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村的人聽到這話,紛紛慌了神。【,無錯章節閱讀】
「楊氏,這錢不能給!」
「這潑皮純粹在訛人,我剛剛就只打了他的臉!」
「大不了抓我們去坐牢!」
大家七嘴八舌勸著楊喜兒,生怕她真打算花錢消災。
桃花村的人聞言越發得意起來。
挨一頓打,能換一百兩,值!
方才還叫苦不迭的幾個後生,此時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
楊喜兒壓了壓手掌,示意村民們稍安勿躁。
待安靜以後,她俯視著坐在地上的後生,慢悠悠道:「賠你們錢,也不是不可以。」
為首後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訛錢竟然這般容易。
他忽然就生出了幾分後悔。
早知道應該要二百兩!
樹林村的人聞言都快急死了。
這楊喜兒平時可機靈一個人,此時怎麼突然昏了頭?
眾人正打算再勸勸她,忽然聽到她話鋒一轉。
「但是,你們得先賠我們菜錢。」
桃花村的人直接懵了。
為首的後生轉了轉眼珠子,權衡一番後說道:「一把歸一碼,你們先把封口費結了,我們便賠菜錢。」
不就是幾顆爛菠菜。
頂破天也就幾兩銀子。
就算賠錢,這買賣,還是他們賺!
楊喜兒卻一臉遺憾地嘆了口氣:「兄弟,不是我坑人,實在是,你們那幾百兩封口費,可不夠抵消這些菜錢。」
這還不是坑人?
桃花村的後生們終於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婆娘,是在拿他們開涮呢!
為首的後生也不裝骨折了。
跳起來就指著楊喜兒破口大罵:「臭婆娘!耍老子是吧?」
「怎麼會呢。」楊喜兒一臉為難地搖頭,「大家鄉里鄉親的,我又豈會因為這點青菜壞了鄉鄰之間的情誼,實在是因為身不由己。」
後生憤憤道:「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楊喜兒嘆息一聲:「實不相瞞,這幾畝青菜,世子府早早便定下了,到時候交不了差,違約金都得交上千兩。」
「這還是好的情況,萬一惹怒世子,說不定還得搭上我們全村人的性命。」
「屆時,反正我們也活不成了,萬一一不小心將你們也供出來……」
楊喜兒點到即止。
儘管北懷玉就站在她的身後。
可她狐假虎威起來,絲毫沒有心理壓力。
她始終沒有回頭,自然也看不到北懷玉眼中的笑意。
桃花村的人聞言,面色卻驟然一變。
有幾個甚至嚇白了臉,當即就想跑。
別說是世子,就連縣衙的小捕快,他們都不敢惹!
為首的後生卻是個膽子大的。
楊喜兒的三言兩語全然唬不住他。
他惡狠狠瞪著她:「你說世子府定了這些青菜,把憑證拿出來啊!」
末了,他又得意的補充了一句:「告訴你,我可是識字的,少拿假憑證來騙我。」Πéw
還不及楊喜兒做出反應,北懷玉不知何時已經走上前。
「這便是憑證。」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了那後生的面前。
後生沒騙人,他確實識字。
待看清令牌上的銘文時,他的雙腿一軟,當即跪了下去。
桃花村其他後生雖不識字,但看見同伴的反應,也明白這人定然是個惹不起大官。
有眼尖的,認出面前這個戴著草帽的男子,正是上次承諾給他們發放救濟糧的官員。
這下桃花村包括樹林村的所有後生,都齊齊朝著北懷玉跪了下去。
楊喜兒並不想搞特殊化。
正當她準備屈膝下跪時,一雙大掌拖住了她的手臂。
掌心的火熱溫度擱著布料傳遞到皮膚上。
灼得楊喜兒的臉都開始發燙。
北懷玉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
他拍了拍手掌,把不遠處的侍衛召喚了過來,面無表情吩咐:
「將此人綁了送到縣衙去,順便告訴蔣縣令,要好好矯正此人橫行霸道的毛病。」
那後生頓時嚇得面如菜色。
他剛要開口求饒,就被侍衛一個手刀劈到後頸上,眨眼便昏死了過去。
桃花村其他後生見狀,當即哭天搶地求饒。
北懷玉本就為了殺雞儆猴。
加之還要留人回桃花村通風報信。
是以,在徵求了楊喜兒意見後,他同意讓剩下的幾個後生離開。
幾個人絲毫不敢耽擱,跑的那叫一個快。
他們生怕眼前這位官爺臨時改了主意,他們也得跟著去牢里遭罪。
就這樣,他們還不忘踮著腳尖,再不敢踩一根菠菜秧。
待桃花村的鬧事者離開後,眾人又一次向北懷玉表達了感激。
這時村長也聞訊趕來。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氣得他揮舞著手中的菸袋鍋,罵罵咧咧道:「這些龜兒子!日後若是再敢來鬧事,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和他們沒完!」
楊喜兒連忙安撫道:「村長放心,日後桃花村的人,絕對不敢再來。」
北懷玉今次這招殺雞儆猴,足以震懾那群刁民。
村長卻看著地上那一片被踩爛的菠菜苗,心都在滴血。
他們當寶貝呵護的菜秧,眼下又毀了這麼多!
農民自來將糧食作物看得比命貴。
何況這些菜秧是他們頂著烈日,一瓢水一瓢水灌溉出來的。
其寶貴程度,自不必說。
楊喜兒見他紅著眼睛喘粗氣,好似一頭憤怒的老牛,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
於是,她當即承諾明日回城後,定讓沐青林送來更好的蔬菜種子。
村長這才長長嘆了口氣,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眾人各自散去。
村長卻執意留下來撿菜葉子。
用他的話說,即便不能吃了,撿回去餵雞也是好的。
楊喜兒不再阻攔,同北懷玉並肩往自家走去。
「方才,多謝你了。」她認真同他道謝。
若是沒有北懷玉的配合,她那出戲,演不出來。
但,正是因為篤定北懷玉會配合,她才敢借著他的名號嚇唬人。
不知何時,她已經深度信任身旁這個男人。
北懷玉溫聲道:「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雖是一句平平無奇的話,楊喜兒卻覺得自己的心被貓爪子揉了一把。
酥酥麻麻的。
由於不知道怎麼接話,她乾脆順手扯了幾根路邊的狗尾巴草。
按照原主留下來的記憶,楊喜兒熟練地翻飛著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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