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千亦被送進病房。
這期間。
紀永言好幾次眼巴巴地想要跟上去，都被戚然極具威懾力的眼神給攔下了。
病房門關上。
紀永言和谷麗樺被隔絕在外。
紀永言失魂落魄地靠著牆壁跌坐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掉，眼裡全是懊惱。
「我一定是瘋了！我怎麼能傷害千亦？」
紀永言愧疚到極點，他大力錘向自己的頭：「我該死！我該死。」
谷麗樺心疼炸了，趕忙握住紀永言的手，連聲安撫：「永言，你別什麼事都往自個兒身上攬，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戚承志他憑什麼把你打成這樣？你聽媽的話，我們去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
「不！」
紀永言搖頭：「這是我活該承受的。」
「永言！」
「媽，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千亦。」
紀永言雙眼通紅，哭得像個孩子。
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要不是有人攔著，他和戚千亦....
谷麗樺瞥了眼病房的位置，確認他們無人在意這邊，她小聲詢問：「你跟媽說實話，你和千亦是怎麼回事？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即便是對自己的母親。
紀永言依舊保持緘默，無論她怎麼追問，也沒有說出實情。
病房門被打開。
紀永言神色一凜，趕忙起身。
對上董若雲的視線，他慌張詢問：「阿姨，千亦醒了嗎？她怎麼樣了？我真的很想進去看看她，我求您，我只看她一眼。」
「滾。」
董若雲收起平日裡的溫和，眼神冰冷沒有絲毫溫度。
「阿姨....」
「滾！」
董若雲眸光凌厲。
「董若雲，你這是什麼態度？」
谷麗樺拔高音量，怒目圓睜地瞪著董若云：「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憑什麼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家永言身上，你們袒護女兒，是不是也得有個度？」
「自己滾，或者我叫人趕你們出去。」
董若雲壓根懶得聽谷麗樺逼逼賴賴。
她女兒是什麼樣子她心裡有數；紀永言是什麼狗東西，她心裡也有數。
「你——」
眼見二人要起衝突。
紀永言立即拉住谷麗樺：「媽，您別鬧事了，是我的問題，您別跟阿姨嗆聲。」
一句話險些把谷麗樺噎個半死。
她睜著眼，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姨，對不起，我能理解您現在在氣頭上，但我真的很擔心千亦，求您冷靜下來之後，給我一個看望她的機會。」
紀永言認錯態度良好，表現得人模人樣，叫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要是從前。
董若雲必定會受他這副嘴臉所迷惑，轉而勸誡戚千亦。
但現在。
她已徹底看清紀永言的本質，也明確了戚千亦的想法。
哪怕紀永言說破大天來。
她也不會再心軟。
董若雲不發一語，直接關上病房門。
紀永言吃了個閉門羹，他咬了咬牙，把心底的怨氣強行咽了回去。
這次是他錯了！
他認！
「媽，我們回去。」
「先去處理你的傷。」
谷麗樺很執著。
拗不過谷麗樺。
紀永言只能點頭應允。
戚千亦這一躺就是幾天，幾天裡，她大大小小做過無數次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顯示。
戚千亦身體狀況恢復得很好。
預想中的危險後果並沒有出現。
只是，不知為何，戚千亦始終處於昏迷狀態，久久未能醒來。
消息一度傳到戚千亦那個久未露面的哥哥-戚星淵的耳中。
彼時，戚星淵所負責的項目已到關鍵時期，他分身乏術之下，將能求助到的人全部求助了一遍。
戚星淵在醫學界是享有盛譽的絕對天才。
天才的號召力有多強悍可想而知。
沒過多久。
放眼整個醫學界都響噹噹的醫學大拿，紛紛抵達戚千亦所在的醫院，為其診治。
但令人不解的是。
任憑他們使出畢生所學，也無法確切判斷戚千亦究竟為何昏迷不醒。
他們從醫數年，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情況。
不論從各項檢查報告來看，還是從脈象的平穩程度來看，戚千亦的身體，沒有一丁點問題。
連著幾天的檢查下來。
一眾在醫學界享有盛譽的大拿全部汗流浹背了。
終於，有個人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提問道：「會不會，她只是睡著了？」
此言一出。
所有人齊齊看向他。
「趙教授，您這話也太....」
「其實，這個念頭我也有過，可這不可能啊？！這都幾天了，況且我也嘗試過叫她，叫不醒的。」
「她的腦部CT呢？再給我看一眼。」
「您已經看過很多回了。」
「曹院長，您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您能不能從中醫的層面，幫著分析分析？」
「她的脈象平穩、呼吸勻稱，看起來確實...像睡著了。」
「這——」
討論再次陷入僵局。
門口。
恰巧路過聽到內里談話的戚然眼裡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
如果所有人都探查不出問題所在。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戚千亦的昏迷不醒，有極大的可能跟小說設定脫不開干係？
因為超乎常理之外，所以查不出？
「然然。」
董若雲突然出現，打斷了戚然的思緒。
「嗯？」
戚然看向董若雲。
短短几天。
董若雲消瘦了許多，面上是化不開的愁容，說起話來也有氣無力：「你今兒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拍攝辛苦，有富裕的時間，就好好休息，不用總惦記著這邊。」
「媽。」
戚然環住董若雲的胳膊：「我沒事，倒是你！戚千亦只是沒醒過來，又沒有生命危險，給她點時間，總會醒來的，你別因此拖垮自己的身體才是。」
說到最後。
戚然皺緊眉頭，眼中翻湧著明顯的不悅。
「我沒事。」董若雲搖頭：「千亦遲遲不醒，我實在擔心。」
「媽！」
「我聽說他們在開會，我去問問情況。」
見狀。
戚然只好閉嘴：「嗯。」
她心中所想只是猜測，並沒有切實依據，不好向董若雲說明太多。
董若雲敲了敲門，而後推門進去：「聽說你們在開會，我來了解了解情況。」
「董阿姨，您好。」
距離董若雲最近的男人率先伸手：「我是戚星淵的同門師兄，這次我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