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話糙理不糙

  「查過了,谷麗樺派來的。」

  紀淮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谷麗樺?」戚然皺緊眉頭:「她有病嗎?」

  「聽說紀偉菘最近身體越來越差,紀永言也鬧出了不少事端,我這個節骨眼上回來,可能戳到了她的命門。」

  谷麗樺的手段。

  紀淮早在幼時便看得清清楚楚。

  若非殺人犯法,而他又足夠有存在感,只怕谷麗樺早就要對他動手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即使急死,也只敢派人偷偷跟蹤,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戚然一怔。

  轉而驚愕:「谷麗樺就這麼等不及嗎?」

  「嗯。」

  戚然還欲說些什麼,忽聽紀淮道:「坐穩。」

  她立刻反應過來,抓著扶手:「好。」

  紀淮陡然加速向前竄去。

  他突然的動作,打了後車一個猝不及防,等後車再想跟上去,紀淮已然驅車沒入車流之中,難覓蹤影。

  跟丟目標人物是大事。

  後車裡的人一番罵罵咧咧後,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谷麗樺。

  谷麗樺聽完當場就炸了。

  她立刻把能交代的人全部交代了一遍。

  勢要嚴防死守,唯恐紀淮突然出現在紀宅,見到紀偉菘。

  她剛做完這些,就接到了紀偉菘的電話:「到我房間來。」

  「好。」

  谷麗樺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不安,去了臥室。

  她到時,紀偉菘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得滿臉蕩漾,如沐春風。

  谷麗樺很清楚,紀偉菘戀愛了。

  她找來的女人確實有點本事,短短數天,就將紀偉菘吃得死死的。

  她清了清嗓子,狀似剛剛出現的模樣:「偉菘,你叫我?」

  「嗯。」

  紀偉菘收了手機和嘴角的弧度,側頭看她:「聯繫到紀淮了嗎?」

  聽到紀偉菘又問這個。

  谷麗樺臉色白了一分,但她把情緒隱藏的很好:「我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可紀淮你也知道...他很反感我們,從來不接我們的電話。」

  紀永言的事,還是觸怒到了紀偉菘。

  以至於紀偉菘這幾天提起紀淮的次數越來越多。

  紀偉菘雖然沒有說明目的。

  可谷麗樺又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看不出?

  「不接?」

  紀偉菘面露不悅。

  縱使心中不願,但谷麗樺還是強忍著,殷勤道:「我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嗯!實在不行,就親自去找他,把他帶回來,我有事跟他說。」

  「好。」

  當著紀偉菘的面,谷麗樺開始給紀淮打電話。

  她在賭!

  賭以紀淮對他們的厭惡,一定不會接。

  誰料。

  電話撥出去還沒多久,紀淮就接通了:「什麼事?」

  熟悉的聲音響起的一剎那。

  紀偉菘的臉色明顯變了,看向谷麗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猜忌。

  谷麗樺又尷尬又害怕,可也只能硬著頭皮:「紀淮,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怎麼沒接?是出什麼事了嗎?」

  「有事直說。」

  「是這樣....」谷麗樺緊咬著牙關:「上次的事後,你爸爸真的很後悔,也很自責,他想請你回來一趟,好好跟你聊聊。」

  谷麗樺是故意挑起『上次的事』。

  她很清楚。

  紀淮上次回來生了多大的氣。

  也很清楚。

  上次的事後,紀偉菘對紀淮有多失望。

  果不其然。

  在她說完這句話,紀偉菘微微皺了皺眉,臉上浮現出煩躁。

  「好啊!有空就去。」

  短短一句話,給谷麗樺造成了極其強烈的衝擊,她抓著手機的手猛然收緊,險些沒能做好表情管理。

  她開著外放。

  紀偉菘是能聽到的。

  停頓幾秒,谷麗樺才幹笑一聲:「你肯答應就好!」

  電話掛斷。

  谷麗樺看向紀偉菘。

  紀偉菘也在看她:「很難聯繫到他?」

  「是...我聽說他剛國外回來,可能——」

  沒有給谷麗樺狡辯的機會,紀偉菘一揮手:「行了!我懶得聽,你最好別在我面前耍什么小把戲,谷麗樺,我的手段,你很清楚。」

  「當然。」

  谷麗樺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挽尊:「我哪裡敢在你面前耍把戲?咱們結婚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嗯。」

  紀偉菘被谷麗樺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明顯沒了最開始的興致,他指著谷麗樺:「下次他來之前告訴他,讓他收起他的臭脾氣。」

  「好。」

  紀偉菘起身。

  谷麗樺立刻去扶:「慢點。」

  「叫車了嗎?」紀偉菘睨她一眼。

  「已經在樓下等了。」

  「嗯。」

  想到即將會見到的人,紀偉菘陰沉的臉色有了緩和。

  與此同時。

  拍攝現場。

  戚然換好衣服出來,剛好看到紀淮掛了電話。

  「誰打來的?」

  「谷麗樺。」

  戚然本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問出這麼大的瓜:「谷麗樺?她給你打電話做什麼?」

  紀淮把電話內容大致跟戚然說了一遍。

  戚然瞬間懂了。

  「紀偉菘這是?小號練廢了,想把大號撿起來?」

  紀淮沉默一秒,「嗯」了一聲。

  這個形容有點怪,但話糙理不糙。

  「那谷麗樺不得氣死?」

  戚然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轉而臉色有些怪異:「她連紀偉菘都敢下手,現在你擋了她的道,她會不會....」

  小說里。

  【紀永言和戚千亦結婚一事按部就班。

  紀永言訂婚後,紀偉菘便退居二線,把手裡的股份等資產全部給了紀永言。

  而紀淮,在紀永言和戚千亦訂婚之前,就被作者拖入無盡的深淵,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因此。

  紀偉菘壓根不記得,他還有一個兒子。

  更別提分家產的事。

  紀淮沒有任何威脅,谷麗樺自然也不會針對他。

  而現在。

  紀永言執意要跟戚千亦結婚,強行提前了他和戚千亦成婚的日子,還弄沒了訂婚。

  以至於相互挨著的劇情全部沒了支點。

  紀淮還沒有『消失』,紀偉菘的資產也來得及到他手裡。

  所以,谷麗樺——】

  越想。

  戚然越心驚。

  「會。」紀淮點頭,眼裡並無詫異:「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她那些不入流的招數,只夠對付自大慣了的紀偉菘,不會對我有丁點影響。」

  「可是...」

  戚然不放心。

  「放心。」紀淮加重語氣,他抱著戚然,安撫道:「我會時刻加倍小心,這種日子我經歷過,很有經驗,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