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股權轉讓所得的收益,成立一個特殊的愛心基金,涵蓋教育、醫療、扶貧、自然災害等等,福利覆蓋面.包羅萬象,直到把錢全部撒出去。」
很離譜,但戚然不是開玩笑,她很認真。
小說里。
紀淮是在紀偉菘把紀氏集團交給紀永言,紀永言與戚千亦正式訂婚後『消失』的。
而眼下。
劇情被搞得稀碎,時間線完全錯亂。
紀永言也跌入谷底,甚至她隱隱懷疑,紀永言已經被『剝奪』男主身份...
自然,紀淮也沒了為保證紀永言男主光環而被『消失』的理由。
如今。
一切風平浪靜得很。
好似沒了先決條件之後,紀淮『消失』也會隨之破滅。
但本著居安思危的原則。
戚然還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畢竟,在她看來,小說劇情已經稀碎到不講邏輯,但萬一厄運還是會不按邏輯地砸到紀淮身上呢?
因此。
她還是想儘可能地擴大紀淮的知名度。
不是作為可追可不追的偶像...而是切實涉及到許多人利益,成為他們救世主般的存在。
紀氏集團和賀修永,就是個很好切入的絕佳契機。
從紀偉菘那得來的錢,不用白不用!
紀淮並未多問,僅一秒,便道:「好。」
「你同意了?」
這下,輪到戚然傻眼了。
雖然她確實希望事情能按照她的預演來進行,但紀淮不假思索的應允,還是令她錯愕萬分。
紀淮點頭,表情並無多少變化,仿佛他們討論的不是上百、上千億,而是幾百塊那麼輕鬆:「我相信你。」
戚然眼中翻湧出感動,嘴角也揚起笑:「好,那就這麼定了。」
「嗯。」
紀淮拍了拍戚然的手。
既然有了決斷,紀淮便不再拖拖拉拉,當即給紀偉菘的助理去了電話,乾脆利落地約了時間。
掛斷電話。
紀淮又把消息同步給賀修永,並直接表示,他會出售手中所有的股權。
賀修永被這消息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良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但仍不可置信:「你是說?你願意出售所有股權?」
「對!」
賀修永瞠目結舌。
拋開近期的內憂外患不談,長遠衡量,紀氏集團現今發展前途極好,凡是手裡有股份的,恨不得揣到死,壓根不捨得出讓。
紀淮竟然——
見賀修永不答,紀淮沉思片刻,道:「如果你吃不下,我也....」
「不不不!」賀修永連忙打斷,甚至不敢讓紀淮把話說完:「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的人品你了解,只要你肯出讓股權,剩下的事全部交給我即可。」
「好。」
紀淮頷首。
紀氏集團姓紀,姓賀,還是姓其他,他並不在意。
他只要最終的結果。
如若賀修永想要,看在多年情分上,他自然會優先考慮。
「紀淮,你能想得開我很開心,你媽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也一定會為你驕傲。」
賀修永激動到話都說不利索。
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是摯愛的珍寶,紀偉菘是色,他是權!
「賀叔叔,那就暫且這麼說定了。」
「好好好,我今晚就開始準備,一定不會礙著你的事。」
「謝謝。」
電話掛斷。
紀淮對上了戚然水汪汪的大眼睛。
「怎麼了?」
戚然張開手,聲音軟軟的:「抱抱。」
紀淮嘴角揚起一抹笑,抱了上去。
二人膩歪到一起,只聽戚然輕聲道:「紀淮,你真好。」
她提出這麼離譜的想法。
紀淮連一句為什麼都沒有,不過10分鐘,就已經敲妥了事件的雛形。
紀淮擁著戚然:「你也很好。」
翌日。
紀淮和戚然起了個大早。
前期的股權轉讓事宜已經妥當,只需紀淮前往,在轉讓書上籤個字,一切即可生效。
考慮到紀偉菘的身體情況。
簽訂合同的地點被定在醫院。
二人抵達車庫時,紀淮思索片刻,最終把視線定格在剛剛送來不久的WEW上。
除卻這輛車自帶的安全性能以外,紀淮還找人做了許多改動,將安全性拉到了頂格。
「戚然。」
紀淮握著戚然的手微微收緊:「你怕嗎?」
戚然想也不想直接搖頭:「不怕!」
谷麗樺消失的這兩天裡,必定設想過無數種坑害紀淮的方式;只是,紀淮滴水不漏,沒給谷麗樺丁點機會。
谷麗樺被逼無奈,難不保會狗急跳牆。
雖不敢百分百確定,但前往醫院的路上,谷麗樺有所行動的概率會很高。
小心總是無大錯。
紀淮拍了拍戚然的頭:「走。」
因為不知道谷麗樺在哪,又在籌謀些什麼,只有把戚然帶在身邊,時刻盯著,紀淮才能安心。
否則。
一旦被谷麗樺抓住機會對戚然下手。
紀淮只怕會悔到肝腸寸斷。
這一趟出行,紀淮做了十分充分的準備,也對谷麗樺可能會做出的事進行了多種預估。
路上。
戚然和紀淮始終在圍繞著谷麗樺做討論。
可他們千想萬想也沒料到,谷麗樺的行徑,會如此簡單、粗暴,不遺餘力。
紀淮剛剛驅車欲要併線駛入另一條路時。
一輛黑色的車突然開足馬力,朝他們衝來,速度快到猶如把腳踩進了郵箱。
這輛車顯然籌謀已久,目的十分明確。
紀淮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急打方向盤進行避讓,可還是慢了一步。
「抓緊。」
紀淮臉色陰沉,全神貫注,企圖儘可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嗯。」
戚然心跳陡然增快。
她本能地害怕,但十分冷靜地做好防禦。
『砰』得一聲巨響。
兩車相撞。
慣性作用下,紀淮的車被撞出去近十米。
路上車輛眾多,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得不輕,紛紛緊急停車。
「怎麼樣?你還好嗎?」
待車子停穩,紀淮臉色難看地看向戚然。
戚然頭髮亂得不成樣子,臉色慘白,手指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我沒事,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剛剛那輛黑車直奔駕駛位。
紀淮受到的傷害,是最大的。
紀淮搖頭,甩了甩略有些耳鳴的耳朵,寬慰道:「沒事,只是頭有點暈。」
「是谷麗樺嗎?」
戚然艱難向後看去。
這種行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果真的是谷麗樺,她也必定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