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這就去辦。」
來人畢竟是紀氏集團的總裁,即便無禮,底下的人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哪怕挨打也不准他進入戚氏集團,已然是他們能做的極限。
只能來找戚千亦尋求解決的法子。
出了事,戚千亦能擔,他們可擔不起。
得了戚千亦的指令,助理迅速報警,並下樓處理。
樓下圍著大量的好事人群,用手機進行錄像的也不在少數。
再怎麼說。
紀永言也是紀氏集團的總裁,有頭有臉。
他鬧得這般難堪,是全然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了嗎?
然而。
在紀永言看來。
戚千亦逃離他的世界,於他而言,就是天塌了。
天都塌了!
他還哪有心思考慮其他?
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見到戚千亦!
警察來得很快。
第一時間把紀永言以及同夥摁下。
被摁住時,紀永言還在發狂:「放開我,我要見戚千亦,我要見她!放開!!!」
「接到報警,你們....」
聞言,紀永言整個人驟然泄力,通紅的眼眶瀰漫出水霧,他難以置信:「是...戚千亦報的警嗎?」
他再蠢,也能想到。
眼前這些人,壓根不敢動他。
敢報警的...只有戚千亦。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一旁的助理及時道:「是戚總報的警。」
紀永言眼中落出淚來。
鋪天蓋地的悲傷席捲而來,壓得他每喘一口氣,都覺胸口異常沉悶疼痛。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會以這種手段待他。
那曾經那些痴情喜歡全是假的嗎?
紀永言不再掙扎後,火速被警察帶走。
這一幕。
也被許多好事者拍下。
現場的人一同被帶走接受調查。
紀永言做事不管不顧,所處的位置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調查取證沒有任何難度。
谷麗樺接到這通電話時。
累一天的腰,終於斷了。
同一時間。
#紀永言當眾發瘋#
#紀永言毆打戚氏集團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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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相關詞條紛紛衝上熱搜,且火速占據榜首:
【我真驚了。】
【不是,這,他,你,我,唉....】
【一首分手應該體面,送給他】
【不是,好丟臉啊?為啥啊他?】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紀永言很可憐嗎?愛的奮不顧身,結果遍體鱗傷,最後還被報警抓走。】
【樓上戀愛腦真可怕。】
【代入戚千亦已經窒息了好嗎?分手後,前男友來公司瘋狂鬧事。】
【我都不敢想,這棟樓里的同事,會怎麼蛐蛐戚千亦?】
【豈止是群里?還有這麼多網友也跟著蛐蛐呢。】
【戚千亦今天回家打開手機一看,天塌了。】
【真就沒人可憐紀永言唄?】
【本來很可憐紀永言,但搞成現在這樣,只覺得他有病。】
【就是!!!那些工作人員做錯了什麼?紀永言憑什麼動手?】
網上的輿論翻湧而起。
還有一撮人,矛頭直指紀氏集團:
【這種情緒極其不穩定,行事毫不考慮後果的人,真的堪當大任嗎?】
【紀氏集團前員工出來現身說法:紀永言真的問題很大,情緒化嚴重,沒有責任心,公司那麼多事不聞不問,成天只想拖著戚千亦談戀愛,他沒有上進心,人家戚千亦有啊!】
【不是,紀老爺子只有紀永言一個孩子嗎?大號練廢了,不能換個小號重新練嗎?】
谷麗樺去給紀永言擦屁股的路上打開手機,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她重重吸了幾口氣,極力穩定心神。
撥了通電話出去:「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馬上,把網上的輿情壓下去。」
「我不想聽你那些沒用的藉口!」
「那就砸錢!」
吼完最後一句,谷麗樺『啪』地把電話掛上,險些喘不過氣來。
這些消息倘若傳到紀偉菘耳中。
必定會引起紀偉菘極大的反感。
無論如何,谷麗樺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種事發生。
好在。
紀永言雖然拎不清,但犯下的錯不涉及刑事,只要錢給夠,就能解決。
去之前。
谷麗樺是憤怒的,本想好好責罵紀永言一通。
可在看到被手銬銬著,面如死灰,雙目空洞,渾身狼狽,萬般可憐的紀永言時,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起。
憤怒消散的一乾二淨。
眼底只剩心疼。
她護在心尖尖上多年的寶貝,怎麼.....
「永言。」
谷麗樺嗓子乾澀的厲害,原地駐足數秒,才輕喚出聲。
紀永言抬頭,看到谷麗樺後,倏地委屈到極點,他聲音微啞,喊了一聲:「媽。」
「嗯。」
谷麗樺淚如雨下,快步上前抱住紀永言:「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媽!我去找戚千亦。」
「嗯?」
「戚千亦報警了,她報警讓警察抓我!她不僅不見我,還報警抓我。」
紀永言哭得泣不成聲。
那麼大一個男人,趴在谷麗樺懷裡,無助到極點。
谷麗樺紅了眼眶,不知該如何安撫,只能不停地撫著他的後背,良久才憋出一句:「會好起來的,只要你能拿到....」
「夠了。」
紀永言突然猛地抬頭,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谷麗樺:「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對不起,永言,你別生氣,媽媽不說了。」
谷麗樺立刻道歉。
紀永言這才收起凌厲的視線:「媽,我該怎麼辦?我和戚千亦還有可能嗎?我真的離不開她,她為什麼這麼心狠?」
谷麗樺沒有說話。
卻在心裡恨毒了戚千亦。
她好好一個兒子,被戚千亦搞成這副鬼樣子!
紀永言抱著谷麗樺傾訴了許久,直到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谷麗樺擦了擦臉上的淚,開始收拾紀永言搞出來的爛攤子。
談賠償、談和解、談保釋。
一番協商。
終於成功把紀永言帶出警局。
「永言,算媽求你,打起精神來好嗎?媽媽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再這樣下去——」
後面的話,紀永言不愛聽,谷麗樺也沒敢說。
原以為紀永言能懂她的苦衷,誰料,紀永言聽完後,竟然輕飄飄地回了句:「媽,沒有戚千亦,我怎麼活?」
谷麗樺如遭雷擊。
扶著紀永言的手一松,險些癱軟在地。
「永言,你!」
「媽,你能幫幫我嗎?我想見她一面,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我不想這麼稀里糊塗地揭過,我想問問她究竟為什麼!她真的不愛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