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爭執不休互推諉

  捨得嗎?這是自己最寵愛的孫子,還是長孫啊,其實他也捨不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世人都有五不娶之說,其中一條便是喪父長女不娶,而如今恩公送到他們家,還非要讓自己孫兒迎娶的女娃,那可不僅僅是單單一條喪父長女啊!她不僅喪父喪母,甚至喪全家,自家大孫說的對,這就是個掃把星!

  若不是因著恩公親自登門來提親,自己考慮到宋家的名聲臉面,你當他樂意?

  沒見著先前恩公提及的時候他就推脫了嗎,只可惜恩公那人固執的……他推不掉啊!

  唉,這人啊,再灌醉了也有清醒的時候,這孫媳婦啊,他們老宋家怕是娶定了,區別只在於是他哪個孫子娶而已。

  大郎是家裡的承重孫,是自己與老婆子捧著珍視著的長孫,他的意願很重要,而且掌家的堂客須得自身底子強不說,還得是個明事理會做人的,一個沒人教導的孤女怕是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老宋頭苦惱的狠狠低頭又吧嗒了兩口煙,徐徐吐出煙圈後,目光落到了下頭其他幾個孫兒身上。

  「三郎,四郎,你們怎麼說?」

  被點到名的兩個立馬就炸了毛。

  生怕這口大鍋落自己頭上,三郎立刻跳腳反駁,「我不,阿爺,我不娶堂客,我不要!」

  「嗯~」

  老宋頭一聲嗯很輕,可尾音卻拉的長長的,嚇的三郎立馬縮了脖子有些膽怯,不過想到自家隔壁堂爺爺家,那時時都被全村人輪番打趣的堂兄宋興祖跟長他一歲的小堂客何玉梨,宋三郎宋興江猛地抖了抖身子梗著脖子嚴肅抗議。

  「反正我不管,阿爺您若是強逼我娶,成,我娶唄,我娶回來,我就日日收拾她,一天照著三頓打,早中晚的頓頓不落,我才不會像隔壁祖堂哥,這么小就要討堂客還被堂客管著,還被全村人笑話,哼,我又不傻!阿爺,您若是不怕外頭人說您虧待恩人的孫女,您就讓我娶唄」

  他也是豁出去了,天知道,就今個晌午,他還嘲笑了隔壁的某人來著,眼下讓自己討堂客,他不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就成了自己往日裡嘲笑奚落的對象了嗎?打死不要。

  「呦呵,你個死小子,才九歲的人,這是長本事了,還威脅上我這個長輩啦?臭小子你這是跟誰學的?」

  宋三郎被教訓心裡還是怕,可堂客的危機此刻高過了家長的威嚇,為了躲過危機,宋三郎不惜學著他阿奶平日裡撒潑打滾的無賴樣。

  「本來就是嘛,阿爺您不能偏心眼,只顧著偏袒我大哥,我好好一兒郎,將來什麼樣的堂客討不到,用得著討個被人笑話的童養的?家裡二叔都還討兩個老婆呢,憑甚要我就得娶我哥都不樂意要的孤女?傻子才幹。」

  老宋頭被懟了個仰倒,卻拿梗著脖子無賴到底的三孫子無話可說,氣不順的他眉頭緊鎖著,目光一轉,銳利的射向一邊站在大兒身後的大兒媳,眼裡的警告很明顯。

  自家的兒孫都是好的,就是兒媳不中用,平白教壞了他的好孫兒,宋保長心裡鬱結難消。

  那頭羅喜梅見了公公斥責的眼神,她不由抖了抖身子,把身體努力往自家男人身後縮了縮。

  感受到自家堂客的閃躲心虛,又看著自家倆兒子如此反應,宋大有隻能硬著頭皮喊爹。

  畢竟自家的婆娘兒子自己疼不是。

  宋保長見大兒子都開口了,下半輩子還指望老大養老的他不得已妥協,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朝著自己憨笑討饒的老大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四郎身上,立馬看的四郎就是一個激靈。

