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要嚇死人嗎?

  戚千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戚然以及副駕駛。

  她總覺得戚然很奇怪,可又說不出個緣由。

  詭異的是。

  她盯著盯著,竟然在副駕駛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輪廓,她呼吸一滯,瞳孔驟然緊縮,正在她要細細探究時,戚然已掉轉車頭,驅車離開。

  「戚然。」

  戚千亦呢喃一聲,下意識要追上去。

  身旁,董若雲拽住她,道:「千亦,你怎麼了?」

  「什麼?」

  戚千亦看她。

  董若雲滿目關切:「你出了好多汗,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戚千亦微微擰眉,她遲疑片刻,問道:「媽,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戚然的副駕駛坐了個人。」

  「什麼?」董若雲被嚇了一跳:「怎麼會?你是不是看錯了?然然今天是一個人回來的,剛剛也是咱們看著她一個人上車的。」

  董若雲抬手撫向戚千亦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

  戚千亦強擠出一絲笑:「可能太累了,我回房間睡會兒。」

  「好,工作千萬別太累。」

  「媽,我知道。」

  戚千亦轉身回了房間。

  一路上。

  副駕駛上的『男人輪廓』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

  真的是她看錯了嗎?

  不知為何。

  戚千亦累得很,回到房間她徑直上床,幾乎在挨著床的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

  睡著之後,她竟然真的見到了男人的臉。

  男人的臉於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除此之外。

  她還夢到了許多和男人、戚然相關的事,畫面清晰又真實,不像夢,倒像是她切切實實經歷過的場景。

  即使是在夢裡,她也覺得匪夷所思。

  這一覺。

  戚千亦睡了很久。

  直到天色漸暗,她被一通電話吵醒,才恍然回神。

  夢中,她還記得一定要跟戚然聊一聊此事,可就在醒來的剎那,夢中的景象急速消退,轉瞬就消失得乾乾淨淨。

  等她處理完工作電話,翻到戚然的手機號時,動作一僵。

  她要跟戚然說什麼來著?!

  戚然對於發生在戚千亦身上的變化一無所知,倘若知道,必定會萬分欣喜。

  但可惜——

  紀宅。

  戚然摟著哭得小臉通紅的余景陽,柔聲安撫:「景陽,爸爸只是發燒了,沒有大礙,睡一覺就能好,別哭了好不好?」

  余景陽眼睫毛上還掛著兩顆淚珠,他仰頭看著戚然:「可是爸爸他看起來好難受,為什麼不能送他去醫院?」

  「因為只是一點點小病,送醫院反而會給醫護工作者增加負擔。」

  「是嗎?」

  余景陽茫然地望著戚然。

  戚然點頭:「當然,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她擦掉余景陽臉上的淚,耐著性子解釋:「你先去睡覺,我保證,明天一早,你肯定能看到生龍活虎的爸爸。」

  「真的嗎?」

  「真的。」

  好不容易安撫好余景陽的情緒。

  戚然匆匆進入餘子濯的臥室,看向紀淮:「怎麼樣?」

  「41度,人已經燒迷糊了。」

  「退燒藥吃了嗎?」

  「吃了,但不管用。」

  許是近來打擊太大,昨夜又宿醉的緣故,餘子濯的病來得轟轟烈烈,毫無徵兆。

  戚然和紀淮回來,得知餘子濯病倒,一個頭兩個大。

  見戚然面色凝重,紀淮安撫道:「再等一會兒看看效果,餘子濯身體素質不錯,沒那麼容易出事,別擔心。」

  「嗯。」

  戚然應聲,但面上的擔憂沒有鬆緩絲毫。

  要不是餘子濯慘白著臉,躺在床上燒的神志不清,戚然真想拎著他的衣領,暴揍他一頓。

  明知道自身情況特殊,就該時刻警惕,保證身體無礙。

  他倒好!!

  喝了那麼多酒!簡直是在把自己往死里灌!!

  二人守在餘子濯床邊寸步不離。

  折騰到後半夜,餘子濯的燒才勉強退下去。

  測量到37.6時,戚然狠狠鬆了口氣。

  有那麼幾個瞬間,戚然真怕餘子濯燒死在這兒。

  她和紀淮都不懂醫,一旦餘子濯有個好歹,他們連應對都困難。

  餘子濯幽幽轉醒,看到二人後,詫異又虛弱地問道:「你倆怎麼在這兒?」

  戚然氣不打一處來,瞪了餘子濯一眼,看向紀淮:「你罵他。」

  紀淮目露不悅:「所以,你想怎麼樣?」

  「我沒想怎麼樣...」

  餘子濯知道自己闖了禍,說話尤為心虛:「只是心裡鬱悶,想借酒澆愁。」

  「然後呢?高燒41度,昏迷不醒?」

  紀淮語氣並不兇悍,可不經意間帶出來的凌厲,卻讓餘子濯萬分心慌。

  「我錯了。」

  紀淮斂下眉眼:「下次不會了。」

  戚然沒繃住,呵斥道:「你還敢有下次?」

  餘子濯立刻搖頭,過了兩秒,他小心翼翼道:「我很渴,能不能給我倒點水?」

  餘子濯幾乎要被燒冒煙了,嘴唇乾裂到完全脫水,現在恨不得拎桶喝。

  埋怨歸埋怨,但也不能真不管餘子濯死活。

  戚然又瞪了他一眼後,給他倒了水,遞到他面前:「有力氣起來嗎?」

  「有。」

  餘子濯起身,接過戚然遞來的水:「謝謝。」

  戚然不放心地叮囑道:「小口喝!」

  餘子濯點頭如搗蒜,把水喝光,把杯子遞了回去:「能不能再喝一杯?」

  「嗯。」

  戚然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過來:「小口喝!」

  「知道。」

  好在。

  餘子濯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沒有反覆高燒。

  戚然和紀淮因著餘子濯累了一整晚,戚然生怕紀淮扛不住,強行帶著紀淮去休息了。

  待紀淮睡著,她再折返回來照顧餘子濯和余景陽。

  翌日。

  余景陽醒來,看到餘子濯不再昏睡,目光灼灼地望向戚然:「戚然姐姐,你真厲害。」

  「景陽,給你一個新任務。」

  「嗯。」

  余景陽用力點頭,眸中儼然全是崇拜之色。

  「盯著你爸,從今往後,不允許他沾酒。」

  餘子濯第一個抗議:「憑什麼?」

  「就憑你把自己喝到高燒不退,差點嚇死我們。」

  要不是餘子濯現在還在病中,戚然都想一拳捶上去解氣。

  「我這不是意外嗎?又不是總是這樣。」

  餘子濯嘟嘟囔囔地給自己解釋,自知理虧的他連頭都沒敢抬。

  懶得再看餘子濯,戚然盯著余景陽:「景陽,聽到了嗎?」

  「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