到曬場,鋪攤在竹篾編好的巨大地蓆子上,好好用日頭暴曬個幾日,待到穀子乾爽發脆才能顆粒歸倉,才能去給衙門交稅。

  打穀子的時候,宋興山這貨得家人寵愛,明明是長孫,卻硬是以自己年紀小為藉口,乾的竟只是把割好的稻茬抱到打穀桶邊上供人打的活計,輕鬆的很。

  稻子打完了,本就不是什麼好鳥的宋興林可不會犯傻,加上他心裡還憋著大壞呢,直接撩開手啥也不管了,任憑老爺子怎麼催他都不管用。

  家裡宋大有哥三打穀子下了苦力氣,娘們家家的又不好守夜,這看守曬場看穀子的事情,可不就落到宋興山頭上了麼。

  就在打完穀子的當晚,吃打穀飯的人才散去,都累癱了的宋家人該洗洗,該睡睡的時候,於蘇便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相公,居然精神奕奕的要出門去?

  於蘇就好奇了,拉著人問,「小哥哥你去哪?」

  宋興林反拉著於蘇忙比了個噓的手勢,還朝著她調皮的直眨眼,「魚魚乖乖在家,小哥哥我出門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

  「辦事?」,這大晚上的辦什麼事?

  於蘇不由抬頭望著外頭的天,才納悶呢,某人卻跟條滑泥鰍一樣,眨眼就溜走了,根本不再給她追問的機會,於蘇無法,只能關門在屋裡靜靜的等待,想著等這貨回來了,自己再好好審問審問。

  宋家門後院牆外,宋興林一個助跑踢騰,才從院牆內翻出來,轉眼就被三個少年小伙子給圍住了。

  「林子,你終於出來了,我們哥幾個還以為你要哄小堂客睡著了才能出了。」

  「切切切,王岑你說的什麼混話,我們二林子是那樣的人嗎?」

  「宗財,岑子,你們都錯了,我們二林子就是這樣的人,堂客多好呀,香香的,軟軟的,那就是溫柔窩呀,你們……嗷!臭林子,你竟然敢踩你哥哥我,看打!!!」

  宋興林看著身邊抱腳直跳的損友,他忍不住翻白眼。

  「必勝哥,我瞧著是你自己想討堂客想的心裡都發急了吧?哥你放心,回頭我就跟嬸子去說道說道。」

  正齜牙咧嘴抱腳蹦跳的吳必勝臉色一變,越發急切,「二林子你個完蛋玩意,說,還是不是兄弟啦!」

  宋興林無奈,「是!是兄弟,必勝哥,你可小聲點吧,忘了我們是要去幹嘛的啦?」

  被宋興林這麼一提醒,這位年滿十七的少年忙反應過來,趕緊壓低聲音。

  才要不好意思的開口告饒,結果看到好兄弟放完話就走,吳必勝又忍不住,顧不上腳疼忙就喊,「哎哎……」,聲音出口,猛地想到不能大聲,他又忙壓低聲音,急吼吼的叫,還跟做賊一樣緊張兮兮的,「二林子,你丫的倒是等等我啊,哥腳疼……」

  哥倆的這番你來我往,看得身後先前出聲的倆人不禁捂嘴偷笑。

  許是這哥四個平日裡太親近,感情也好,正追逐宋興林的吳必勝哪裡不知道自家幾個死黨的尿性?

  忙一回頭,果然看到王岑跟林宗財倆死小子正在努力聳肩,吳必勝不禁翻了個白眼,很是沒好氣:「你們倆臭小子笑毛啊,走吧,沒見著小老弟都走遠了,想看戲,趕緊跟上啊。」

  被點名的二人,見他們最年長,脾氣卻是最冒失的老大哥如此,二人終於笑出聲來。

  不過好在,他們還記著自己這是要去幹壞事呢,忙努力壓抑著,嗤嗤嗤的笑著上前來,跟吳必勝勾肩搭背的,十四的王岑勾住吳必勝的左邊,十六的林宗財勾住吳必勝的右邊,哥倆就這麼駕著所謂腳疼的吳必勝,去追趕前頭最小的宋興林。

  講真的,其實村里人都好奇,這四個脾性不一,年紀不一的少年郎,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且明明三個都比宋興林年長,卻為何都服年紀最小的宋二痞的?

  話說,這可是他們滿山村的一大秘密奇談。

  黑暗的夜,毛毛的月光下,宋興林帶著自己成親時,幫著出過大力氣的三個死黨快速穿行在村子裡,最後抵達村里人平日裡最喜歡聚集的大曬場,四人齊動,望著曬場內一個小小的看場窩棚,四人嘿嘿齊笑。

  四個小子,這是憋著大壞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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