  與於蘇同歲,也就是剛才搶了於蘇雞棒腿的黑壯宋興河意識到了什麼,他先是看了站在他爹身畔的親娘一眼,見親娘朝著他暗暗搖了搖頭,宋興河吸溜了吸溜鼻子,把都要掉進嘴巴里的黃鼻涕全吸溜回去,心裡糾結。

  本來吧他心裡想的是,那小丫頭白白嫩嫩看著軟乎乎的,自己娶了也不錯,最起碼的,那個傻貨是的呆的,連肉都不護住,娶了她,以後她碗裡的飯食不都便宜了自己?

  而且有了堂客,自己再玩爛了、髒了衣裳也不怕娘打他了,沒見著隔壁的祖堂哥他那童養的小堂客就乖的很,日日給他洗衣裳,還好聲好氣的哄著他,據說夜裡還給堂哥暖被窩呢!

  這事情美啊,黑壯宋四郎莫名覺得,有這麼個堂客好像也挺不錯的樣子。

  而且有這麼大的好處不占,他豈不是成了親娘嘴裡總愛念叨的王八蛋?

  親娘眼下自己當了又便宜不占的王八蛋,不許他娶堂客,他也沒辦法呀,只能遺憾的朝緊盯自己的阿爺搖搖頭。

  「阿爺,我娘不……」

  此話一出,宋四郎立馬就覺得自己後脖頸發涼。

  回頭一看,好嘛,居然是自己親娘正瞪著自己雙眼噴火,想起親娘的鐵砂掌,宋四郎默默的縮了縮脖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很識時務的及時改口。

  「不,不要!阿爺,我,我也不要娶,你們偏心眼,憑什麼大哥、三哥不要的東西就得塞給我?就她那矮不楞蹬的模樣,吃個肉還能吃成豁牙巴,寒顫誰呢?

  若是我討了她,將來生的娃兒也跟著都是矮子豁牙巴可怎麼好?

  老話可是都說了的,爹矮矮一個,娘矮矮一窩!

  再說了,她還那麼白,一看不就顯得我更黑啦?而且她臉還胖,一看就是嘴巴壯的人,看樣子就沒少搶食,我這小身板可搶不過她,我阿奶不都說豬圈裡搶的最歡實的豬才最胖嗎?

  阿爺,您忍心看我將來連飯都吃不飽,搶不過自己的堂客去?

  反正這樣的堂客我不要,你們要是非要我討她做堂客,我,我,我就,我就不吃飯了,我把我自己餓死,我讓她立馬當寡婦!」

  為了躲避親娘的鐵砂掌,他宋小四也是豁出去了,不惜睜眼說瞎話,天知道自己內心有多麼的鬱悶心痛,他們這些大人都不懂他,自己這麼優秀,親娘還不表揚他……

  堂屋裡所有的人都被宋四郎的驚人之語給驚呆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連宋保長都被氣笑了,「就你,還嫌棄人家白,嫌人家胖,嫌人家是豁牙巴,四郎啊,你自己都還是個豁牙巴呢!」,自己屁股眼的屎都沒擦乾淨,也好意思嫌棄別人?

  「老四你自己黑怪得誰來?」

  面對阿爺的取笑,宋大郎的隨後補刀,邊上的宋三郎也歡笑著,緊跟上來掃宋四郎的麵皮取笑道。

  「四弟,你還嫌棄人家胖,你自己不也胖,家裡兄弟姐妹就屬你最會搶食,先前你還搶了人家碗裡的雞棒腿,我看你才像豬!」

  宋三郎賊而賤的奚落感慨完,這小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面,兩手歡喜的一擊掌,豪言壯語的總結陳詞。

  「也正好啦,老四她是豬,你也是豬,你們兩頭肥豬做一家,一個豬圈裡過日子豈不美?四弟弟啊,這個堂客你就娶了唄。」

  四郎宋興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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