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的七重天上,仙樂陣陣。
雲端之上的一座宮殿中,此時大門緊閉,一仙童在大殿門口打著瞌睡。
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你家仙子可在殿中?」
那仙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驚醒,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一襲紅色衣裙的女子立於大殿門前,那張絕世傾城的臉上帶著冷若冰霜,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夠穿透人心,讓人無法直視。
仙童一看,頓感不妙。
他眼裡閃過一片慌亂,連忙低頭應聲:「稟......稟告凰君!我家仙子不在殿中。」
凰魁聞言輕蹙眉頭,是櫻霓讓自己來找她的,她怎麼會不在呢?而且這童子一臉的驚慌是怎麼回事?難道櫻霓出事了?
想到這裡,她聲音淡漠道:「那本君自己進去等她吧。」
話落,凰魁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仙童看到這一幕,頓時傻眼了。
而此時的凰魁已經出現在了大殿的正殿之內。
她微眯著雙眼打量著四周,這時,一陣喘息壓抑的呻吟聲傳來。
凰魁眉頭皺起,順著那聲源行去,只見寢殿的大床上兩具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赤裸著身體,糾纏不休。
凰魁見此愣怔住了,她怎麼著都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居然能跟自己的朋友搞在一起。
她的眼眸里滿是震驚與被背叛的憤怒。
床上的男子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猛地看向寢殿門口的方向。
當看到來人的容顏後,男人臉上的神色變化萬千,由懵到慌亂再到瞭然。
他陰狠地瞪了一眼身下的女子,然後起身,一臉歉意地看向凰魁,想要解釋什麼,最後終是什麼都沒說,只是手一揮,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床上的女人被男人瞪的一臉委屈,她此時顧不得其他,趕緊拉過一旁的被子圍住自己的身體,看向凰魁,著急道:「魁姐姐,我不會搶諫哥哥對你的寵愛的,我只要能默默地待在諫哥哥身邊就好,求姐姐成全。」說著就在床上給凰魁磕起頭來。
凰魁這時也平靜下來,她沒有吵鬧,只是眼底划過一絲厭惡與嫌棄。
她看都沒有再去看床上的欒櫻霓一眼,而是對著男人道:「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消失在原地。
「諫哥哥……」欒櫻霓看著消失在原地的凰魁,忍不住解釋道:「我真的不知道魁姐姐這時候會來找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男子回神,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別叫我諫哥哥,這樣的稱呼不適合你。」
女子聞言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她咬著唇瓣道:「帝......帝君……你在生我的氣嗎?我……」
男子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冷冽道:「夠了,我們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說完消失在原地。
女子一聽,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她看著男人消失的地方,眼眸中充斥著怨恨與嫉妒。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這樣了,他還是不喜歡自己而喜歡凰魁那個賤人?她不甘心,如果沒有那個賤人的話,是不是......
而此時的凰魁出了大殿後,她望著遠處縹緲的煙霧,心裡一陣刺痛。
她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苦笑。
原來他真的和欒櫻霓搞到一起去了,呵……她早該猜到的,畢竟他們也早就認識,彼此喜歡很正常,可這種被人欺騙的感覺很糟糕。
男人現身外面,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等他的凰魁,他的腳步微滯,隨即快速走到凰魁跟前,愧疚道:「阿魁,我……」
還不待他把話說完,凰魁便打斷他的話,聲音冷漠道:「我們解除婚約吧!」
聞言,男人怔住了,眼睛瞬間睜大,一臉的不敢置信。
隨即他搖了搖頭,語氣堅決道:「阿魁,你不能這樣對我。三萬年了,你知道的,我愛你,我唯一所愛就是你。
我知道這次我傷了你的心,請你原諒。我發誓,這樣的錯以後絕不會再犯。
我已經跟她說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見面。」
說著,他伸出雙手準備去握凰魁垂放在身側的縴手,被凰魁冷冷躲過。
此時的凰魁看見他就像看見一坨屎一樣噁心。
他都讓自己抓姦在床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
他要是能痛痛快快的和自己解除婚約,她還高看他一眼,可這時,她心裡只有鄙視。
還好她在沒有成親之前就認清他的為人,不然今後被傷害的會更深。
想到這裡,凰魁的眼裡布上了一層寒意,「我凰魁永遠都不稀罕你這種男人。」
說著她手裡突然多出了一朵青白相間的蓮花丟向男人,「這『寒玉蓮』還給你,麻煩你把我的『伏羲琴『還給我。」
男人接過寒玉蓮,看著凰魁不容質疑的表情,一臉的痛苦。
「好,我先把伏羲琴還給你,但我是不會同意解除婚約的。」
與此同時,他的手裡出現一把古樸厚重的古琴,然後戀戀不捨的遞向凰魁。
正當凰魁剛抓住琴身,剛才跟男人顛鸞倒鳳的女子面容猙獰地突然出現在凰魁身後,而她的手裡拿著一把寶劍。
男人見此,來不及想自己的『殺神』劍怎麼會在她的手裡,就著急的大喊一聲,「阿魁,小心!!」
並試圖拉住凰魁的手腕把她拉開,可是為時已晚。
「噗呲!!」劍進入身體的聲音。
「噗!!」女子被男人一掌拍開,吐了一口血出來。
她死死地盯著男人懷裡抱著的凰魁,「哈哈哈~」大笑起來。
「被『殺神』刺中,縱使你是不死之神,也會灰飛湮滅。」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和我搶諫哥哥了,哈哈……」說完,她仰天長嘯,隨後又瘋狂地大笑起來。
凰魁推開男人的攙扶,身子踉蹌了一下。
她穩住身形,低頭看了看胸前露出的半截劍頭。
此時順著』殺神『劍的劍頭正往外流著血,她的胸口已經徹底被染紅。
凰魁苦笑一聲,心道:師父,這難道就是你說的我的那一劫嗎?
那男人被凰魁推開後則呆立在一旁。
他看著凰魁,臉色蒼白無比。
而凰魁用最後的意志力解除了和她契約的眾神獸。
從她晉升為帝君之後,她的那些契約獸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沒想到她這一劫使得他們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
這時,一陣刺目的白光從天際傾灑而下,將凰魁整個包裹了起來,漸漸地她整個身體被白光包圍,化作點點星光飄散在空中。
……
冷!好冷!!
凰魁眼睛緊閉,牙齒打著顫,一股窒息的感覺衝擊著她,使得她腦袋嗡嗡作響,雙手不斷亂劃著名,根本就顧不得想其他的。
突然,她的手碰到了一處熱源,她下意識地向著熱源靠近。
「嗯~」一道悶哼聲傳來。
但現在是在水裡,她聽的不是太真切,只是感覺到手裡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自己現在是在羊水裡嗎?可人的肚子裡不都是暖和的嗎,這怎麼這麼冷啊?而且,自己手裡抓的是什麼,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