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雞飛狗跳

  戚千亦抵達公司的瞬間。

  消息瞬間傳遍整棟寫字樓,戚千亦所到之處,一片矚目。

  竊竊私語聲也隨之響起:

  「戚總回來了。」

  「戚總真乃神人,婚說結就結,說逃就逃。」

  「聽說因為戚總中途撂挑子,KSY項目組的人差點忙瘋。」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任性的人,不考慮後果,也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酸什麼?人家有父母護著,怎麼不能任性?」

  「聽說紀總因為戚總逃婚的事,情緒一落千丈,到現在還在消沉。」

  「婚禮現場當眾出醜,誰受得了?」

  眾人不知全貌,亦無從知曉戚千亦所經受的一切。

  發表言論無有絲毫負擔。

  對於這些言論戚千亦心知肚明,卻並未做出干涉。

  有好幾次。

  戚千亦路過茶水間、衛生間、辦公區域等地時,聽到了不少有關她的風言風語。

  跟在她身邊的助理憂心忡忡。

  「戚總,我——」

  「不用。」戚千亦搖頭,面色如常:「隨他們去。」

  那般難捱的歲月她都過來了,又怎會受制於幾句不痛不癢的言論?

  因著戚千亦無故『失蹤』,對項目不聞不問的緣故。

  公司里有不少被波及到的老人對她多有不滿。

  雖然嘴上沒有明說,但心中不免看輕戚千亦。

  戚千亦先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信已然土崩瓦解。

  但她並不氣餒。

  她再辛苦些,那些失去的,總能拿回來。

  戚千亦正忙於工作時。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她頭也不抬:「進。」

  進來的是助理,她道:「戚總,前台有人送了束花來...」

  戚千亦下意識皺眉,習慣性回答:「扔掉。」

  「是向日葵。」

  戚千亦敲鍵盤的手頓住,抬頭看向助理:「向日葵?」

  「嗯。」

  助理小心翼翼解釋:「沒有署名,但不太像是紀先生送來的,所以問問您...要扔掉嗎?」

  「拿進來。」

  「好的。」

  一分鐘後。

  一大束欣欣向榮的向日葵出現在戚千亦的辦公桌上。

  每一束都開得燦爛,不用湊近,就能聞到清新怡人的香味。

  戚千亦輕輕捻了捻花瓣。

  心中莫名浮現出韓臻的身影。

  她隱隱覺得,花是韓臻送來的。

  取過桌上的手機,戚千亦一番猶豫,最終給韓臻發了條信息過去:

  【謝謝。】

  韓臻回復很快:

  【你很棒!】

  看過信息,戚千亦嘴角噙起一抹淺笑。

  隨即繼續工作。

  和溫馨熱烈充滿愛意的戚家不同。

  紀家簡直雞飛狗跳。

  紀家。

  紀永言在紀偉菘的強烈要求下,出現在紀宅。

  客廳里。

  谷麗樺憂心忡忡地叮囑:「永言,媽媽知道你受了委屈,心裡有氣,但這個節骨眼,你千萬不能再橫生事端,待會兒不管你爸說什麼,你都應著,好嗎?」

  紀永言低垂著頭,像條死狗,眼神呆滯毫無光芒,也沒有任何反應。

  「永言。」

  「永言。」

  連喚兩聲,沒得到應允,谷麗樺只能輕輕推一推紀永言。

  但就是這一舉動,瞬間惹惱紀永言,他大力打掉谷麗樺的手,仰頭怒視著她,眼瞼處的烏青格外明顯,眼神兇惡得駭人:「你幹什麼?」

  「永言。」

  見紀永言這樣,谷麗樺心疼的直掉眼淚:「別惹惱你爸爸好嗎?只要紀氏集團在你手裡,往後,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當是為了媽媽。」

  「我不要!」紀永言拍案而起,緊咬著牙關,歇斯底里:「我就要戚千亦,我只要戚千亦!」

  「永言。」

  谷麗樺被他的氣勢驚得後退一步,跌坐在沙發上。

  「廢物!」

  紀偉菘虛弱又憤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谷麗樺大驚,連忙回頭看去,她迅速擦了臉上的淚,並用力拽了紀永言一把,輕聲呵斥:「永言!」

  看到紀偉菘。

  紀永言勉強收起臉上的厲色,規規矩矩地喊了聲:「爸。」

  顯然,他憤怒,但清楚紀偉菘得罪不得。

  紀偉菘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拄著拐,邁著拖沓的步子走到紀永言面前。

  紀永言的心像是被人猛然提起,他垂首,不敢與之對視。

  再次溫順喊道:「爸。」

  紀偉菘抬手,一巴掌就把紀永言鏟趴在地上。

  紀永言有準備,可還是被打得險些沒穩住身形,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爸。」

  「逆子!廢物!」

  紀偉菘氣沒消,揚起拐杖就在紀永言的頭上重重敲下。

  紀永言一聲悶哼。

  額前流出汩汩鮮血,血順著他的額頭淌到臉上,最後滴落在地。

  谷麗樺頃刻間瞪大眼,再也顧不得伏低做小,慌忙上前攔住紀偉菘:「偉菘,這件事,永言也是受害者,你怎麼能打他?」

  紀偉菘眉眼一厲,狠狠推開谷麗樺。

  「要不是你把他寵得無法無天,他怎麼可能丟這麼大的臉!?你知不知道,近來旁人是怎麼說我的?」

  紀偉菘氣得胸前劇烈起伏。

  谷麗樺完全不敢接話。

  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眼看著紀偉菘還要向紀永言發難,她牙關一咬,急聲道:「偉菘,這件事是我的錯,你有不滿意的,就沖我來,永言遭逢那種傷害,已經身心俱疲,他實在擔不起你的責難。」

  聞言。

  紀偉菘眯了眯眸子。

  谷麗樺不偏不倚地迎上他的視線,繼續把紀永言護在身後,祈求道:「偉菘,求你。」

  紀偉菘的怒火,並不會因為谷麗樺的三言兩語消散。

  他拎起拐杖,連同谷麗樺在內,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二人身上。

  在紀家。

  掌管經濟命脈的紀偉菘就是最高掌權者。

  谷麗樺不敢反抗,不敢躲閃,紀永言也不敢。

  谷麗樺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盡最大的能力護著紀永言。

  紀偉菘身體不好,但也是個成年男人,自有一把子力氣。

  沒幾下。

  谷麗樺的頭被打破,身上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淤青。

  她和紀永言的血混在一起,畫面好不慘烈。

  而這期間。

  紀永言始終沒有開口,也沒有試圖替谷麗樺遮擋紀偉菘的雷霆之怒。

  好在。

  紀偉菘年紀大,耐力差。

  沒幾分鐘,就累到揮不動拐杖,他踢了谷麗樺一腳,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惱聲道:「去,給我倒杯水。」

  「好。」

  谷麗樺趕忙動作。

  同時,趁紀偉菘不注意,瘋狂給紀永言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