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子濯大力拍了拍紀淮,臉上寫滿興奮,指向余景陽:「看到了嗎?我兒子。」
紀淮皺眉看他:「沒瞎,但是胳膊折了。」
沒有理會紀淮。
餘子濯在車子停穩後,立即下車。
同時。
余景陽也顛顛地跑了過來,被他一把撈進懷裡。
紀淮看向戚然:「你是怎麼想到,給餘子濯找個兒子的?」
「我沒想過,是他自己願意。」
余景陽在戚宅待得這段時間被照顧得很好,個子竄了一大截,臉上也肉嘟嘟的,眼神里翻湧著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靈動光芒。
看著愈發討喜。
「爸爸,我好想你。」
余景陽奶呼呼的聲音喊得餘子濯恨不得嘴角咧到腦後跟。
「我也想你。」
餘子濯抱著余景陽狠狠親了一口:「今兒就帶你回家。」
「好。」
余景陽點頭。
待戚然和紀淮走近,余景陽笑眯眯地看向二人:「戚然姐姐,紀淮哥哥。」
沉浸在喜悅中的餘子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他微微擰眉:「你叫他們什麼?」
余景陽又重複了一遍。
餘子濯:?
紀淮這小子還比他大幾個月,憑什麼當哥哥?
「不行!你得喊他們叔叔、阿姨。」
余景陽傻眼。
戚然好笑地剜了餘子濯一眼:「你別太過分!」
幾人一塊在戚宅吃過晚飯。
餘子濯要帶餘景陽離開時,余景陽揣著他精心準備了許久的禮物,向以戚然為首的每個人都鄭重其事地道了別。
余景陽準備的禮物是他親手繪製的畫冊,每人一本。
他在這方面頗有幾分天賦,明明不曾系統性學習過,卻總能敏銳地抓住重點。
其中有幾幅戚承志打電話、看書的畫像,深得戚家幾人喜歡。
餘子濯站在一旁,滿臉驕傲,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感覺。
紀淮剛回來沒幾天,兩個小情侶正值熱戀。
戚家父母也不是老古董,不等二人提出,一句『自便』給了戚然和紀淮絕對寬裕的選擇。
翌日。
紀淮和戚然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打來電話的是紀氏集團的副董-賀修永。
早年紀淮母親還在世時,賀修永與紀家的關係還算不錯,時常相互走動。
賀修永也很喜歡紀淮這個侄子。
自從他母親去世,谷麗樺進門,紀偉菘徹底放飛自我,不再壓抑本性後,賀修永就漸漸不再與之有私交。
得知紀淮過得不好,他也曾想要提供過幫助,被紀淮拒絕後,才沒再接觸。
這些年來,幾乎沒有來往。
他莫名打來電話。
倒讓紀淮有些詫異。
電話接通,賀修永略顯無奈的聲音響起:「紀淮,你爸住院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
紀淮撐著身子坐起,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更別提『關心』。
「聽說這次很嚴重,如果運氣不好,他可能....」
後面的話,賀修永沒說。
但懂的都懂。
聞言。
紀淮詫異挑眉。
他知道谷麗樺會對紀偉菘動手,可也沒想到,谷麗樺會這麼沉不住氣。
見紀淮不答,賀修永心情愈發沉重:「紀淮,我知道你恨你爸!但你不能被仇恨完全左右情緒。」
「紀氏集團你爸控股最多沒錯,可當年公司遭遇危機,是你媽站出來拼盡全力.力挽狂瀾,公司也有她的一份心血,你甘心你爸把他們一起拼下來的家業,拱手給別人嗎?」
賀修永越說情緒越激動。
明顯急壞了。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瞞你!這次,如若你爸遭遇不測,公司只怕會交到紀永言手裡,紀永言心性不穩,能力平平,難當大任。」
「這些年來,我為公司嘔心瀝血,實在難以容忍公司落入他的手中。」
「你也是紀偉菘的兒子,斷然沒有空著手被掃地出門的道理;我知道,你現在身價地位不菲,可你不為自己想,也得替你母親想想。」
「賀叔,我知道了,我會考慮。」
電話那頭。
賀修永停頓片刻,勉強收斂起激動的情緒,重重地嘆了口氣:「紀淮,感情歸感情,利益歸利益,不能混為一談。」
「嗯。」
電話掛斷。
聽了個大概的戚然抱上紀淮,仰頭問他:「紀偉菘出事了?」
「嗯。」
紀淮俯首在戚然的額頭上親了親。
「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賀叔沒說清楚,我找人查一下具體情況。」
「好。」
紀淮打了幾通電話出去,很快就知曉了前因後果。
掛了電話。
紀淮沉默了很久。
「怎麼了?」見紀淮臉色不好看,戚然撐起身子看他。
「反胃。」
紀偉菘這次入院,著實難堪到了極點。
他被送到醫院時,還裸著下半身,聽說是玩得太花,精力不濟,閃了腰,還折了重要部位。
跟他一同入院的,還有個被迫黏在他身上,能當他女兒的小姑娘。
事發之後。
紀偉菘第一時間著人封鎖消息,可這麼刺激、炸裂的大新聞,怎麼可能遭到壓制?
更何況。
還有谷麗樺有意在暗中推波助瀾——
得知紀偉菘的情況。
戚然內心一陣無語。
怪不得紀淮反胃。
這誰扛得住?
紀偉菘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玩這麼噁心。
「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
在這方面。
戚然對紀淮報以高度信任。
不論紀淮作何打算,她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支持他的決定。
「挑個時間,去看看他。」
「好。」
戚然頷首。
紀淮沒那麼高尚,做不到以德報怨。
紀偉菘和谷麗樺付諸在他身上的傷害,他自然不可能一笑了之。
先前備了那麼久的大禮,也該還回去了。
瀟灑了這麼多年。
總得遭點報應不是?
與此同時。
關於紀偉菘的小道消息已然傳遍整個圈子。
「聽說了嗎?」
「何止?!照片我都看著了。」
「聽說是用了玩具,結果不知怎麼搞的,差點賠上子孫根。」
「還有照片?給我看看。」
「我聽醫院那邊的人說,紀偉菘身體虧空得厲害,醫生早就交代他禁慾養身體,他偏偏還要繼續胡來。」
「紀偉菘這回要是出了岔子,紀氏集團恐怕會落到紀永言身上。」
「紀永言也不是什麼靠譜的好東西,前段時間鬧了那麼多醜聞出來,還險些進了局子。」
「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