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起去養老院看了,我聽別人說,在養老院待著很可憐,天天被人罵,被人打,我們村里那些老人都不願意去養老院。」
阿姨覺得高玉珠是瞎折騰,家裡多好,自由自在的。
高玉珠,「那不一樣,我看了幾家,收費挺高,服務還行,早上還能組織鍛鍊身體。」
「收費多少?」阿姨好奇的問道。
「上萬。」
阿姨倒吸一口氣,「上萬?這麼多?」
「哪裡環境很好,一個人一個單間,裡面還有廁所陽台什麼的。」
「你真要去?」
高玉珠搖搖頭,看女兒和女婿都忙自己的去了,才說道。
「現在不去,以後再說。」
「不去為什麼要去看?」
「就是做個準備,萬一建彰爸爸回來養老,我就想去。」
阿姨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她一直聽說賀建彰的爸爸在市里當大領導,但從來沒有見到過。
小聲的說道,「他要回來?」
「說不準,畢竟他女兒嫁了,就建彰一個兒子,要是回來也天經地義,畢竟這裡是賀家。」
阿姨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你別說出去。」
「知道,知道,不會說。」
「你就當不知道。」
「明白。」
阿姨忽然想到什麼,「你要真去養老院的話,你那邊的兒子,找你不是更方便了,直接去市里養老院就行。」
「……」高玉珠還沒有想過這個,忽然有些愣住了。
她知道在賀家村,向家兄弟是不敢再來了。
向三娃說,炎芹不讓他們出現在鎮上。
但要是她去市里養老院,那兄弟倆不就能天天來煩她?
想到這裡,高玉珠那點心動就蕩然無存了,不能去,至少現在不能去。
向家兄弟倆,現在被她的大餅給忽悠住,以後肯定會找她的。
向大柱結婚之後,日子就踏實多了,他老婆也沒多少心思,就是想要有個人幫忙養孩子。
兩人結婚一段時間,女人就懷孕了,這可把向大柱高興壞了。
馬上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向三娃。
向三娃也很高興,因為又有理由去要錢了。
向三娃馬上就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高玉珠。
母子兩人的默契,讓高玉珠知道這是又來要錢的。
「媽,你也是要當奶奶的人了,不給一個大紅包嗎?人家婆婆是要伺候兒媳婦坐月子的,你肯定不回來,我只能叫我女朋友幫忙伺候了,這不得給點辛苦費嗎?」
高玉珠扶額,前段時間炎芹給了她一張卡,說是讓她自由支配。
讓她不要為了錢而煩惱。
她知道炎芹是知道她給錢給向家兄弟倆了。
有些難堪,但她還是把錢卡收了起來。
所以現在她真的不需要為了錢而發愁了。
「好,我給一個紅包,讓她好好養胎。」高玉珠順著他的話說道。
「就是養胎?那我女朋友的辛苦費呢?」
「等要生的時候再說,現在不是還早。」
「好吧,不過你準備給嫂子多大一個紅包?,先說好,少了可不行,畢竟這可是你孫子。」
「男孩女孩兒都行,你們也別有重男輕女的想法,別大手大腳,多存點錢,以後養孩子要很多錢。」
「媽,這不是有你嗎,再窮也不能窮孩子啊。」
「你們應該自己去賺錢,而不是找我。」這話說了好多遍,但就是不聽,「三娃你大哥在工地上幹活,一個月又幾千塊,你呢?」
「你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工作?」
「媽,我當然也有工作,我在做清潔工,這個工作不需要那麼大的體力,輕鬆一點。」
「你騙我的吧,男人做什麼清潔工?」
「媽,你看你這個思想,你還讓我不要重男輕女,怎麼你對男人還有歧視了,現在城裡男人當清潔工的多的 很,那些環衛工人不是很多清潔工?」
高玉珠還真不知道,「你在當環衛工人?」
「不是,我是私人公司裡面當清潔工。」
「一個月多少工資?」
「又累有辛苦,一個月也才兩三千塊,可能還沒有你女兒一天的零花錢多。」
向三娃陰陽怪氣的說道。
「炎芹有錢那也是她自己賺的,當初賀家窮的時候,她大著肚子都沒有閒著,你們兄弟倆要是自己有本事,也不會窮了。」
「我們是沒有本事,我們都沒有讀什麼書,哪裡有本書。」
向三娃就是一個擺爛的,怎麼可能勵志。
剛剛說自己在做清潔工,那也是哄騙高玉珠的。
其實他沒有固定工作,就是跟著一個大哥在干臨時工。
有活的時候,就給他打電話,沒活的時候,他就閒著,在外面打牌。
現在他大哥有自己的生活,向三娃的日子更加瀟灑了。
前段時間還接收到來自向小妹的禮錢,一千塊。
雖然有點少,但再少也是錢啊,總比沒有好。
二愣子看向三娃兄弟倆無動於衷,根本不會去找趙炎芹鬧事,心裡那叫一個著急啊。
不鬧起來,他不就沒有好戲可以看了嗎?
後來向大柱還找了一個媳婦,雖然是寡婦帶娃,但也是媳婦,還出去租房子了。
這讓二愣子想要找向大柱都只能在開工的時候。
但是開工的時候,大家都不喜歡說話,主要是怕影響到注意力,而且工頭看得也比較嚴。
他只能請假出來找向三娃,「兄弟,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最近在忙什麼?」
向三娃對他還有印象,上次請自己吃飯喝酒,算是朋友了。
「我還能忙什麼,什麼也麼有忙。」
二愣子羨慕,「你看你就是命好,什麼都沒有做,也有錢,不像我,兒子都大了,還要找我要錢娶媳婦,兄弟心裡苦啊,走陪哥喝一杯,我請客。」
向三娃有什麼不願意的,白吃白喝,他最喜歡了。
於是兩人就去了路邊攤,「我哥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他不放假?」
「我們工地上沒有放假一說,除非天氣實在不好,不能進行室外施工。」
「那你是……」
「我是太累了,請假出來的,我心裡不舒服,想找人說話,就和你能聊得來,這不就來找你了。」
「兄弟,你找對人了,只管找我,我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