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河的一隻手穩穩的護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撐在地板下面,夏星遙現在就在他的懷中,一想到這裡那雙狹長的眼睛眯了眯。
夏星遙動不動了乖乖的瞪大眼睛看他。
陳玉河輕笑一聲後,兩人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先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啤酒味道,夏星遙一喝酒臉就特別紅,往常的侵略感逐漸減低。
帶著微微的麥芽香氣,又略帶一絲苦澀,夏星遙喝醉酒之後身上的味道也不難聞,甚至還帶著一種濃濃郁的醇香。
夏星遙站起來之後終於清醒了一點,主要是剛才兩個人的姿勢實在是太親密了,他從來沒有和別人靠的這麼近,如果是陌生人,早就在伸手過來的時候被他揍了。
— —陳玉河是不一樣的,所以稍微能忍耐。
陳玉河重新趕回了車裡,掏出一張濕紙巾遞到他眼前:「擦一下臉吧,有點髒。」
「我沒事,一點都不疼。」夏星遙身上的理智又被酒精包圍,腦子又亂了起來。
陳玉河還不肯相信他,眉頭微皺,悠悠然開口:「你說說現在這裡究竟在哪裡?」
「是我的房間…」夏星遙眯著眼睛,可惜身後的場景又變得逐漸模糊起來,就連路燈在他眼中也出現了好幾個。
靠,難不成他剛才真成了一個醉鬼,隨隨時就找了個地方躺著了?
越想越羞恥啊,夏星遙在腦海里尷尬的要死,就連身邊的人也不敢面對了。
陳玉河垂下狹長的眼皮,捕捉到夏星遙羞愧的神情,不由覺得好笑。
對方先是理直氣壯,從一開始的困惑再到弄清楚之後隱隱的煩躁和不安都很有趣。
看來他今天心情應該不好。
陳玉河能徹底的分辨的出面前的人應該喝醉了,只不過不承認罷了。
在面前的人臉頰都紅通了,卻因為困惑微微的皺起眉頭,忍不住上揚了嘴角:「你要我送你回去嗎?」
夏星遙抬起頭望著他。
陳玉河微微的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隨意的下垂,他笑的時候嗓音帶著點慵懶,一改往日冰山的樣子,帶著點溫柔,語調更是哄了起來。
「怕你走著走著就又摔倒了,前面剛好是垃圾桶,我可不想見到臭烘烘的你。」
夏星遙:「……」
在對方含笑看著他的時候,夏星遙明顯能感覺到自己逐漸加大的心跳聲。
自己原本就對這個人有莫大的好感,更是在短時間內心臟砰砰,在激烈的刺激之後,立馬感到一陣害羞,捂住臉不敢看前方的人。
夏星遙剛才興致沖沖的樣子已經完全消失,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自己太幼稚之後又放下手,這才發現對方一雙桃花眼毫無預兆的闖入他的心中。
那眼神實在是太曖昧了,就帶了一點刻意的縱容,就好像無論他闖出多麼大的禍,對方永遠站在自己身邊給他兜底。
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夏星遙已經孤獨了很久很久了。
那雙望過來的眼睛裡,黑黑的眼珠就這麼專注的看著他,無聲的帶著一點溫柔。
夏星遙緊張的心教一下子就平緩了,看語氣更加不爽了:「剛才只是失誤,我哪裡會隨隨便便摔倒,你個人也不要污衊我。」
陳玉河就是沒聽到他話裡面的挑釁語氣稍微輕了一點,這一次說出了不一樣的解釋:「好好好,你最聰明了。」
夏星遙稍微停頓了一下,陳玉河語氣中有種夸小孩子的感覺,他又沒有這麼幼稚,可是心中暗戳戳的高興。
陳玉河慢悠悠的靠在車門前面,依舊是懶散溫和的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絲輕笑:「你給我一個機會吧,我把你這個醉貓送回家。」
夏星遙:「……」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意思反駁,只能將腦袋靠在男人寬大的肩膀上面,陳玉河粗長的手指摸著它。側臉上的一絲碎發,專注的望著這個人。
很快陳玉河扶住夏星遙的身體,把這個喝醉連路都走不穩的人重新帶回了自己的房子。
用指紋解鎖之後,夏星遙看著完全沒有打開燈的房間,視線好像透過了最裡面望著外面充滿星星的天空,兩個人氣氛立馬就不對勁了。
眼前立馬閃現他們剛才相處的時候發生的各種事情,嘴角微微抽搐了起來。
老天爺呀,今天丟臉丟到家了!!!
夏星遙眼前一片震驚,低著頭看著自己藏在鞋子裡面的腳,盯著下面非常感興趣,像是能看出花一樣,就是不肯抬頭面對身邊的人。
陳玉河安靜的看著他。
時間慢慢的流逝,兩個人一言不發,在寂靜的房間裡面只能回想著淺淺的呼吸聲,慢慢交織在一起。
夏星遙您是在某一點的視線突然一動,馬上抬起頭,打破兩個人的沉默,說:「啊,你今天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陳玉河眉眼微跳,笑著的眼睛含著細碎的愉快,語調帶著輕快說:「朋友,轉移話題可不好哦。」
夏星遙似乎是覺得不暢快,有點不耐煩的抿了下唇,但終於還是開了口,語氣特別平靜:「今天的事情不許說出去,不然要是泄露一點,我肯定得找你算帳。」
隨著他抬起頭的動作,他臉頰上點綴的淚痣更加明顯,眼眶都通紅了,平常帶著攻擊性的神態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眼頰微微的鼓起來,一瞧就特別的可愛,令人心癢。
夏星遙總是用冷漠的態度來偽裝自己,如今放下防備之後,因為通紅的臉令他整個人鮮活了起來,極其富有生命力。
「放心,都聽你的。」陳玉河指腹忍不住捏了捏對方的側臉,趁著這個人還醉乎乎的時候,靠近他的耳朵旁,脾氣是毫不猶豫的曖昧:「怎麼可能捨得讓你丟臉呢,喜歡還來不及。」
夏星遙我冷靜的瞥了他一眼,沒在思考對方的胡說八道。
他不再說任何一句話,但是整張臉的表情非常的明顯,帶著某種陌生的攻擊性。
夏星遙現在特別矛盾,明明也有點喜歡這個人的靠近,卻總是想要莫名其妙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